元玠眉宇間神色大動,仔細一想,很是心動。他奇道:“芷原啊芷原,你平素悶聲不響的,原來是大智若愚啊,這主意雖說有些強加,卻也收效甚豐,讓人心動啊。”“皇上仁厚,不知道那些富貴人家的錢财大多也是從老百姓身上賺來的,況且,人頭稅最不公平。收入豐厚的富人和收入低微的窮人要繳納同樣多的稅款。如今國庫吃緊,富人們為國分憂也是應當。皇上隻要肯拉下面子,此事不過是舉手之勞,可比從老百姓口中扣些糧食下來容易多了。”“那好,朕将這事交給你去辦,不過你那字也很值些銀子,難道隻賣朕的畫不成?”“皇上放心,草民捐五千兩銀子。草民的字怎敢鬥膽和皇上的畫相提并論。”元玠心情大好,又道:“朕在長安道上給你撥個最好的門面,名字就叫帝墨齋。一眼就知道是什麼意思。你就是主人,白衣卿相,宮外的财務總領。”林芷原笑道:“這個官職恐怕曠古未有。草民榮幸恐怕要青史留名了。”“怕什麼,朕跟你做伴。以後朕留名青史的,不是因豐功偉績,而是因當街賣畫。”元玠說着,苦笑了一下。“這一筆收入下來,皇上可成了财主,草民隻怕成了人見人畏的瘟神。”“這麼風神秀異的瘟神,隻怕帝墨齋裡的女子都要擠破了門。”林芷原臉色微紅,有些尴尬。元玠心裡一動,可惜,他即便優異出衆,卻一無功名二無家世,母後那裡是提都不必提的。“那草民先告退了,皇上準備好了,草民随時候命。”“芷原,這件事必定要引起朝臣非議,你若是受了什麼委屈,可進宮來告訴朕。朕決心已下,此事名聲不怎麼好聽,眼下講求一個實惠便是。”“皇上,銀子取自于民用之與民。不必太多介意非議,史官一筆,自有後世評說。眼下解我朝之困才是要緊。”“正是如此。芷原你隻管放手去做,有什麼事,推到朕的頭上。帝墨齋一定好,我就讓雲修将字畫送去。”林芷原點頭,又問:“還有一事,就是芷溪,她與靖安侯的婚事定在何時?”“這個,等靖安侯和安國公一起商議,大概就在下月,若是不出意外,與阿珂一起成親。”林芷原愣了一瞬,轉而笑道:“好,我回去告訴父親。”他退出殿外,陽光正好,他清高如鶴的身影在一片灼目的花海中遠去。元玠心裡的遺憾更甚。路過春華園,林芷原腳步慢了下來,風從含翠池邊飄渺而來,他眉頭輕皺,然後慢慢展開,快步離去。君心我心芷溪的身份一公開,春華園便熱鬧了起來。皇上親封她為東平郡主。賞賜無數珍玩。元玠的嫔妃而來。桃紅柳綠隻晃得她來不及平複自己的心情。阿珂也很無奈。宮裡的人就是如此,但凡有個風吹草動,都要趕緊給自己多鋪一條路,多留一個心眼。眼下,衆人都知道芷溪在太後面前的恩寵,也知道元玠時不時來春華園走動。所以,這樣的機會,衆人都是心知肚明。衆人送來的禮物非奇則貴,芷溪無心去看。隻愁着怎麼應付這些風華各異的女子。幾個回合下來,芷溪漸漸開始同情元玠起來,美人們長相各異,性情各異。說話的調子卻差不多,笑容甜美,言語卻很無趣,字字都咬得謹慎。随之而來的竟然是謝太妃。芷溪對她全無一絲幼年的記憶,然而她神色中帶着的親昵關切,卻絲毫不遜雲太後。阿珂一見她,便笑容有些生硬,應付了幾句後便找個借口離開。芷溪略一想,便明白了阿珂的舉動。她自然是向着自己的母親,謝太妃一向是她父親最得寵的女人,她心裡難免有些芥蒂。“沒想到林醫士就是阿晚。難怪當日我見到你就覺得有些熟悉之感。十年不見,真是越大越出色了。”謝太妃的語氣溫婉愛惜,眼光一直凝在芷溪的臉上,如脈脈水波。芷溪有些尴尬,幼年的記憶早已不在,與她究竟是親是疏都無印象。隻好微微笑着,聽她說話。“小時候,你和我家玮兒最是投緣。常去斜月宮找他,可惜你都不記得了。”芷溪笑了笑,默默點頭。謝太妃遺憾的歎息了一聲。芷溪突然想起一件事。她伸手從衣領處掏出紅魚項鍊。遞到謝太妃面前:“我前日才知道,原來這項鍊是太妃的,現在完璧歸趙。”謝太妃掃了一眼之後笑起來:“你這孩子。這項鍊原本就是你的。”“這?”這項鍊的來曆元玠已經說明,怎麼會是她的?“這項鍊的确是當年先皇賜給我的,貴在奇特稀有。後來玮兒向我讨要幾次。我對他說,等他長大了,送給他心愛的女子。後來,他趁我不備,拿去送給你。我當做不知道。其實,本就想要送給你的。”她親切地笑着,眼神溫柔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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