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詞呵呵笑着,偏着頭看着他:“這是女人的秘密,你想不想身上也有兩個字?”計遙身子往後一縮,戒備地說:“你想怎樣?”小詞恬美一笑:“先不告訴你。”計遙打了個寒戰,想起今晨林菡從她房中出來的時候,兩個女孩子那精靈古怪的笑容。暗自慶幸幸好隻住了一晚,不然,後果會很嚴重。落雪泉一路北上經曆了湖光潋滟和溪水淙淙,又看過山色空蒙和花團錦簇,越靠北,風景越素淡起來,似乎北方的春光晚到了許多,也慵懶了許多,隻漫不經心地點綴了少許綠意與花容。小詞一路問了數次計遙,為何要到幽州來,他都是哼哼哈哈的,說不出個所以然。最近的一個說法是,要和小周到幽州一起感受感受塞外風光,體會一下“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此乃兩人初學射箭之時就定下的宏偉心願。小詞撇撇嘴道:“好酸。”一想到小周就要來分走一半計遙,莫名有些悶,一鞭下去,馬飛奔起來如風馳電掣。計遙的笑漾起在唇角,打馬追上來。幽州城本來繁盛,如此蕭瑟隻因去冬大燕的一場突襲。鮮卑人善騎射,鐵騎如飛,來去如潮,将城池洗掠一空。大燕鐵騎走後本該百廢待興,百姓卻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對幽州的防守失望之極。他們顧慮着大燕的再次突襲,都是應付着過日子,做着随時要逃難的準備。幾乎家家都備有一副籮筐,裡面放着被子鍋碗和貴重些的東西,隻等一有動靜,挑起籮筐就走人。到了一個地方通常先找客棧,一路行來都是如此,小詞早已熟門熟路。奇怪的是這一次計遙卻沒有如此,他徑直領着小詞出城往東,沿着官道踏馬而行,一直到了城郊的落霞莊。然後下馬攔了一個路人問隐廬在何處。小詞很奇怪,奈何計遙嘴緊的如同鐵葫蘆,也問不出個所以然,小詞隻有滿懷疑惑地跟着。城外的荒原上,風疾草勁。隐廬不過是個沉寂安甯的莊園,在黃土綠林間孤寂地立着,滄桑而略顯破舊。計遙上前叩門,半天門開了,一個老者探出頭來,問道:“公子找誰?”計遙微施一禮,道:“老人家,隐廬的意思,莫非是取自‘隻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那首詩?”老翁枯枝般的手指微微一抖,他拉開門,顫顫微微的迎出來,似有些哽咽:“請進!”計遙和小詞踏進朱紅色的大門,老者抖着手關上門,迫不及待地回過頭盯着計遙。他的目光驟然明亮起來,上下打量着計遙。進了屋子,他倒上茶水,問到:“公子可是姓雲?”計遙搖頭:“在下姓計,受人之托想要給老伯看兩個字。”老翁略有些失望又略有些驚異,緊緊握着茶盞。計遙從懷裡取出一張紙遞給老翁。老翁急忙接過,良久,竟滴下幾顆眼淚到紙上,暈染開了兩個字:雲深。“老夫等了一輩子。以為永遠都不會有人來了。計公子稍侯。”他哽咽着放下紙,進了内屋。小詞瞪着計遙,小聲問:“怎麼回事?”計遙抿抿唇道:“回頭我再告訴你。”老翁從屋子裡拿出小小的一個鐵盒,象是年代久遠,鏽迹斑斑。“老夫擔心了許久,大燕已經來過幽州一次,若是落入他們之手,如何對的起先祖的托付。公子還是快些動手的好。”計遙接過鐵盒,正色道:“是。”“計公子還是住在這裡比較好,府裡雖然有些破敗,當年可是鎮北侯的别院。有什麼事老夫也能幫襯一些。府裡的用人公子隻管吩咐。”計遙點頭:“多謝。老伯怎麼稱呼?”“老朽雲長安,是前朝鎮北侯的後人。先父取這名字來自‘西北望長安,可憐無數山’的詩句,他心心念念就是複國之事,可惜直到死,也沒等來半個定王的後人。老朽一直守着這個别院,已經六十年了。”“雲老伯……”計遙看着他的冉冉白須和一臉的期切,不忍再說下去。雲長安若是知道定王的後人已經放棄了複國的打算,财富也散落民間,那麼他這一生的期盼,空付流水麼?他心裡一窒,終于明白雲景為何獨自葬與皇陵之外的背山之陰,他雖然為百姓着想,審時度勢不想再起烽煙兵戈,卻終歸覺得虧對先人的囑托。計遙不知道雲景所做是對是錯,從大義大處看是對了,從小家私處看卻又有違先人遺志。計遙默默歎息一聲,看看小詞,定王唯一的後人。小詞急切地恨不得過來掰他的口,從他嘴裡掏話。隻是當着雲長安的面艱辛地忍耐着。一會跺腳一會咬牙,小臉都急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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