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日子裡,鐘荩有時會想起兩個人。一個是花蓓,一個是啞巴民工。她去過以前她們常去的餐館、茶室、書店,那麼容易相遇的地方,她們卻從未碰見。她要找花蓓,就是去看晚報。花蓓現在是報社的當家花旦,經常有報道上頭版。啞巴,她是一點線索都沒有。周末的晚上,她特地開車去龍華看守所,沒進去,就在外面坐了會。她沒有看到啞巴,大概是去别的地方打工了。想見的人見不着,不想見的偏偏撞上了。看着站在馬路對面的淩瀚,鐘荩仍是失了神。他怎麼還會在甯城?她不想知道答案,目光收回,把包扔進後座,帶上車門。明天,戚博遠殺妻案開庭,她今晚必須好好休息。車剛出大門,便看到淩瀚越過車流向她跑來,她踩下刹車,搖開半扇窗。四目相對,她急急錯開。但還是推開車門,讓他上了車。&ldo;一起去吃個晚飯吧!&rdo;怕她拒絕,淩瀚又加了一句,&ldo;不會很長時間,就在這附近。&rdo;鐘荩朝後座的公文包看看,&ldo;謝謝,我還有事。&rdo;淩瀚若有所思地看着她,&ldo;那我去買點你愛吃的糕點。&rdo;&ldo;糕點油多,我要減肥,不碰那些。你是不是有事找我?&rdo;鐘荩覺得自己變刻薄了、勢利了,和他講話,句句帶刺。修長的手指在掌間微微一緊,劃壓出深深的痕迹,淩瀚眼神閃爍了一下,仿佛有說不出的無力與無奈。&ldo;你很瘦。&rdo;這句話是帶着歎息說出來的,輕易地就把鐘荩的心澆濕了。&ldo;鐘荩,要好好地把人看清楚,别輕易相信别人。好好珍重自己。&rdo;鐘荩笑道:&ldo;以前太幼稚,識人不淑,現在肯定不會了。&rdo;淩瀚摘下眼鏡,黑睃黯然神傷。突地,他伸出手去撫摸她的臉頰。鐘荩定在那裡,或許是忘了躲,或許這一直是她夢寐以求的。淡淡的煙糙氣息掃過她的鼻端,他低下眼簾,聲音喑啞猶如夢呓:&ldo;真想自私一點……&rdo;他閉上眼,顫抖的薄唇貼上她的。結果,撲了個空。她閃開了。&ldo;淩瀚,偷情的滋味很好嗎?&rdo;她的眼中溢滿指責與痛楚。他不說亦不動,化石般僵着。&ldo;你或許喜歡這種刺激,但你找錯人了。下車吧,爸媽等我吃晚飯呢!&rdo;咫尺之遙,思念像瘋狂的潮水咆哮,她是多麼的想緊緊抱住他。他身上的氣味,他堅硬的發根,他結實的腰身……每一個部位,盈手可握。但再也不可以了,他是别人的淩瀚。&ldo;對不起!&rdo;他似乎想摸下她的臉,手掌在空中劃拉一下,落在門把手上。&ldo;小心開車。&rdo;他深情而又眷戀地凝視着她,開門下車。她的手抖得連鑰匙都扳不動,好一會,才發動了引擎。淩瀚仍站在原地,一輛出租車停下來,問他是否要車。他擺擺手。鐘荩突然想到,見過淩瀚幾次,她好像一次也沒見過他開車。這也很正常,他的家在北京,他隻是南京的一個過客。過客……鐘荩咀嚼着這兩個字,心口掠過一陣陣細微的疼痛。31,心靈之影(上)律師這個職場,看起來很美,聽起來很闊,說起來很煩,做起來很難。縱使身經百戰,在每次開庭之前,常昊還是謹慎對待。今天的案子,勝訴的把握至少有百分之九十五。常昊不是說大話的人,他隻用行動來證明。公訴人是鐘荩這個新手,他完全沒必要嚴陣以待。但常昊還是很早起c黃了。電視裡的晨間音樂是首老歌《莎麗花園》,恩雅的版本。恩雅嗓音空靈,伴奏的又是豎琴,整首曲娓娓唱來,宛若仙樂。常昊不禁屏氣凝神。在莎莉花園深處,吾愛與我曾經相遇。她穿越莎莉花園,以雪白的小腳。她囑咐我要愛得輕松,就像新葉在枝桠萌芽。但我當年年幼無知,而今熱淚盈眶。當唱到&ldo;而今熱淚盈眶&rdo;的時候,常昊想起鐘荩那天坐在雨地裡哭的樣子。他不知道她為什麼哭,他隐約猜出不是因為他推了她一把。希望她今天不要哭。水漫出水池,他發覺自己走神了,慌忙把水籠頭關了。拿出刮胡刀,細心地刮起胡渣。頭發,他還是放棄了。最多再洗一次,希望服貼一點。這一頭蓬亂的卷發,看上去很有個性,事實上是真的沒辦法打理。爹媽給的,他怨不得别人。他試着剪過寸頭,沒想到,一根根頭發往死裡卷,看上去他就像非洲一小白臉。有人建議他去拉直,他當即就拒絕了。花幾個小時弄頭發,是無聊的女人才做的事。蓬就蓬着吧,自我安慰,也算獨一無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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