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選青胸膛裡壓着的一股氣再也制不住了,她挂掉電話看向宗瑛:“你既然已經回了公寓,那麼一小時前你為什麼要去浦江飯店開一間房?”宗瑛後牙槽壓得更緊,咬肌繃起來。她講:“我身份證丢了。”“丢了?那麼是别人拿你身份證去開房?”薛選青語氣咄咄起來,放下物證袋上前兩步就緊抓住宗瑛手臂:“那麼我們馬上去浦江!去看看誰拿了你的身份證,問他要回來!”“薛選青!”“宗瑛!一個謊話需無數謊話去圓!”她眼睛裡布滿血絲,“我是在逼你,但我——”薛選青突然說不下去,但她拽緊了宗瑛便不罷手,仿佛今晚一定要得個結果。她費盡了力氣将宗瑛揪進電梯,按到一樓,電梯下行過程中,宗瑛無聲地閉上了眼,她講:“薛選青你抓錯了重點,你在意的那件事,與這件事毫無關系。”宗瑛眼裡,薛選青關心的是她的身體和精神狀态,可薛選青現在揪住不放的,卻是盛清讓這個陌生人。她并不想将盛清讓卷進她爛泥一樣的生活。薛選青将她揪出電梯,打開大樓門的刹那,卻看到一輛熟悉的車停在公寓路上,下來一個人。作者有話要說:看着pos機吐單子和看着at機吐錢的盛先生:目瞪口呆g---我決定以後出一個“盛先生來到現代的各種699号公寓(10)法桐葉在潮熱夏夜裡發出簌簌聲響,薛選青認出下車的人——宗慶霖,宗瑛的父親。她心裡一撮火驟然竄得更旺,卻松開了緊揪住宗瑛的手,一言不發往旁邊一站,餘光瞥向宗瑛的臉。宗瑛當然也認出他來,兀自整了整制服,喊了宗慶霖一聲:“爸爸。”宗慶霖目光掃過她們兩個人,半天說了一句:“上去吧。”宗瑛沉默,薛選青沒好氣地别過臉。最終宗瑛轉過身,摸出鑰匙刷開門禁,拉開門請他們進去。宗慶霖先進的門,薛選青寡着張臉低頭摸出煙盒,語氣不善地拒絕:“我不上去,我得抽根煙。”宗瑛尊重她的決定,松手任門自動關上。隔着玻璃門,薛選青手裡的煙在黑暗中亮起來。宗慶霖很久沒來699号公寓,可能十年,也可能更久。今天這樣的突然造訪,很難得。電梯裡父女倆都不說話,臨開門了,宗慶霖才說:“他們通知我你失蹤了,我想有必要來看一看。所以你去了哪裡?”宗瑛毫不費力地将謊話複述一遍,宗慶霖卻沒有像薛選青那樣三番五次地質問她。他好像很容易就相信了宗瑛的陳述,并不覺得有哪裡可疑。看到被撬開的門鎖,他才說了一句:“怎麼撬了?真是莽撞。”宗瑛沒有理會這一句,進了屋打算招待他。可她也沒什麼好招待的,沙發旁邊橫着冷冰冰的勘查箱與物證箱,茶幾上煙灰缸裡堆滿了薛選青丢棄的煙頭,家裡面有一種煙熏火燎的氣味,給人感覺焦枯躁悶。她走進廚房接了一壺水,水壺汩汩地燒起來,聲音逐漸熱烈。宗慶霖進屋沒有落座,說:“這裡倒還是老樣子。”宗瑛守着水壺不出聲,看他在家裡走動。天熱,水沸得也很快。宗瑛拿了一隻幹淨水杯,從櫥櫃裡翻出一盒紅茶,手拈了一些茶葉,都已經懸到杯口,最後還是放棄。算了,也許他喝不慣。宗瑛倒了杯白開水端去客廳,轉頭卻看到宗慶霖走進了朝南的開間。那邊算是宗瑛的書房,在她使用之前,屬于她的母親。宗慶霖在一個書櫃前止步,頂上陳舊的燈光将玻璃櫃照亮。一隻相框安靜擺在角落裡,黑白相片裡幾十号人穿戴整齊,或坐或站,最前面坐着幾位老師——是藥學院1982屆畢業生留念。照片裡有他自己,有宗瑜的舅舅邢學義,還有宗瑛的媽媽嚴曼。面容年輕,嘴角上揚,全都在笑。照片可以凝固愉快的瞬間,但無法留住它們。到現在,嚴曼死了,邢學義也死了,隻剩他還活着。宗慶霖擡起手,下意識地想要去碰一下那隻相框,卻被玻璃櫃阻隔了。宗瑛在他身後說:“那個櫃子裡都是媽媽的東西,外婆鎖上了,我沒有鑰匙。”宗慶霖收回手,轉過身什麼也沒說。宗瑛問:“宗瑜情況怎麼樣?”宗慶霖面色愈沉重:“聽說不是很好,我正要過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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