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本地人吧。”王素素頭也沒擡就把陸甯吓壞了。
陸甯覺得她在試探她。
于是打着哈哈道:“王姐姐,你說什麼呢?我當然是村裡人了。”
随後又義憤填膺地說:“你不能因為我失憶了,忘記了村裡的事情,就把我開除村籍啊!”
王素素輕笑了一聲,陸甯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你不要騙我,我也不是試探你。不過既然你不願意說實話,那就不說了吧!”
王素素好像并沒有非要揭穿陸甯的意思。
陸甯湍湍不安,還有點心虛,她實在不擅長對着一個美女說謊。
王素素沒理會陸甯的不安,她一邊吃着飯一邊開口:“你知道為什麼村裡人都叫我王婆子嗎?”
陸甯小心發言:“因為尊重?”
王素素終于擡起頭看了她一眼,她放下了碗筷,冷笑道:“尊重?呵!他們懂什麼叫尊重嗎?”
陸甯看見王素素情緒突然激動,茫然地張開口,但是想了一圈又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随即又閉上了。
不過,王素素自己很快就調節好了情緒。
“抱歉,我不是對你生氣。”
陸甯連連擺手:“沒事沒事。”接着她湊近了王素素,“你要是有什麼煩心事可以告訴我,或許我能幫你呢?”
王素素看她一眼,眼神深處是陸甯不解的驚慌和不甘,但這些最終又歸為了平靜。
但是陸甯明白,這平靜隻是假象,就像是一場飓風,隻需要遠處的蝴蝶輕輕撲閃一下翅膀,就足以釀成驚濤駭浪。
陸甯願意做那隻撲閃翅膀的蝴蝶,讓這一切盡早爆發,然後,在廢墟之上,一切原本雜亂的,肮髒的,痛苦的,都回歸原位。
“你知道靈婆嗎?”
陸甯點點頭:“聽說過。”
不過這都是她在電影、小說中見到的。
在她受過的教育裡,她是不相信世界上真的有可以和神靈交流的人的。
不過,這裡是副本啊!從原始邏輯上就已經很不正常了。
“我師父就是一個靈婆。”王素素的語氣中充滿了思念。
那一定是對王素素很重要的人,陸甯想。
“不過她對我并不好。”
陸甯低頭看地,很好,猜錯了。
“我是被拐賣來的,來到這裡時,已經十四歲了。”
陸甯聽到這句話臉色一變,其實嚴格意義上來講,村長媳婦也算是被拐賣來的。
“本來我是要被賣給村裡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光棍當媳婦的,但是被師父救了。”
陸甯被整混了,這到底算是對她好還是不好啊!
王素素繼續說:“師父一個人住,平常和村裡人不怎麼交集,由于師父靈婆的身份,村裡人樂意供奉她,所以即使沒有田地,師父的日子還是過得很好。”
“不過,我來了之後,師父的日子就開始過得緊巴巴了。村裡人看不慣我被師父精細養着,但也不願意多給師父一些吃的。
所以,師父為了他走後,村裡人不會欺負我,就把所有的本領都交給了我。
我這一身本事都是來源于師父。”
陸甯偷偷看了眼王素素眼角沁出的淚,默不作聲借着口袋的掩護拿出了一張手帕,遞過去。
王素素平靜接過,捏在手裡,沒用。
“你相信山神的存在嗎?”
面對王素素的突然發問,陸甯愣住了。
她看向王素素,淚水依舊挂在她的眼角,但是已經看不到驚慌了。
陸甯從這張臉上看到的是想要毀滅一切的不甘與瘋狂。
陸甯的心提了起來,警報拉響。
為什麼她突然露出這幅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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