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鸢靜靜地斜倚在床欄之上,雙眼緊閉,仿佛進入了一種忘我的境界。而趙北暮則坐在窗邊的長凳上,眉頭緊蹙,目光凝視着窗外那片漆黑的夜空,兩人就這樣默默地坐着,彼此之間沒有任何交流,甚至連一句話都不曾說過。
整個房間内彌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甯靜氛圍,唯有那微弱的燭光不時地發出幾聲噼啪作響的聲音,打破這死一般的沉寂。墨鸢心頭暗暗歎息,她清楚地知道趙北暮依然在生自己的氣,可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才能化解這場僵局。
就在此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聲,似乎有什麼人正在暗中窺視。墨鸢的眼神驟然變得冷峻,渾身散發出一股警覺之意。她迅速将目光投向趙北暮,發現他同樣察覺到了這一異樣情況。
趙北暮慢慢地站起身來,腳步沉穩地走向門口。毫不猶豫地用力推開了房門。"你在此處作甚?"聲音嚴厲而低沉,帶着一種無法抗拒的威嚴。
宮女被吓得雙腿發軟,一下子跪倒在地,身體不停地顫抖着,結結巴巴地回答道:"回、回王爺……是李公公派奴婢前來給王爺和王妃送上一些點心……"
墨鸢慢慢地下床,輕盈地走到宮女面前,伸出纖纖玉手,小心翼翼地接過托盤,然後将其輕輕放置在桌上。她嘴角含笑,柔聲說道:“煩請代我轉達對李公公的謝意!”緊接着,她優雅地伸出手,拿起一塊精緻的點心,放入口中細細品味,發覺味道與往常無異。“沒什麼事了,你先退下吧。”她微微揮動右手,示意宮女離去。
待宮女漸行漸遠,直至消失在視線範圍内,墨鸢緩緩轉過身來,美眸凝視着趙北暮,朱唇輕啟,低聲詢問道:“不知你父皇何時才會傳召我們呢?”
“若是晚膳時分仍未見有人前來相邀,恐怕得待至明日父皇早朝結束後方能得見一面了。”趙北暮語罷,再度扭轉身軀背對墨鸢。
墨鸢靜靜地凝望着他的背影,語氣堅定地道:“無論如何,今夜我定要回去!”這巍峨莊嚴的皇宮,總令她心生煩悶與壓抑之感。
“你......”趙北暮猛地轉回身來,滿臉怒容地瞪視着墨鸢,憤憤不平地質問道:“而今你既已嫁入皇室,行事怎可這般恣意妄為!”墨鸢咬了咬嘴唇,道:“我從未想過要做皇家的兒媳,你可以隻當我們是露水情緣的!”她當然知道自己的行為有些沖動,但此時此刻心中煩悶難耐,在這皇宮中多待一刻于她而言亦是無法忍受!
見她又說這樣絕情的話,趙北暮起身走到她面前,眼神中滿是掩飾不住的悲涼,“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說這樣的話?”
墨鸢避開他的目光,轉頭看向一邊,道:“我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我們兩個不合适……”
門外一陣敲門聲響起,與此同時傳來李公公的聲音:“王爺,王妃,陛下着老奴請二位到正殿觐見!”
趙北暮看了眼墨鸢,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随後轉身打開門,對着李公公道,“有勞公公了。”
兩人跟着李公公來到正殿。皇帝高坐在龍椅上,看到他們進來,微笑着點了點頭。
“兒臣參見父皇。”趙北暮行禮道。墨鸢也跟着行了個禮。
“免禮。”皇帝暮兒的新婦确如虛嶼道長所言那般,恍惚間竟覺得萱妃就在自己眼前,心髒莫名地收緊,雙眼忍不住細細地打量起來。仔細觀察下發現二者眸色不同,神韻上更是相差甚遠,隻不過二人眼底流露出的那抹哀傷卻同樣讓人有心生愛憐之感……
端坐于堂下的墨鸢,感受到熾烈的目光,不禁擡起頭,直視着皇上,不知為何,心底升起一股厭惡之感。
坐在皇帝身邊不遠處的李公公,見兩人之間的氣氛似乎有些不對,幹咳了一聲,湊到皇上身邊,小聲提醒道:“陛下,人也見過了,王妃剛剛醒過來,身子虛弱得很,孫太醫特意囑咐要好好休息,不如先安排兩人于宮中住一夜,明天一早再讓二人出宮回府如何?”
皇上收回目光,正了正身子,道:“也好。暮兒,你先帶王妃下去歇息吧。”趙北暮低頭應了一聲,便拉着墨鸢退出了正殿。
李公公走在趙北暮與墨鸢的前面,引着二人來到一處宮殿,道:“今晚就先委屈王爺和王妃住在這裡。有什麼需要的,直接對守在外頭的婢女說便是!”
墨鸢微微點頭,“多謝李公公。”便走進了房間。
趙北暮見她又開始默不作聲地想要逃避自己,拉住她的手,“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進宮之後就一直怪怪的?”
墨鸢掙脫開他的手,“我隻是有些累了而已。”
“你已經是我的妻子了,我認定了你,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能改變!所以,不論有什麼困難,也不論有什麼問題,我都會和你一起面對,一起解決!明白嗎?”趙北暮緊緊地抱着墨鸢,任憑她如何掙紮,絲毫沒有放開的意思。“我一直以為自己已經六根清淨了,直到我遇見了你。那種莫名的熟悉感,讓我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你,想要愛你,想要保護你!”說着,不由自主地将頭埋進她的頸間,貪婪地嗅着她的體香,“對不起,是我急于想要用名分綁住你,才寫信請師父來的,都是我不好,其實真正想要名分的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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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鸢聽着在耳邊略帶祈求地呢喃着,那顆堅如磐石的心漸漸開始融化,雙手仿佛被施了魔咒一般,慢慢地回抱住他,腮上也不知是不是胭脂,一直紅到了鬓角裡去。
趙北暮察覺到她的變化,憂郁的眉眼漸漸舒展開來,原本禁锢在她腰間還算安分的那雙手,像是得到了某種默許,竟和他的心一起躁動起來……
“你……你這人怎麼這般得寸進尺!真的是惹人生厭!”墨鸢微微蹙眉,伸手擋住他湊過來的唇,将臉别到一邊,趙北暮輕笑一聲,“我若是不如此,你豈不是要一直躲着我。”說罷,将墨鸢攔腰抱起,走向床邊。
墨鸢驚呼一聲,“你幹什麼?快放我下來!”趙北暮充耳不聞,輕輕地将她放在床上,而後俯身壓在她身上,在她的耳畔輕語,“既然是我的妻,有些事情自然是要做的……”
臉紅心跳的墨鸢,試圖用力推開他,但扶在他胸膛上的雙手怎麼看都像是在挑逗。
“别怕……”趙北暮輕聲安慰道,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溫柔和愛意。慢慢地吻上了墨鸢的唇,動作輕柔而細膩。
墨鸢閉上了眼睛,漸漸放下了防備。感受着他的親吻,身體也逐漸變得柔軟起來。恍惚間,昨日微醺後在溫泉池中的畫面漸漸浮現于眼前,既然避無可避,不如就順其自然吧……擡手環抱住趙北暮的脖子,回應着他的熱情。
趙北暮的呼吸漸漸變得急促,胡亂地解開墨鸢的衣衫。随着衣物一件件滑落,露出她白皙如雪的肌膚。迷亂的眼神中充滿了渴望,輕輕地撫摸着墨鸢的身體,感受着她的溫度。
看着他沉迷的模樣,墨鸢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輕輕褪去他身上的衣衫,如遊龍一般靈巧地附在他的身上,婉轉逶迤。
随着一聲隐忍的輕哼,趙北暮瞳孔微縮,看着她妩媚妖娆的樣子,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啞聲道:“你……”
“怎麼?難道這不是你想要的?”墨鸢回眸瞥了一眼門口矗立的兩道身影,邪魅地勾起嘴角,附身吻上他的唇……
兩位守在門外的宮女,聽到房内的旖旎之聲,對視一眼,羞紅着臉頰将頭埋得更深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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