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從小沒有母親,母親臨終前把你托付給我,我一直希望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像個普通的孩子那樣,但你一直那麼聽話懂事,一直到最後都是為我和父王着想。聽梅魯魯安說,你最初也懷疑過希費尼斯,和我一樣,但很快就改變了主意。隻要是我的心願,你從來都支持我,即使違背世俗愛上希費尼斯,你也隻為我高興。”伊歐比亞緩緩地訴說着,少年聽着,起先的欣喜卻随着那些言語一點點變成了慌張。“哥哥……我、我不是讨厭希費尼斯……”“我一直希望洛米可以再任性一些,可是洛米不會。所以你不是洛米。”“不!哥哥!”少年大喊一聲,手悄悄向身後摸去。但動作才開始,希費尼斯忽然擡起腿,毫不憐惜地将他踢飛出去。少年悶哼一聲撞到地上,藏在身後的短劍掉落出來。“哥哥,哥哥……”少年蜷在地上呻吟,希費尼斯不再看他,視線轉向門口處的黑巫。“呵呵,不愧是格拉迪依閣下,和您手中的武器一樣冷血無情。”“希費尼斯的性情我很清楚,不用你來挑撥。”伊歐比亞的聲音也帶上了冷意。“格拉迪依和主人間的羁絆,真是令人羨慕,呵呵呵……”黑巫蠕動着嘴巴,一動不動地站立着幾乎不像是個活物。笑聲還蕩在房間裡,他的身影已經漸漸消失,接着一陣狂風吹滅了燭火,屋内再次回歸到了黑暗之中。“殿下。”希費尼斯轉頭,拉住伊歐比亞的手憑着記憶繞開障礙物退到房間的角落裡。他現在已經與幾個月前不同,他的感官更加敏銳,微弱的氣息、法術的波動,一絲一縷的變化他都能分辨得出。他的視野已經不會被光線局限,即使在這樣的黑暗中,周圍的動靜也完全可以掌握。黑巫的微弱氣息還在遠處,但有什麼東西急速靠近了過來。希費尼斯擡手揮劍,有東西應聲斷裂。“嘿嘿,您好像變強了。”黑巫的聲音還在遠處,但不斷有東西朝他們襲來,“真讓人感到高興,不枉我等了六年,死了那麼多弟子。”希費尼斯劈開一個又一個來襲的東西,那些東西像是法術召喚出來的,又有一些可能是房間裡的家具擺設,希費尼斯邊擋邊拉着伊歐比亞慢慢移動,在某一時刻突然劍鋒一轉,朝着放出微弱的法術波動之處劈去。“呵呵,真是危險,差點就被您得手了。那麼我也該給您一些還禮。”希費尼斯聽到了輕微的聲響,有什麼東西在腳邊蠕動,随即突然蹿躍起來。希費尼斯側身揮劍,被劈開的東西落回地上,但依舊在蠕動。希費尼斯回想起了賽昂斯府失火的那次困住普拉埃塔斯的那種藤蔓,即使砍斷了也會再生,但這種程度的東西現在對他已經不會有用了。“殿下,請靠緊我。”希費尼斯感到伊歐比亞靠上他的背,吸了口氣,格拉迪烏斯上的光芒愈來愈強烈,銀色的弧線在黑暗中如同一道道流星,圓潤流暢,伴随着一陣陣破裂的聲響。這些東西可以再生,但是如果遇到比它們自身強大得多的力量,再生的力量反而會将自身反噬。“幹得真不錯。”派西莫斯拍着手稱贊道。希費尼斯聽到他的話,剛解決了最後一個停下手中的動作,忽然又警覺了起來。他重新把周圍的氣息仔細探查了一遍,并沒有發現什麼異樣的波動。但下一刻,他的心猛地一收。房間裡沒有那個少年的氣息!希費尼斯緊張起來,他确信他那一腳不會要了那少年的命,那麼少年的氣息是什麼時候消失的,又是怎麼會消失的?!“殿下,請您小心周圍。”希費尼斯出聲提醒,但心裡卻知道在這一片漆黑的屋裡伊歐比亞憑着人類的五官根本做不了什麼。遠處的黑巫嗤嗤地笑了起來,“您終于發現了嗎?嘿嘿……那是個娃娃,比起活生生的人類當然有很多缺陷,但有時卻很方便。”希費尼斯似乎有點明白黑巫的意思,但目前的情形容不得他去細想,找不到氣息就隻能依靠聽覺,希費尼斯摒着呼吸,就在他捕捉到那細小的布料摩擦聲時,他的眼睛看到了一道淡淡的金屬光澤,就在伊歐比亞的身側。“殿下!”希費尼斯驚慌地大叫,恐懼感把他從頭到腳包裹了起來,接着他聞到了血腥味。xgdivs(劍)viii“殿下,殿下!”“……希費尼斯,我沒事。”伊歐比亞的聲音聽起來很正常,希費尼斯的心髒還在猛烈地搏動,他的确是聞到血腥味,如果不是伊歐比亞的,那麼……“真是危險。”房間中出現了第五個人的聲音。牆邊的一盞壁燈忽然亮了起來,照亮了那個持着短劍的少年。少年的臉色發白,短劍橫在空中,距離伊歐比亞隻有不到一寸的距離,卻好像被什麼力量阻擋住了。“卡薩尼斯子爵!”少年的身前,拉奧的身影慢慢顯現出來。短劍的刃被他捏在手裡,一道裂縫從劍正中蔓延開去,到了劍柄,少年惶恐地松手,落在地上的把劍裂成了兩半。“真是差一點就要讓洛米難過了。”拉奧舔了舔手指上的傷口,似乎完全沒有看到黑巫一般對伊歐比亞和希費尼斯行了一個禮。“晚上好,兩位。”“血族!你們果真插手了此事!”偷襲失敗的派西莫斯在看到拉奧的瞬間,情緒忽然激動起來,“是的,很好,你們都是黑暗的眷族,你們的确該為對方提供援助!”“不,你誤會了。”拉奧側對着派西莫斯,隻向他瞄了一眼就好像污染了視覺一樣移開了視線,“我和這邊的格拉迪依閣下有過約定,你和他之間的事由你們自己解決,我隻是來回收屬于我愛人的東西。伊歐比亞殿下,您沒有意見吧?”伊歐比亞一愣,随即把視線投到差點要刺傷自己的少年身上。這個少年身上有洛米艾恩的血,那是屬于洛米艾恩的東西。“您打算把他怎麼樣?”“您看着就知道了。”拉奧見伊歐比亞沒有阻止的意思,轉頭向少年伸出手,“來吧,親愛的。”少年膽顫地向後退了兩步,拉奧并不着急,也不逼迫,依舊保持着伸手的姿勢,臉上帶着柔和的微笑。“洛米艾恩?維姆德?迦納是我的鐘愛之人,我膽敢在他最愛的兄長面前如此宣告。”拉奧溫柔地說着,眼角向黑巫的方向緩慢一斜,目光裡包含着的卻是□裸的警告。這宣告已經足夠成為拉奧出手對付黑巫的理由,一個血族子爵也許可以對付,但血族龐大的家族勢力卻是黑巫自古以來不敢招惹的。派西莫斯狠狠咬牙,收起藏在袍子裡正打算做些小動作的手。現在出手無疑就是在向拉奧以及拉奧背後的家族宣戰。拉奧微眯眼輕輕冷哼了一聲,視線重新回到少年身上,嘴邊的笑容越發親切。“到這裡來,我會讓你擺脫你那醜陋的主人。”少年依舊猶豫不決,他看着拉奧的臉,那雙眼睛裡跳躍着壁燈的火光,被照亮的地方仿佛是通透的孔雀綠,暗處又好像濃郁潤澤的墨玉,變化多端,但無一不美麗得讓人向往。少年的目光漸漸凝住,腳不由自主地向前挪了一小步,然後再一小步,手臂擡起,手放進了拉奧的掌中。“聽話的孩子。”拉奧輕聲道,溫柔地摸了摸少年的頭發,從鬓角沿着發迹到脖子,拉奧嘴角的弧度始終如一,手掌卻蓦地收緊。少年的驚恐一下子全湧到了臉上,兩手使勁去掰拉奧的手指,腳亂蹬着,被掐住的喉嚨發不出完整的聲音,隻有急促的呼吸聲嘶嘶作響。“我們血族的法術中有一種傀儡術,以血為媒介可以培育出一個外貌、氣息都和原人非常相似的娃娃。這通常需要非常大量的血液,小心地一點一點培育,如果作為培育基的傀儡選得好,過個半年、一年他的相貌會慢慢改變。這是件非常漫長而無聊的事,就我知道,大部分會嘗試這個法術的血族都是為了打發時間。”拉奧非常有耐心地細細解釋,“而你呢,聽說就一小杯血,這麼幾十天的功夫,就成為了洛米艾恩。這是對我們血族法術的嘲諷,還是對我所愛之人以及對我的侮辱?”少年的面色慘白,逐漸發青,拉奧手中的力道卻忽然放松了一些。少年拼命呼吸,眼淚都快擠了出來。“我……我……”喉嚨裡仍舊發不出清晰的聲音,少年的腦中此刻隻剩下了要活命這一個念頭,他看到旁邊的伊歐比亞,不經思考地将頭轉過去,露出可憐的求救眼神,但就下一刻,他感到身體飛了起來,空氣中有什麼無形的力量将他摔了出去,從後腦到足跟猛地撞在牆上,複數的骨頭斷裂聲進入聽覺,整個身體頓時沒了知覺。“這世上隻有一個洛米艾恩。假裝成我的血奴、擅自進入我的宅邸我可以當做沒有發現,但請别做這種會惹怒我的事。你體内或許真的有洛米的血,但既然已經和其他肮髒的東西融在了一起,我也無法回收了。”倒在地上的少年用力地想再擡一擡頭,嘴唇微微地蠕着,但在張開之前,眼睛徹底失去了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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