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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思看書>殷商玄鳥紀 > 第70頁(第1頁)

第70頁(第1頁)

不少貴族都從酒席中走了出來,在花叢中賞景漫步。陽光透過樹冠點點灑下,鳥鳴聲聲,人語低低,伴以風中飄來的花木香氣,與方才的殿前盛況相比,又是一番截然不同的勝景。林間的小路彎彎曲曲,囿人把細碎的卵石鋪在上面,走起來發出一陣碎碎的腳步聲。罂觀賞着四周的景色,望見不遠處築有一處兩丈餘高的石台。後面連着宮室,似乎是一處觀景所在。她覺得站在上面視野大概不錯,便走過去。才到台下,忽然,一陣清脆的歡笑聲從上方傳來。罂擡頭,卻見那台上,幾名妙齡女子正憑闌而立,正朝着宴樂的方向張望。她們也發現了罂,低頭看來。&ldo;罂!&rdo;忽然,其中一人露出驚喜之色,朝她喊了一聲。罂看到那女子,也驚了一下,那面容熟悉,竟是姱。&ldo;姱!&rdo;罂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她,亦睜大眼睛。姱四周看看,對旁邊的女子說了些什麼,又對罂道:&ldo;你稍等!&rdo;說罷,轉身走開。罂立在台下,等了好一會,卻見姱從石台的另一側轉出來,東張西望地朝她跑過來。&ldo;罂!&rdo;姱一把拉住她的手,将她上下地看,又驚又喜,&ldo;你怎在此?你來看我麼?或是國君把你也獻了來?&rdo;她一口氣問了許多,罂無奈地笑,道,&ldo;大邑商的廟宮召我來任作冊,今日天子苑遊,我随廟宮衆人來此,不想遇到了你。&rdo;&ldo;廟宮的作冊?&rdo;姱一臉驚異,&ldo;母親前幾日遣人來看我,竟不曾提起。&rdo;罂笑笑,将她打量:&ldo;你在大邑商還好麼?&rdo;姱皺皺鼻子:&ldo;好好好,就是老有人管着,哪裡也去不了。&rdo;罂颔首。再看姱,她身上的衣裳嶄新,顔色卻樸素得很,除了些随身的小飾物,并無貴重惹眼的行頭,發髻上也隻不過cha了兩支木笄。&ldo;你見過天子了麼?&rdo;罂問她。姱點點頭,道,&ldo;見過兩回。&rdo;說罷,卻歎口氣,滿臉懊喪,&ldo;罂,你不知曉。來大邑商的獻女有上百人,天子看都看不過來。我來此月餘,每日都困在這宮室裡,若是将來給哪位王婦婢女,還不如回睢國。&rdo;罂抿抿唇角,同情地拍拍姱的肩頭。每日接觸文書,知道一些商王的起居。商王事務繁瑣,想來能花到獻女們身上的時間也并不多。她想說些什麼安慰的話,這時,身後的小路裡忽而傳來響動,罂回頭,卻見一名男子走了出來。四目相對,罂愣了愣。這個人罂不陌生,是上次跟躍一起去睢邑的少雀。&ldo;咦?睢罂?&rdo;她還沒出聲,少雀已經開口,看着她,神色詫異。&ldo;子。&rdo;罂不知該稱呼他什麼,隻得一禮,籠統地應道。少雀看着她,卻笑起來。&ldo;我可不是什麼子,你稱我少雀便可。&rdo;他說。言畢,卻将目光掃掃她身邊的姱,問罂,咧嘴露出一排牙齒,&ldo;你怎來了大邑商?來看躍麼?&rdo;罂幾乎噎住。少雀看她尴尬,哈哈大笑起來。&ldo;姱!&rdo;這時,石台上一名女子探着頭朝這邊招手,&ldo;保婦來了!&rdo;姱忙答應一聲,對罂說,&ldo;我須回去。&rdo;罂點點頭,道,&ldo;我下回還來看你。&rdo;姱笑笑,轉身正要走開,少雀卻開口道,&ldo;喂,那女子!&rdo;姱回頭。少雀将手中一個布袋朝她抛去。姱雙臂接住,睜大眼睛。&ldo;這些是我方才采的鮮果,你拿去吃。&rdo;少雀道。&ldo;呃……嗯。&rdo;姱的雙頰一下泛起紅暈,看看少雀,又看看罂,扭頭跑開。那身影消失在石台邊的樹叢之後,少雀看着那邊,唇角彎彎。&ldo;她何名?睢姱是麼?&rdo;他轉向罂,問道。罂仍然瞪着他,隻覺此人做事教人捉摸不透。少雀卻毫不在意,笑嘻嘻道,&ldo;苑中養有猛獸,你莫走遠。&rdo;說罷,轉身朝樹叢外走去。※※※※※※※※※※※※※※※※※※※※※※※※※※※※※※※※※※※※※※※※※殿前,巫女們在樂聲中翩翩起舞,衆人看得正在興頭,笑語聲聲。載冷眼看着那些舞姿,卻心不在焉。商王與幾名重臣說着話,婦妌幾次遣身邊的小臣過來,讓載去商王身邊。載全部當作耳邊風,不予理會。婦妌臉色不善,今日散席回宮之後大概又要挨一番訓斥。這時,他瞥見少雀走了進來。&ldo;少雀。&rdo;商王也看到了少雀,露出微笑,道:&ldo;方才不曾見你,從何而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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