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焘哂然,忙低聲勸道,&ldo;陛下,何須如此!&rdo;皇帝卻一揮手,讓他住口。他看着郅師耆,一邊松着拳骨一邊道,&ldo;如何?衆人皆在場,你我單獨角抵,不必說誰仗勢欺人。不過須得願賭服輸,無傷大雅亦不失和氣。&rdo;郅師耆面色不定,片刻,亦冷笑,&ldo;善!蒼天為證,陛下切莫食言!&rdo;說罷,也卸下兵器,寬去外袍,松了松拳腳。一場對峙眼看就變成了一場角抵,在場衆人無論漢匈,大多有些莫名,面面相觑。将官們得了杜焘所示,忙令軍士收了兵器,往四周退開,讓出方圓數丈的空地。一個是皇帝,一個是匈奴王。衆人看着場中,又緊張又興奮,嗡嗡聲一片。&ldo;這算是如何……陛下若赢了,王女史與那兩個小童便留下麼?&rdo;&ldo;是啊……&rdo;&ldo;輸了呢?&rdo;&ldo;他們便跟匈奴人走……&rdo;&ldo;無禮!陛下将那些匈奴人全殺了得了!&rdo;徽妍聽到身後的人小聲議論,無暇多管,手緊緊拉着蒲那和從音,盯着那二人。郅師耆的角抵之技,她是知道的,而皇帝如何,她亦是知道。從前在宮中,徽妍看過幾次二皇子與人在宮苑中角抵,皆無敗績。論氣力,郅師耆未必占上風,如果再加上智謀麼……未幾,郅師耆已經擺好了架勢,皇帝亦站穩,與他隔一步相對,蓄勢待發。場邊,一名軍士掌鼓,隻聽鼓聲一響,郅師耆即如出弦利箭,撞向皇帝。皇帝并不躲閃,吃了這一撞,卻極有技巧,避開要害,反将郅師耆雙臂架住。郅師耆一攻不奏效,并不慌忙,一邊用力抵着他,一邊使上腿。皇帝并不退讓,待得郅師耆纏上,突然移位,反将郅師耆關節頂住。郅師耆吃一驚,不敢停留,忙松手退開。周圍一陣欷歔。二人皆有些微微喘氣,對視如同兇獸。未幾,郅師耆再度先發制人,大喝一聲上前。皇帝仍無破綻,雖吃了幾下沖撞,卻并不讓郅師耆占得上風,幾個回合之後,郅師耆再退開,二人皆已經汗濕衣背。衆人未想此戰竟是精彩,摩拳擦掌,每到對峙時,皆爆出為各自主上呐喊助威之聲,如浪潮起伏,喧嚣鼎沸,震耳欲聾。連着十幾回合,皇帝隻守不攻,郅師耆漸漸按不住性子。他左右移動步子,伺機尋找破綻,仿佛一頭餓極的狼。&ldo;陛下不會不支了吧?&rdo;徽妍聽到有人擔憂地問。忽然,她又回想起當年那個在宮苑中與人角抵的少年。他亦如現在這般,十幾回合,有守無攻。而接下來麼……她嘴唇緊抿,看着場中的皇帝,隻見皇帝随着郅師耆的步子變換姿勢,不緊不慢,似乎決意死守到底。可就在郅師耆再度撲上來的那一瞬,他突然出手,一腳掃向郅師耆防備薄弱的左腿。郅師耆一驚,想補救卻已經來不及,被皇帝一個發力壓住,倒在了地上。衆人一陣驚呼。徽妍卻絲毫不覺意外。郅師耆狂怒地大喝,奮力要起來,皇帝卻将已經将他關節鎖死,穩穩壓住。&ldo;服麼?&rdo;他的手肘抵在他的後頸上,冷冷問。&ldo;不服!&rdo;郅師耆憤怒地嘶聲大叫。皇帝不做聲,突然用力。郅師耆隻覺手臂幾乎斷掉,痛呼起來。&ldo;服麼?!&rdo;他再度問道。郅師耆滿面通紅,額角青筋暴跳,咬牙不答。皇帝任由他掙紮,巋然不動,毫不松手。&ldo;既想呼風喚雨,又死到臨頭也放不下那點面子。&rdo;他的聲音低而冰冷,&ldo;你以為你甚高潔,你以為你精明麼?你知曉漢人稱你這般人為何?&rdo;&ldo;蠢材,懦夫!你連右賢王、左溫禺鞮王都不如!大單于若知曉他千辛萬苦将封王,盼你成器,卻被你自行斷送,定然悔恨當初怎生了你這般不肖子!&rdo;郅師耆怔了怔,心頭如遭一擊。&ldo;你怎知……&rdo;&ldo;你以為溫羅骨都為何聽說朕要立你,便毫無怨言去說服各部?單于打得好主意!若非你救蒲那從音有功,你以為朕不會一早便殺了你!&rdo;郅師耆睜大眼睛,忽然覺得好似一盆冰水當頭灌下。皇帝見他不再動彈,稍傾,松開手,站起身來。場邊爆發出一陣歡呼之聲,軍士們如潮水般湧上前,将皇帝圍住,慶賀行禮。皇帝臉上帶着笑意,未幾,再看向郅師耆。隻見他被從人扶起,面色不定,卻沒了先前的戾氣。從人上前,想對他說什麼,郅師耆卻把那人推開,腳步不穩地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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