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妍心中不定,想勸皇帝避開,才開口說了聲&ldo;陛下&rdo;,卻被軍士拉過缰繩,帶到山梁上暫避。那股潰兵亦發現了山丘上的漢軍,但已是窮途末路,殺氣騰騰地沖過來。皇帝亦不躲避,領着衛士朝他們沖去。還有數丈之時,突然,埋伏在山石後的弩兵突然出現,居高臨下朝匈奴兵。隻聽人喊馬嘶,匈奴兵登時倒下十幾騎,大驚之下,連忙後退。皇帝卻不放過,大喝一聲,即刻領着軍士徑自殺了上去。風中似乎都染上了血腥之氣,徽妍不敢看,又忍不住去看。隻見皇帝一連将幾人砍翻,當看到有人沖上去與皇帝拼命時候,不知道是因為那場面太殘酷,還是擔心皇帝突然就喪了命,徽妍覺得自己的心跳幾乎都停住了。她的眼睛一直盯着那個身影,眨也不敢眨一下。可是不久,他們的身影就被山石擋了去,徽妍着急,忙從藏身的山石後跑出來。&ldo;女史!回來!&rdo;軍士忙道。徽妍卻怔怔盯着山丘下,方才厮殺的地方,除了些許屍體,還有失了主人的馬匹。淡淡的塵霧在風中散開,一路延伸,卻不見了騎馬的人。心激烈地撞着,徽妍再顧不得許多,抽出匕首,小跑下山丘去。才到先前瞭望之處,忽然,馬蹄聲隆隆而來。皇帝騎在馬上,披着甲胄的身影矯健而張揚。陽光灼灼地曬在頭頂,徽妍望着他,隻覺心跳帶得血氣贲張,臉上卻綻露出笑容。欣喜或激動,充滿胸臆,也說不清是因為他殺退了敵兵還是因為他沒有死。皇帝也看到了她,一路馳騁,在丈餘開外勒住馬。徽妍望着他從馬上下來,頭盔下,汗水沿着脖頸洇濕了衣領,卻無損那雙眼睛的明亮。徽妍想說些什麼,張張口,卻不知是方才太緊張還是跑得太急,喉嚨幹幹的。&ldo;陛下……&rdo;她忙上前,将皇帝上下細看,&ldo;陛下無事麼?&rdo;聽得這話,皇帝心中忽而一暖,看着她,唇邊亦彎起笑意。&ldo;有甚事,&rdo;他語氣毫不在意,将馬交與從人,&ldo;不過些許潰兵。&rdo;徽妍正待再問,忽而聞得軍士大聲道,&ldo;陛下!狼齒山上有人下來了!&rdo;二人驚訝望去,果然,狼齒山的山背上,有許多人正騎馬下來,與山下的漢軍呼應,一道夾擊左溫禺鞮王,将敵兵驅逐出去。&ldo;陛下!&rdo;未多時,一名軍士飛快來報,&ldo;右日逐王求見陛下!&rdo;心中忽而一振!徽妍忙朝着軍士來的方向望去,隻見果然,十餘騎人馬正朝山丘馳來,當先一騎上,似乎有三個人影,一大二小,不正是他們?驚喜像潮水一般湧上心頭,徽妍隻覺眼眶酸澀,忙拉過一匹馬,騎上,喝一聲,迎着他們飛奔而去。風吹在耳畔,呼呼的。徽妍睜大了眼睛,待得漸漸近了,她認出了那馬上的人,正是郅師耆和蒲那、從音!&ldo;……徽妍!&rdo;她隐隐聽到蒲那和從音在大聲叫她,淚水忽而湧了出來。所有的愧疚和擔憂,似乎都在此時一并消散。徽妍不知道自己是在哭還是在笑,相遇之時,隻顧得将臉上的淚水一抹,下了馬,朝他們拔足飛奔。郅師耆也停下來,将蒲那和從音抱下馬。&ldo;徽妍!&rdo;兩個小童奮力朝她奔過來,徽妍才張開手臂,已經被他們撞了個滿懷,險些跌倒。汗氣和熱氣,兩個小小的身體擁在懷中,徽妍隻覺充實和滿足,仿佛壓在身上的巨石落了地,唯有解脫和歡喜。&ldo;對不住……&rdo;徽妍一邊哭着,一邊用力親吻他們紅撲撲的臉,喃喃道,&ldo;對不住……對不住……&rdo;蒲那和從音也大哭着,摟着她的脖子不肯松手。……你也要走了……誰來給我講故事?……你不要走好麼?他們曾經這樣對她說,眼睛裡全是祈求。但徽妍那時候告訴他們,不,她要回家。而現在,徽妍想說,她再也不會離開他們,她會一直給他們講故事,直到他們不再需要她陪伴,不再需要她的故事入睡……&ldo;蒲那,從音!&rdo;郅師耆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帶着笑意,&ldo;快放手!你們快把她勒死了!&rdo;蒲那和從音忙松開手,徽妍擡頭,擦擦眼淚。隻見太陽耀眼,郅師耆的臉上胡子拉碴,臉有些髒,笑起來卻仍如從前一樣開朗。未等她再看仔細,他上前,忽然一把将她抱了起來。徽妍驚叫一聲,卻被他大笑的聲音淹沒,在胸膛震響。他的氣息,混着塵土和汗臭,卻不教人反感。徽妍被他舉在半空,未幾,似被那快意感染,亦不禁露出笑意。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蝴蝶之刃 重生校園之惡女出擊 反派?開挂的大師姐更像反派 一個路過的冒險家 戀綜直播算命:開局送渣男冥婚 莉莉瑪蓮/再見海因茨 未央 娛樂之腦海中的聲音 思美人+番外 孤島之鲸 我馴養師,養蟲族天災不過分吧? 都市:意外繼承巨額遺産 紅龍隻想為所欲為 家族之仙道求真 900年暗傷 二在天元界 睽違 絕世棄婿 今夜離港 保镖199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