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似乎十分滿意,喘着氣擡起頭來,雙眸和唇邊皆帶着笑意。不待阡陌喘足了氣,他卻再度壓下來,比剛才更熱烈。他咬着她的耳垂,啄着她的脖子,在上面留下蘇蘇麻麻的觸感,惹得阡陌不禁縮了縮,笑出聲來。可當他發現楚王開始扯腰帶的時候,忙将他的手拉住。&ldo;這是野地……&rdo;她的臉通紅,火辣辣地燒,&ldo;不要在此處……&rdo;楚王卻将她的唇封住。&ldo;野地不好麼……&rdo;他抵着她的額頭,聲音低低,燙人的熱氣交融,&ldo;你不喜歡?&rdo;&ldo;會有人……&rdo;&ldo;不會有人。&rdo;他說罷,似乎不容再反抗,将她完全壓住。&ldo;陌……&rdo;他的聲音纏繞在她耳畔,&ldo;莫再讓我等了,好麼……&rdo;阡陌說不出話來,腿上,她能清晰地感到腿上那二人之間的抵觸,心跳得更快。楚王感受到她的接納,目光灼灼。他親吻她的唇和臉頰,扯開她的衣帶,渴求地探索那衣裳下的柔軟。長衣下的束縛并無許多,他起身,忽而擡起她的腿。阡陌呼吸急促,緊緊抓着他的手臂,&ldo;你……你慢些……&rdo;那雙眸如水,霞光從臉上到脖頸上,落了一片,隐匿在若隐若現的衣襟之下,卻愈加引人亢奮。&ldo;好……&rdo;楚王呼吸粗重,忽而扳緊。水波激烈,從蘆葦叢的那一邊搖漾而來,層層泛開。不尋常的動靜,驚起了蘆葦叢中休憩的水鳥,撲騰而起,展翅沖天。風吹來,蘆葦随風起舞,如雪一般綿延的葦花,映着夕陽的顔色,如同落了火……秋天的雲夢,雖浸染涼意,卻依舊迷人。水光天色,在朝夕之間變換,堪為楚國的绮景。太一之宮數十裡之外,有渚宮,建在水中的小洲之上,殿宇重重,嘉樹掩映,是曆代楚王谒見太一的歇宿之所,也是楚國最負盛名的别宮。長夜過去,鳥鳴聲陣陣。淡淡的霧氣飄蕩水面之上,将渚宮裝點得缥缈而神秘。寝殿之外,寺人們滅了徹夜長明的燈火,又将昨夜被風吹落的樹葉打掃。寺人渠查看了庖人準備的早膳,又查看了四處,最後,才帶着早膳來到寝殿。寺人們紛紛行禮,寺人渠詢問了些例行之事,又問,&ldo;大王起身不曾?&rdo;&ldo;還無動靜。&rdo;一人答道。寺人渠望了望寝殿,心中不禁哂然。三天了。從前,楚王來祭太一,渚宮不過落腳之地,住一夜便往别處。可是這次不同,他身邊有了阡陌。三天來,他們一直待在寝殿裡。戰事剛結束,此地又遠離郢都,沒有閑雜之事打擾,楚王就一直不曾出來。有時,他們會聽到殿内傳來笑語之聲,似乎在說着什麼開心的事。寺人渠雖然有意地讓衆人莫去打擾,殿内歡愉的動靜仍然逃不過耳朵。寺人渠十分滿意,亦十分感慨。他從楚王還很小的時候,就在宮中服侍。從王孫侶,到太子,再到如今的楚王,寺人渠可謂是一直看着他長大的。許多人說這位大王喜怒無常,寺人渠卻知道,他睿智明理,心志高遠。可他始終孤獨。他年紀輕輕就背負上了整個楚國,曾經被人挾持,曾經隐忍,而奮起之後,手段比那些威脅他的人倍加果決。他漸漸地變得沉默,不輕易向人吐露心事,也不再像幼時那樣痛快地笑,就算是面對着後宮姬妾的溫聲軟語,他的目光裡也時刻閃着計量。寺人渠曾經無奈,但知道身為國君,這是無可奈何。直到他遇到阡陌。寺人渠不禁微笑,對他們道,&ldo;取些熱湯來,将早膳存着,莫涼了。&rdo;衆人應下。鳥兒在窗外不住鳴叫,把阡陌從睡夢中吵醒。她迷迷糊糊,微微睜開眼睛,估摸着時間,又閉上。身上累得很,酸痛,就像跟着戶外社團走了一整天的山路似的。有什麼在身上輕輕滑過,阡陌覺得癢,伸手去摸,卻被捉住。少頃,脖子上傳來溫熱的齧咬,阡陌不由地躲了一下。但它立刻又貼上來。阡陌哭笑不得,隻好睜開眼睛,轉頭。楚王黑亮的雙眸就在面前。&ldo;醒了?&rdo;他聲音慵懶,唇邊漾着笑,像一個惡作劇得逞的孩子。&ldo;是何時辰?&rdo;阡陌揉揉眼睛,問道。&ldo;不知。&rdo;楚王将她摟過來,輕佻地撫着她的唇,&ldo;當是早起尋歡的時辰……&rdo;他說話越來越沒羞沒臊,阡陌耳根一熱,掐一把他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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