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夢師妹。”江木合掌行禮,微笑道:“已無大礙,有勞師妹挂念。”
“沒事就好。”小尼姑欣喜說道:“快進寺吧,師傅和師弟正等着呢。”
大招提寺其實總共就四人。慧根的師傅是住持,法号為玄清。其佛法之精湛,穩居東瀛前三。
慧根是大師兄,慧夢是二師姐,還有小師弟——慧淨。
“回來就好,坐吧。”正在打坐的玄清頭也不擡,眼也不睜,吩咐江木坐下。
同在打坐的慧淨悄悄對着江木擠眉弄眼,臉上挂着止不住的笑意。
“是,師傅。”江木随同慧夢一起坐下。
他心有疑惑,很想詢問玄清怎麼看待關于天皇賜婚一事。
在回寺的路上,江木就想清楚了。這事太過于突然和蹊跷,水很深。
源新助和中臣谷一愛慕結衣一事,人盡皆知。兩人最近争的水深火熱,劍拔弩張。
所有人都在等着看王朝明珠最終花落誰家,沒想到半路殺出個江木,摘了桃子。
明謀,赤裸裸的明謀。天皇這一計真是讓人挑不出毛病。
論身份,身為當代小僧都和佛子,江木的确配的上結衣公主。更何況,還有玄清這樣一位德高望重的佛道高僧作為靠山。
約半個時辰後,玄清睜眼:“你們都出去,慧根留下。”
終于要和我談心了。
江木心中明悟。
精于佛法多年,玄清性子十分沉穩,遇事不驚,話也少。
慧夢和慧淨立刻離開,玄清緩緩說道:“喜歡結衣公主嗎?”
“弟子……不喜歡。”江木答道。
“好,我明白了。”玄清站起身往外走去。
“師傅,你去哪裡?”
這就完了?江木有些不解。
“皇宮,面聖。”玄清擲地有聲說道:“誰也不能強迫我的徒弟。”
言必,玄清就消失了。
躲在門外偷聽的惠夢和慧淨臉色複雜。
見玄清走遠了,立刻沖進來叽叽喳喳說個不停。
片刻後,被煩的不行的江木無奈道:“好了,你們不要再勸了!”
“我真不喜歡結衣。慧淨!你也十六歲了,你既認為她十分美麗,那你替我和她成親吧。”
慧淨尴尬道:“我可不敢和師兄搶女人。”
“那你喜歡什麼類型的?”慧夢臉帶笑意問道。
“師妹這樣的。”江木脫口而出。
“師兄,你——”一向深得玄清真傳,鎮定自若的慧夢,此刻竟漲紅了臉,跑了出去。
慧淨目瞪口呆,豎起大拇指。
……
天空下着小雨,江木專心緻志看着佛經,慧夢在一旁不斷為他查閱以及釋義。
用江木的話說,這叫溫故而知新。慧夢覺得江木說的很對,所以解釋的十分專注。
隻是她看向江木的眼神,似乎多了點不一樣的東西。
不知過了多久,雨停。這時,玄清恰好回來。
“吃齋。”這是他進寺後說的第一句話。
慧淨端着米飯和幾根大雞腿走了進來,甚至還有壺液體,聞起來有酒味,江木瞬間傻眼。
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
玄清生的仙風道骨,留着長長的白胡須,臉很瘦削,穿着那件有幾十年歲月的破舊灰色僧袍。
他表情嚴肅,一言不發,細嚼慢咽吃着米飯,啃着雞腿,時不時小抿一口。
完美诠釋了什麼叫做既莊嚴又滑稽。
“你們也動筷子吧。”玄清快吃完了,才開口說第二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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