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川翼在紐約也沒什麼說得上話的朋友,聚會、趴體什麼的更是無從談起。
在這十來天裡,他最常幹的事就是穿上教袍,跟着外公東川信去他任職的教堂裡幫一點忙。
有時東川翼也會接受另一位胖神父的請求,像原來一樣,在教堂組織的唱詩班裡兼任一下領唱。
盡管他的個頭已經遠遠超出那些披着白袍的孩子們了,遠遠看去,太過鶴立雞群
在略顯低沉的男聲帶動下,空靈的歌聲此起彼伏,從大理石地面徘徊至尖尖的穹頂,填滿了整座教堂。
陽光斜斜照進,透過玻璃花窗又彌散開來,形成一片光暈,鋪在了人們的身上。
台下站着數不清的,身着正裝的虔誠信衆,從禮台一直排到教堂門口。
他們基本上都是附近的居民,有些還是台上唱詩班孩子們的家長。
當最後一句歌詞結束,餘音仍舊在回蕩。
這種場合是不需要的鼓掌,台下的衆人各自坐下,等待着接下來的集體禱告。
唱詩班的孩子們在東川翼的帶領下,自覺地排成一排,陸續走下禮台。
“裡奧,唱得不錯。”胖神父從座位上站起身,幫東川翼整理了一下他的衣領,“謝謝你來幫忙。”
“喬治,這沒什麼,誰讓你是他的教父呢。”東川信從指揮台上走下來,捏了捏東川翼的肩膀,“而且你還是勞拉的侄子。”
“是的,喬治先生,很高興還能幫到你。”東川翼調皮地眨眨眼,“當然,要是還像以前一樣有蛋糕吃就好了。”
“哦,真是抱歉,蛋糕都是給那些孩子們準備的,沒有你的份了。”胖神父歉意一笑。
東川翼做出一副洩了氣的模樣,垂頭喪氣地朝後排的空座位上走去。不時還偏頭看幾眼在側廊下舔着嘴唇、迫不及待準備去領取蛋糕的唱詩班孩子們。
身後一胖一矮兩個老頭互相對視一眼,輕輕一笑。他們都是熟悉東川翼的人,不會被他這幅模樣騙到。
東川翼在勞拉外婆的身旁坐下,仰頭看着教堂盡端聖壇上的耶稣像,一陣恍惚,眼皮直打架。
最終一個腦瓜崩打到他頭上,東川翼這才老實地低下頭,跟着勞拉外婆一起捧着便攜版的聖經,低頭禱告了起來。
儀式結束後,他們兩人沒有等外公東川信,就直接離開了教堂。
趁着時間還早,勞拉外婆叫上東川翼。趁着時間還早,他們準備去一趟法拉盛那邊逛逛。
“裡奧,為什麼走這麼快,真不想吃蛋糕了?”胖神父喬治追了上來,靈活地擋在了東川翼面前。
“哈哈,還是不了。”東川翼猛地搖頭,坦誠地拒絕道,“說實話,現在還要我去跟小家夥們擠在一起,我還真有些不好意思。”
胖神父笑着點點頭,朝着東川翼招招手,從他寬大的袍子口袋裡掏出了一個小禮盒。
他打開盒子,取出一個泛着銀光、做工精緻的長十字架項鍊,吊在東川翼的眼前晃了晃,“你當時一個人跑了,這是補給你的生日禮物。”
“真不敢相信,你已經十八歲了。”
“聽說你又要出遠門了。希望你帶上這個,不管你去了哪,仁慈的主會一直保佑你的。”
東川翼抿嘴一笑,彎下腰低下頭,讓自己的教父親自為他戴上十字架項鍊。
項鍊戴好後,胖神父喬治退後一步,和他的姨媽勞拉站在一起,樂呵呵地看着低頭把玩項鍊的東川翼。
東川翼拿起項鍊,舉在眼前,細細一看,發現十字架的背面還刻着他的名字。既有英文名leobrandi(裡奧布蘭迪),也有用漢字寫着的“東川翼”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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