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羽一早收到的金色幻蝶自仙門來,卻不是那留守的小少年傳來的。
鏡花水月有一花園名為檀香園,園裡兩座土樓圍屋南北相望。
北面那座稍大一些名為“玄風堂”,是座六層建築,一層約莫百間房,是仙山弟子男修的宿舍。
亂羽輕步邁上了第三層,徑自路過了數扇房門。
鏡花水月的宿舍是兩人同住一間,門上挂兩個刻有弟子姓名的木牌。若是其中一人出師下山則隻留一塊,亦或是把别處單人住宿的勻過來。
亂羽停下的這扇門上也有兩個。左側寫着“齊羽”,右側寫着“唐星翼”。
回自己的地方不必敲門,門一開便瞧見屋裡還是熟悉景象。
進門正對兩面椅,擺了個小小的正廳。兩側梁上垂下兩闆木雕将房間隔成三部分,隔間裡除了床榻就是書櫃書桌,再多便是一個劍架、一扇屏風。
左右一切原有的擺設都對稱着,再添什麼便是弟子自己的事。
隻是亂羽所見有些不同——迎面便是小廳裡一書生端坐着喝茶。
書生面色很白,隻是眼窩有些深邃,倒叫人看出幾分似有若無的病态。一雙不甚明顯的桃花眼似潭水驚不起半點波瀾。
他嘴唇很薄,五官立體,給人的印象大多是溫柔清俊。面容和善,笑臉盈盈,似乎來者不拒,可又好像對所有人都心懷警惕。
這便是桃花莊宋小姐心心念念的那位,名為唐星翼,兩年前及冠取了字為熙然。
“唐公子好雅興——用過晚膳沒有?竟在這兒喝茶?”亂羽沖他擺了擺手,走到自己的隔間裡坐上書桌前的凳。
“好端端的有椅不坐,偏要坐凳——”唐星翼把茶杯放下起了身,“明明幻蝶傳訊給你是今早的事,眼下日沉西山,我等得茶都涼了,齊少俠倒好意思開口便是說教?”
這書生開口總讓人感覺是溫潤君子,聽來沒了脾氣。
“不過半道上想起來有事未做,耽擱了些時辰。”亂羽擡手支着書桌托了腦袋,看着剛走到他隔間裡倚着梁的書生,“唐公子有什麼重要的事,非要等我到這時候?”
不知是否因為家境特殊,齊少俠不靠着家中權勢錢财,有時也會用旁人言語中的稱呼調侃周圍朋友。
唐星翼出身官家,從前隻被他戲稱一句“少爺”,四年前桃花莊龍鳳宴後開始被人傳一句“溫文爾雅園中客,淺衣翩翩湖畔人”,過兩年取了字,坊間又多一句“公子熙然”的感歎。
“家中雜事繁多,不過回仙門避一避。”唐星翼嗓音溫潤,“本是見你不在仙門傳個訊試試,沒成想你竟真的回來了。”
“唐公子還曾說我無趣……”亂羽白他一眼,“原來你才是那最最無趣之人。”
唐星翼無奈:“我幾時說過?”
亂羽見他不承認頓時眉間一蹙:“四年前龍鳳宴,我邀你時你還說無趣來着!”
書生頓時一愣,思緒被拉到很遠很遠。
四年前季春三月,桃花莊擺下宴會為一雙兒女慶生,邀請天下公子姑娘前來做客,實為聯姻的目的不胫而走。
消息傳到年輕男修衆多的鏡花水月,玄風堂裡比平日更熱鬧。
“聽說桃花莊那位宋小姐天姿國色,性情也是極好的,不知誰有福分娶到她。”
“就是就是!我在山下時便聽說了,不說全天下吧……南邊這幾座城裡,大家閨秀倒是宋小姐第一!”
“可不止宋小姐讓人眼饞呢!桃花莊是什麼地方啊?富可敵國,萬貫家财,就是入贅也行啊!”
“這說的什麼話,你想要娶的是人還是财?真是丢了鏡花水月的臉。”
“可别說——金山銀山也不是隻有桃花莊才有,葉少主的西林府邸不是也建起來半年了?雖說眼下不能和桃花莊比,日後還指不定誰第一呢!”
“不過,話說回來,這龍鳳宴——葉少主他去嗎?”
“這還用問嗎?葉少主平日裡管着那麼多事,哪有時間去赴宴?”
“可桃花莊商家大賈,這麼多年可都是第一商家的?他怎麼也該去拜訪一下的吧?日後若是生意往來呢?難道這面子都不給嗎?”
“葉少主年少有為,他這樣的人物,想必今後也不怕那桃花莊。說不定再過幾年,都輪到桃花莊讨好着葉少主了!”
感慨一出,引得一陣唏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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