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相安無事隻堪堪維持到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離開,星海芽或注意到安室透的視線看着他的保險箱,顯然注意到了這樣東西的不尋常,便毫不遮掩道:“别看了,不是你想要的東西。”
金發男人被點明了也照樣鎮定自若,他臉上仍然是那副熱情的笑臉,“這是什麼很重要的東西嗎?那确實要好好保管才行呢。”
“……”星海芽或懶得挑明這人的一些小心思,少年挽起校服的袖子,正準備要拎着行李箱上樓梯,就被安室透搶先了一步。
男人騰出一隻手拎箱子,單手抱着那個沉重的保險箱,表情輕松道,“你住哪間?我幫你送上去吧。”
星海芽或報了房間号,安室透便領着他往樓上走。
當初這間公寓也隻是用作臨時安全屋,什麼東西都沒有買,隻有基礎的水電供應。
星海芽或用鑰匙打開門後被厚重的灰塵嗆了一下,他擡手微掩着唇咳了幾聲,皺着眉将屋門大開,方便通氣。
房間裡的裝修簡單,客廳裡除了擺得随意的一個懶人沙發外别無他物,淺綠色的懶人沙發的表面積了厚厚的灰,昭示着這裡長久無人的事實。
本來其他安全屋也不是沒有,但裡卡爾名下的安全屋大部分都被登記在冊,他很艱難才從記憶的犄角旮旯裡翻出這個地方。
安室透把東西搬進來,被眼前這長時間沒打掃的境況驚了一下,他猶豫道,“你一個人可以嗎?需不需要我幫忙?”
“我不住這裡。”星海芽或拒絕了他的提議,眸光淡淡,“就算住這裡,也可以找家政。”
言下之意就是,這裡已經用不着你了,識相的就自己趕緊走。
但安室透卻好似聽不懂言下之意,隻淺笑着站在門口,并不往裡走卻也沒有離開。
星海芽或擡眼看他,兩人隔着一扇門對視,氣氛凝滞而沉默。
安室透先一步出聲道,“除了之前那次,我們在其他地方見過嗎?”
星海芽或蹙眉撇開視線,“有啊,波洛咖啡廳。”
這些人套話的時候總是這樣的,不愧是經常和貝爾摩德厮混,讨人厭的樣子都相差無幾。
組織裡沒有人會喜歡不知不覺就套走情報的家夥們,這種感覺和被賣了還幫人數錢沒有太大區别。
安室透聞言笑笑,臉上的表情盡顯溫和無害,但嘴裡的話卻截然不同,“你知道我指的不是那次。”
見星海芽或沉默,他又好脾氣似的岔開了話題,像是隻随口一說,并不很在意剛剛的問題。
但星海芽或很輕易的注意到,對方顯然已經确認了什麼。
是确認了之前跟蹤的人是他嗎。
星海芽或垂眸思索着,但他很快否定了這個可能。
就算他這具身體确實局限很多,但能被輕易發現也不太可能,更别說是被發現了身份。
畢竟當時星海芽或并沒有太靠近。
“話說,我聽松田和萩原講過,你似乎是臉盲對嗎?”
聽到這個問題裡的兩個名字,少年嗯了一聲以示回應,心底已經開始記小本。
見星海芽或承認,安室透笑意更盛,“似乎還很嚴重?聽說不見個十幾面都沒印象。”
“……你到底想說什麼。”星海芽或皺着眉,他讨厭這種拐着彎的問話方式,想要迅速結束話題。
“啊不是,我隻是很好奇罷了。”安室透臉上的笑裡帶着歉意,“你和我在之前隻見過那麼一次,你為什麼會對我有那麼大的敵意呢?”
星海芽或沒有說話,他淺灰藍色的眼睛轉而盯着屋外的人,一眨不眨,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在波洛,你看我的第一眼我就察覺到了。”安室透繼續道,語氣輕緩随意,像是在聊天閑談般自在,“對于一個重度臉盲症來說,這通常是不可能的,不是嗎?”
“所以,你是在哪裡見過我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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