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留神飯館的門被打開,小師妹從裡邊走了出來。自那日飯館慶祝後,小師妹在此間謀了份活計,成了店中的一個夥計。每月一千靈石的工錢,讓小師妹幹得分外起勁。今天也和往常一般,打開店門,清掃下門口的路面,以待來客。隻是這幾日的生意着實不好,全城閉戶,鮮少有來用餐的人。老闆娘有些愁,小師妹也跟着着急。倒是老闆心寬,說“就這一陣子而已,馬上就過去了。”
“馬上是多久?”隻要老闆一說那話,老闆娘就氣呼呼地這樣問。
“馬上就是馬上。”老闆總如是回答,然後就溜了。
今早馬上倒是有一人,中等身材,一身綠衣,臉有點方,但面相和藹,隻是眉頭微皺,整個人陰陰郁郁的。他騎着馬,馬兒走的緩慢,身後還跟着一個騎馬的小厮,小厮身上背着個包袱,而他卻背着張彎弓。
馬蹄聲“哒哒”的響着,小師妹看着這兩人在面前經過,此時同伴也從店裡出來為飯館挂幌。
小師妹指着馬上兩人的背影問道,“你可知他們是誰?”這幾日從沒這麼早見過街上有行人,小師妹不禁好奇起來。
夥計伸着脖子仔細的辨認着兩人的背影,突然開口道,“這不是城相嗎?”
“丞相?”小師妹疑惑道。
“虞城相啊。”夥計提醒,“就是咱們垂雲城相,輔佐少主的那位。”
小師妹好奇的問,“這麼早他去幹嘛?”
夥計用手掐着下巴分析道,“這是出城的方向,莫不是要出城吧?”
兩人就這麼呆呆的看着虞藏遠去的背影,身後傳來老闆娘的聲音,“你們倆在幹嘛呢?”
夥計忙跑到老闆娘身邊,用手指着前方說道,“老闆娘,你看。那不是城相嗎?”
老闆娘看了看說道,“還真是。這麼早幹嘛去了?”然後對着夥計說道,“好了,好了。别看熱鬧了,幹活去。”
夥計忙跑回店裡去了。小師妹也轉身往回走,因為虞城相聯想起對自己有大恩的玄天少主,據說他馬上就要大難臨頭了,小師妹心裡很不是滋味。不禁再轉頭看向遠去的虞藏。
老闆娘從後面走來,把手放在小師妹肩上,說,“我們一路修仙,風裡來,浪裡去的。結了不知多少怨?又受了不知多少恩情?仇興許還報得完。恩,你說怎麼算報了?做人做神都别太清楚了,活着本就是筆糊塗賬,心裡不忘就是了。人家是玄天少主,人家的起點都是咱們永遠到不了的終點。人家的低谷都是咱們飛也飛不到的巅峰。哪怕同樣是神燈引路,怕是我們的燈還不如人家的一個火花亮呢。”
小師妹知道老闆娘讀懂了自己的心思,在開解自己。于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老闆娘溫柔的笑了笑,接着說道,“都是千八百歲的人了,活着不就是那回事嗎?直面道心,安之若命罷了。走,看看後廚還缺什麼食材?估計怕是不夠了,得去采買些。”說着就拉着小師妹回店去了。
垂雲城外,靖天典的神兵勒住了缰繩,天馬停在了一營雪狼面前。雪狼背上跨坐着黑衣黑甲的戰士,身背長弓,腰胯戰刀,臉上遮着半截黑底紅紋的假面。黑甲士兵的眼睛,随着殺意的升騰,慢慢的從白眼黑瞳變成紅眼藍瞳的模樣。胯下的雪狼也開始不斷地對着天馬露出獠牙。
為首的那位正是離朱的護衛長烏雀,烏雀一手放在雪狼背上撫摸着狼毛,一手拿着假面。雙眼直勾勾的盯着白馬金鞍的雄武将軍義平陽。
“讓開。”義平陽冷冷的說道。
烏雀用手一指義平陽,對身後兵士說道,“說讓開的這位就是玄天的雄武将軍!玄天裡唯一不是靠軍功當上将軍的将軍。”身後衆人放生譏笑,不時還有傳來幾聲嘲諷。
義平陽靜坐馬上,雙眼微閉,任憑對方叫嚣,不為所動。過了一會兒,笑聲止住,義平陽睜開眼睛再次對烏雀說道,“讓開。”
這回輪到烏雀閉口不言了,雙方緊張的對峙着,劍拔弩張的氣氛把雲都壓低了。
義平陽再次開口,“天主之位已定,我遵祖制來此執法。既然你們都沒出封地,又何必在此堵路?死在路上算烈士,死在這裡是反賊。你們可以不怕死,但不怕辱了各家的姓名嗎?我說了兩次讓開,是給你們各家一個面子。如果我再說一次你們不讓開?那就别怪我義某人鐵面無私,秉公執法了?呵呵,那時也許你們也就能知道我是靠什麼封的将軍了?”
說着義平陽緩緩抽出寶劍,寶劍寒光凜凜,鋒利異常。但義平陽的威脅并沒有動搖眼前的黑翼狼騎營。
烏雀把面具帶在臉上,雙眼泛紅。手緊緊的握住刀柄,身後黑翼“唰”地展開。緊跟着黑甲戰士身後的黑翼也一起展開,熊熊的殺氣彌漫在空氣中,光線仿佛都被阻擋扭曲,巨大的黑影開始向金甲神兵處蔓延。
天馬有些受驚,開始向後腿。義平陽一勒缰繩,穩住馬匹。他知道烏雀是不會先拔刀的,先拔刀就代表着謀反,他不敢。但如果自己想帶着隊伍沖過去,看情形他們肯定也會誓死不放的。事情已經僵在這了,這有點超出義平陽的預期。按慣例,這營護衛早就該卸甲待赦才對?正因常理如此,義平陽才會特意趾高氣揚的路經黑翼狼騎營所在的駐地。誰成想鬧到這般騎虎難下的地步。雖是後悔,但自己撤也是不可能的,丢了北冥的臉面,自己就等着被仇家抽筋扒皮吧。
義平陽額頭開始有點冒汗,他覺得他沒有退路了,必須滅了眼前的黑翼狼騎營方才有自己的活路。他開始運氣,準備喊出最後一句讓開,那就将是開戰的瞬間。
“讓開!”當所有人精神緊繃的時候,黑翼狼騎營後方傳來,一聲大喝。
烏雀回首看去,隻見黑甲戰士依次兩邊分開,甬路的盡頭是騎馬而來到虞藏。虞藏穿過狼群來到烏雀身邊,拍了拍烏雀緊握戰刀的手說,“讓開吧,放他們過去。城主命我們前去北冥。”
烏雀把手從刀柄上放下,而後一側身背對着義平陽,狼騎營一衆也向兩邊自行走開。讓出大路來。
義平陽重重的哼了一聲,策馬穿過狼騎營讓開的大路。“哒哒”的馬蹄聲踏漸行漸遠。待到靖天典的衆神兵走後,烏雀咬着牙對虞藏說,“虞相為證,我誓殺此子。”
虞藏點點頭,從懷中取出書信對烏雀說,“我們把少主最後交代的事辦了吧。”說完,策馬而去,黑翼狼騎營緊随其後。
垂雲城外兩隻隊伍,一金,一黑,相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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