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快速行駛,窗外的風景像一幅幅快速切換的圖片,瞬閃變換。王浩的心情比窗外的風景變換更快。
突然,車猛地一頓,停下了。
心墨打開車門,猱身下車。
老頭哈哈一笑,“走!下去看看。”
下了車,王浩看到:
路邊的曠野,站着一個男子,三十多歲,穿白色休閑服,臉上棱角分明,留着過耳的長發。他神情憔悴,雙眼朦胧,眉目間似乎有化不開的愁緒。
心墨大步走到男人面前。老頭卻站在了後面,與心墨拉開了一段距離。王浩看了老頭一眼,與老頭并肩站在了一起。
心墨笑着說,“洛陽啊,是你啊,十幾年不見了。你不躲在山洞裡,出來做什麼?”女人聲音清脆,但語言刻薄,“外面很危險。一不小心,你就會丢了命。”
“我也不想給大家添麻煩。”洛陽說,“但師命難違。”
“将軍?”心墨凝重地說,“什麼事?”
洛陽說,“我想帶走一個人。”
“誰?”
洛陽指向王浩,“他!”
“你什麼意思?”
“學院感興趣的人,”洛陽說,“混沌也有興趣。”
“你知道什麼?”
“學院知道的,混沌也了解。”
心墨聲音一變,厲聲說,“你們怎麼知道消息的?”
“清禦學院有窺探天機的機會。”洛陽說,“混沌也有洞察未來的手段。”
“我不給呢。”
洛陽歎息一聲,臉上的哀愁似乎更濃了。他說,“如果可以選擇,我唯一不想交手的人,就是你。但我必須帶走他。”
心墨右手青光閃爍,“你殺了我,就能帶走他了。”
洛陽伸直右臂,胳膊從休閑服裡露出來——他的胳膊散發着淡淡的灰色金屬光澤——他說,“十多年前,學院斬了我一條手臂。我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一塊流金,造了一條新的胳膊。這條手臂不如你的玲珑青光,但也變化無方,你要小心了。”
風吹起來,洛陽略微寬大的衣袖輕輕飛舞。洛陽胳膊上的“肌肉”像蟲子一樣向手掌蠕動。他的胳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幹癟下去,成了枯骨形狀,但他的手掌裡出現了一團金屬。金屬像有了生命,搏動起伏,扭曲延伸,定型成了一柄刀。
“來吧。”心墨手中青光大盛,玲珑凝聚成一道扭曲的閃電。心墨手掌彈開,玲珑脫手而出,飛刺洛陽。洛陽一揮刀,磕飛了玲珑。心墨一個縱躍,抓住了被彈回的玲珑,順手刺向了洛陽……
“玲珑是心墨心中殺意所化,無堅不摧,又與心墨心意相通,是個好手段!”老頭露出一口大黃牙,說,“洛陽的流金也不簡單,本是五金之精,由氣息煉化,凝聚成形,也是變化多端,但缺了玲珑的”
王浩打斷老頭,說,“你和心墨不是偶然相遇,你知道有人要來搶我,所以趕來保護我們,對麼?”
老頭面色一沉,說,“是的。”
“你們為什麼都想要我?!”
“我知道原因,也可以告訴你,但時機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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