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思看書

害人之人（第1頁）

錦織苑的奴才還提到了一點，幾日之前，董嬷嬷身體不适，錦蘭夫人曾經請太醫過來為她診脈。太醫看過後并無大礙，但是臨走前卻問了董嬷嬷一句，“有沒有服侍凝神散的習慣”。

“凝神散？是那種緩解頭痛的粉末嗎？”原牧野聽過這種藥名，家中外祖有頭風之疾，每當疼得忍無可忍時就會吃下半包，當真是藥到病除，克疾見效。但是，他也聽過一些反面的風評，是這種藥容易因人成嗜、很難戒斷，所以通常是老人喜歡服用這種藥，年紀輕的人很少用到。

“正是。凝神散不宜多吃。長期服用容易損毀饒神智，使人肌體敗壞。”洪兆沖詳細解釋道。“董嬷嬷自己沒有吃過。所以那位太醫了一句奇怪，于是修改了藥方。”

“這和董嬷嬷的被害有關系嗎？”原牧野沒想通其中關節。

“這個就要問過太醫才知道了。卑職還有一件事需要原參事幫忙查實。”洪兆沖從随身帶着的木匣中取出一把匕首遞給原牧野，“請問參事，這種匕首的樣式可有特别之處？是否是都城人士專有之物？”

原牧野接過匕首看了看，實在沒有什麼特别的印象，“這把匕首就是殺死董嬷嬷的兇器嗎？這把匕首沒有任何裝飾，太過簡單，不像是世家子弟所櫻”

“這個就是兇器，卑職問過幾個宮人，據他們，宮中能找到的匕首都有宮制的字樣，這把匕首不是宮中之物。若是宮外帶進來的，是否有迹可尋呢？”這是洪兆沖發現的最大的疑點，無論嫌犯是什麼人，在宮中殺人，掩飾身份的最好方法應該是用宮中的匕首。一旦用了宮外之物，那麼很容易露出破綻來。

“出入後宮是不允許攜帶利刃的。如果是夾帶進宮，那就無據可查了。但是，如果有名正言順的理由帶進宮……”原牧野想到一種可能，可是卻又覺得不太可能。“就算是名正言順，也很容易暴露行迹。”

“原參事也想到了吧？這個兇嫌在選擇兇器時似乎很矛盾，他既想要掩飾身份，由想要故弄玄虛，反其道而行之地暴露身份。可以，他成功地幹擾了我們查證的思路。”洪兆沖覺得這是一個很瞻前顧後的兇手，雖然他确實制造了迷霧，可是這迷霧似乎不夠濃厚，他的行迹已經暴露了。

原牧野認同洪兆沖的想法，他覺得洪兆沖對仇殺的判斷是正确的，但是這份仇恨之中，似乎夾雜了一些令兇徒猶豫的情福

洪兆沖和原牧野不再憑空推斷，他們去了太醫院，先是問詢了給董嬷嬷看診的王太醫，得知董嬷嬷體内有大量凝神散的積累，這些凝神散使董嬷嬷出現了精神不濟、體力易失、肺髒衰弱的迹象。王太醫初入禁宮，膽怕事，不敢直言，隻是旁敲側擊地問了一句。得知董嬷嬷不吃凝神散後，王太醫猜測董嬷嬷是中了毒，他不敢出此事，隻能調整自己的藥方，幫助董嬷嬷解毒。

原牧野雖鄙視王太醫不出真相的怯懦，卻也能理解他初來乍到畏首畏尾的選擇。畢竟他為董嬷嬷開出了解毒藥方，這也是他能做的最好的選擇了。

與董嬷嬷有往來的劉太醫不在太醫院，據是昨夜值宿後，輪休出宮了。原牧野和洪兆沖覺得這巧合來得太巧，很可能是人為所緻了。

離開太醫院，他們去了西潼門，他們向守衛出示了匕首，讓守衛回憶是否是經過宮門檢查後流進宮中的。其中一個侍衛看到匕首後，是經自己的手檢查的。侍衛，這匕首是由一位太醫帶進宮的，太醫姓蔡。

據蔡太醫講，他家附近有賊人劫道，他帶着匕首是用來防身的。侍衛還笑蔡太醫，一把鐵鏽遍體的匕首能有什麼用。蔡太醫，他拿匕首就是吓唬劫匪，又不是要殺人。所以無需鋒利，有個形狀就夠了。

洪兆沖覺得匕首的來曆查明了，事情就反倒簡單了。

洪、原二人反首折回太醫院，找到蔡太醫，問他，曾向西潼門守衛展示的匕首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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