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頓午飯,除了給山上的越天成和越明雲留的,四盆菜一鍋米飯,都吃得幹幹淨淨。
越寶兒大眼睛都笑眯了:“小姑做飯好吃,以後都想吃小姑做的飯——”
明霜刮刮她的小鼻子:“說得好,那就以後天天做給寶兒吃。”
越珍兒大幾歲,更懂事些,小聲說:“二奶奶、娘和小姑做得都好吃,不要累着小姑。”
其實明霜知道,之所以她做的菜如此受歡迎,三分是她的手藝好,三分是靈泉的作用,還有三分是舍得放油放鹽和其他調料的功勞。
“好了,小姑帶你們去拿糖,可别說我騙人了哦。”
明霜帶着兩個小丫頭直奔東廂:“看,不僅有糖,有點心,還有這麼多東西呢。”
小姑娘們都看直了眼。
越寶兒口水直吸溜,烏溜溜的大眼睛裡直放光:“小姑,你真的是仙姑呀,這些都是變出來的嗎?”
明霜将點心和糖果每樣拿出一半,塞到兩人懷裡:“拿去找奶奶幫你們收着,剛吃完飯,可别多吃了。”
越珍兒搖頭:“吃得好撐了,這個晚上吃。”
越寶兒遲疑:“姐,我還想吃一顆糖,你也吃一顆吧,這樣才公平。”
明霜拿幾個新買的竹編托盤裝了點心和糖果,給各房又都送了些,特别是李二娘子和陶七。
他們剛回來的時候,明霜注意到,陶七見了背劍的,眼神就有些發直,可能是想到了他被發配到此的原因,心裡有些怵。
她端着點心敲西廂房北屋的門:“陶大叔,你在嗎?”
陶七拄着拐來開了門,向她感激地道:“是小仙姑……”
“叫我明霜就好。陶七叔,這幾天身體恢複得如何了?”
“嗯,除了走路費力,傷口都好了,日常生活自己照料得來,其實前兒個就想家去,隻是越莊頭和你還在外頭沒回來,俺想着,走之前該當面說一聲。”陶七不好意思地道。
“陶大叔想回家嗎,那,倒也正好。”
明霜親切一笑:“陶七叔,你的鐵匠鋪開不了了,不如改開個雜貨鋪子,如何?”
“雜貨鋪子?這個,俺不知道咋幹啊,是一點也不懂……”
“沒關系,我雇陶大叔你賣貨,你出人,我出貨物,賺了賠了都算我的,每月給你結一兩銀子工錢。每十日,讓白大叔趕車去縣城進貨,放到店裡,你隻管按着價錢賣就是了。”
“這,俺真不知該咋謝你們……”
其實他回去,本想再試一把,還能不能提起錘子打鐵。陶七也知道這事其實沒啥希望,但是,不試,他不甘心啊,那是他做了半輩子的行當,是令他驕傲的手藝。
就算因此而獲罪,他都沒有抛下的營生。
可現在,越家人不僅救了他的命,又給了他新營生,遇見了這樣的神仙,已經是造化。
所以,也許他該去看雜貨鋪子,打鐵什麼的,他,也該放下了……
而明霜卻像洞悉了他的心事一般笑起來:“不必客氣。陶七叔,我知道你心裡,還是想當鐵匠,你的手藝那麼好,做别的,也浪費了。雜貨鋪子這個隻是暫時的,我會盡力替你想辦法治腿,早晚,要将你的手藝還給你。”
越小仙姑竟知道他的心事,還誇他手藝高。
“是,是……”陶七鼻子酸酸的,嘴笨說不出别的話,但他心裡明白,他是真的,遇見了大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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