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思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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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鈴聲一直回蕩在空曠的廳裡。葉玉書和常藍沉默地坐着，覺得那鈴聲越來越響，十分刺耳。　申常青起身過去敲敲卧室的門。裡面的聲音停了下來。小黑打開門，隻見韋有福蹲在地下，雙手抱着肚子，大聲叫着痛。　申常青看了一下，做個眼色，小黑一把将他拎起來，做勢揮拳：&ldo;閉嘴，你再出聲，就揍死你！&rdo;　韋有福本能地抱住腦袋，不敢再哼。申常青沉住了氣：&ldo;老韋，你說這筆款是真的，我相信了你。可是，你在電話裡這麼講，我就不明白了，到底是不是真的？隻怕值得懷疑。&rdo;　韋有福搶上前來，連連乞求似的肯定着：&ldo;真的真的，絕對是真的。我那麼說沒有别的意思，我隻是心慌了。&rdo;　申常青溫和地給他整理一下被撕扯得零亂不堪的衣服，安慰地拍拍他：&ldo;那就安靜一會兒。現在知道該怎麼說了吧？&rdo;　&ldo;知道知道。&rdo;韋有福忙不叠地說。&ldo;我知道了。&rdo;&ldo;好。&rdo;申常青将他帶到電話旁邊。電話鈴一直在響了一陣又停，停了一下馬上又響。韋有福看了看守在旁邊威風凜凜的小黑，小心地拿起電話。　&ldo;喂，老秦……不是，不是，我剛才是……開玩笑的。……是，真的……老秦，你手上不是有筆款嗎？我這裡有個朋友想要。……對，一切條件都符合。……是，他們用……農行做。……對，你來一趟怎麼樣？……我現在在……&rdo;他遲疑地看一看申常青。　申常青輕聲說：&ldo;約他到海角大廈等。&rdo;韋有福聽話地說：&ldo;你到海角大廈來怎麼樣？……對，我們在那裡等你。……哎，好，20分鐘以後見。&rdo;他放下電話，讨好地看着申常青。申常青面色稍霁，滿意地點點頭：&ldo;很好，20分鐘是不是？那你就等一會兒吧。&rdo;　小黑立刻把他拖到牆角，按他坐下。申常青起身對葉玉書說：&ldo;小葉，你先到海角大廈那裡等。等到人以後，你就通知我們。我們再帶老韋去。&rdo;葉玉書十分不滿意地瞪着他。他看出來了，過來摟着他的肩，将他帶出門，輕聲說：&ldo;小葉，你比小常要聰明多了。我不放心他去，怕他把事情搞砸了。你懂嗎？&rdo;　葉玉書笑着點點頭：&ldo;好吧，我去。&rdo;申常青轉回來，關上門。站在門口的常藍滿面不悅地瞪他一眼，他笑着挽起他，帶他進了卧室，悄聲說：&ldo;别生氣，我是要哄着讓他去，才那麼說的。這樣子你就不用出面了。一旦這裡出了什麼事，都與你沒有關系。你懂了沒有？&rdo;　常藍立刻轉怒為喜，一把抱住他，踮起腳在他頰上親了一下。海角大廈不高，但占地十分廣闊。它的門極不顯眼，倒像是個牌坊。葉玉書站在門邊，看着外面密集的雨絲。　他在這裡呆了一年多，除了兩次台風外，很少看到下雨，而且是如此溫柔的雨。雨絲綿綿密密，洗刷着一切。椰子樹更顯青綠，建築物也顯得幹淨了許多。　他将傘靠在牆邊，抱着臂，心情一點也不緊張，隻是稍稍有點急躁。事情的發展仿佛已逸出了軌道。對于最後的結局，他感到茫然。　一部出租開到門口停下，下來一個大胖子男人，一手拿着大哥大，一手提一個大皮包。下車後，他快步跑進門，然後東張西望。　葉玉書走過去，微笑着溫和地問：&ldo;請問您是秦總嗎？&rdo;　那胖子十分客氣地對他躬躬腰：&ldo;是我。你是……&rdo;&ldo;我是來等你的。韋先生他們馬上到。&rdo;那位秦胖子更加客氣，連連稱是。葉玉書走到一邊去打電話：&ldo;申總，他到了。&rdo;隻幾分鐘，小黑小白和韋有福一部車，申常青和常藍一部車，一齊到了這裡。申常青搶先上前去與秦胖子握手：&ldo;秦總嗎？你好你好。&rdo;　秦胖子趕緊點頭哈腰：&ldo;你好你好。&rdo;韋有福見他隻是一個人來的，也不敢造次，上前去強笑着說：&ldo;秦總，這是申總，就是我在電話裡給你說的那個要款方。&rdo;　&ldo;哦。是是。&rdo;秦胖子趕忙要打開皮包。申常青忙說：&ldo;這樣吧，秦總，我們進去再說好嗎？&rdo;　&ldo;好好。&rdo;進去大門後是一片十分廣大的池塘，水面上有不少殘了的荷葉，水裡遊着通紅的大魚。千萬點雨濺起無數小水花，潤潤的極富江南情調。此時，外面沒有一個人，都被雨留在了房間裡。　他們上了一座小木橋，進了池塘中間的涼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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