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場上。
錢得升的腿被馬壓實,骨裂肉撕,大聲哀嚎起來。
“姐夫!姐姐!快救救我,這狗奴要殺人!救命!”
張桂芬身體前傾,以手撐腮,眺望着錢得升醜态,看的津津有味。
她扭頭問周圍的太太們:“那追人的就是盛家大郎?”
衆婦人慘白着臉連說:“不曾見過盛大郎,聽剛才劉指揮使喊的話,想來便是了。”
她們答完話後,心中惴惴不安。
這盛大郎能徒手别倒駿馬,何等兇悍!
若早知曉是這麼個兇人,在座的哪個敢亂嚼他舌根!
張桂芬眼放異彩,推翻了原先對長桐箭術的懷疑,沉吟後又問道:
“在爬的那個是誰?一直在喊姐姐姐夫那個。”
“他就是…是錢得升,錢百戶…”
張桂芬露出錯愕神色。
哈?
你們剛才不是說錢得升英雄了得嗎?
就這?
衆婦人察覺到張桂芬的目光,紛紛低下了頭。
之前給錢氏幫腔的豔麗少婦又羞又怕,臉上紅白交織,煞是精彩。
那邊錢夫人剛上高台,便看見自家弟弟連人帶馬被摔倒的場景。
吓得腿都軟了,她順勢跪倒在劉邁腳下,哭泣哀求道:“老爺,求你快救救得升啊!”
一旁的指揮同知李傕見狀,連忙抓住這個賣好的機會。
他起身怒喝道:“左右親兵!還不快給我拿下這個狂徒!”
小公爺連忙踢了下劉邁的椅子。
後者扭頭看見張骐臉上升起一抹興奮潮紅。
知道盛大郎的表現合了小公爺的意,入了他的青眼。
又想起盛長桐是通判盛紭的兒子,官宦子弟,不是尋常百姓人家,于是連忙補充道:
“爾等莫要傷了他性命,生擒即可!”
近百名親兵齊聲應諾。
這些兵弁頂盔貫甲,挎刀持槍,列隊下了高台。
長桐深吸口氣,甩了甩有些發麻的手臂,按壓搓揉數次,稍稍緩解一二。
錢得升趁這機會,忍着劇痛從馬下爬出。
擡頭看見親兵趕來,他喜出望外,大喊着:“快來救我!快!”
長桐冷冷地看了眼大喊大叫的錢得升,手提木棒緩步走向他。
此時親兵們離這裡還有段距離。
錢得升聽見身後的腳步聲臉色一變,拼了命地向前爬行。
但無論他如何努力地爬,兩者間的距離還是很快就拉近了。
長桐上前一腳踩住錢得升的後心,任他如何掙紮也無法再向前多爬動一分。
“長桐兄弟!我錯了,我錯了!”
“我豬油蒙了心,竟起了歪心思,你是英雄好漢,放了我吧,再不敢了!”
“你剛下令要打斷我的腿?”長桐淡漠地問道。
“我錯了!真的不敢了!”錢得升涕泗橫流求饒。
“也罷,那我也同樣打斷你的腿好了。”長桐用冰冷的口吻說道。
接着他又搖搖頭:“不行,不好,還是四肢都打斷了吧,不然我心裡不痛快。”
錢得升吓的臉都綠了,哭号着大喊道:“這厮瘋了,快來人殺了他!快殺了他!”
長桐緩緩舉起手中木棒。
“住手!”
“賊人何敢!”
“盛大郎莫要自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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