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香樓,黑衣老者提溜着褲腰帶,一臉餍足,望着四下無人的街道,他一邊系着褲腰帶,一邊嘀咕道:“那小子,人呢?”
“孟德海,四百餘年未見你了!”一道聲音略帶些感慨,說道。
黑衣老者一愣,随即神情平靜的望向國師府。
“國師?”
“既然你願意出來,可願意出手?”國師問道。
黑衣老者沉默片刻,輕聲說道:“國師你真要”
國師沒有出聲。
“不過剩下兩世國祚,國師這是何必…”
“大虞亡國後,聖人們又有插手人道的機會,這不是我想看到的!”國師緩緩道:“我想做些什麼,改變些什麼,就像當初建立大虞一樣!”
“你可願意助我!”國師問道。
孟德海沉吟片刻,輕聲說道:“此事與我有何益處?”
“孟氏如今隻剩你一人,泰天佑又以人道氣運為詛,咒你不得再有子嗣,孟氏的香火算是絕了!”國師緩緩說道。
孟德海隻是沉默。
“我替你尋了個好弟子,孟氏的本事不會泯然于世!”
孟德海打斷道:“是那個小子?”
國師沉默不語。
“一個連仙凡之别都沒跨過的人,何以做我的弟子,何況我孟氏的天人五祭,何愁找不到弟子?”孟德海皺眉道。
“我對他委以重任!”國師最後隻是說道:“大虞開國時,孟津梓随我們征戰四方,立下不世之功,我希望,大虞亡國前,孟氏亦有人站在大虞之頂!”
“國師,孟氏已經滅族了!”孟德海情緒複雜,呢喃道。
“我将續國祚的事交于那小子,你亦可将複族的事交由那小子!”國師笑了笑說道。
“我不懂,他到底有何不同?”孟德海最後問道。
“他是姜氏最後一代啊!”國師隻是幽幽歎道。
天已微明,黑夜中爍映出一片灰紅的輪廓,一輪大日緩緩從東方升起。
于此同時,朝歌城下,響徹了一道道肅殺的呵聲。
一襲鐵甲,赫赫兇威的老者立在陣前,斑駁的鐵甲在熠熠的陽光下,散落寒光。
城牆上,一身龍袍的泰禹與姜浩隔空相望,眼神微眯,良久後,郎聲道:“叔父,現在退兵,朕既往不咎,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姜浩摩挲着刀柄上紋路,沉聲道:“外侄,開弓哪有回頭箭!”
“叔父,你非要帶着姜氏走向滅亡?”泰禹并未動怒,隻是有些不解道。
“或許是新生呢!”姜浩大笑道:“外侄難道沒有聽過置之死地而後生嗎?”
“既然叔父心意一絕,那便讓我那位大侄子先去黃泉路候着叔父了!”泰禹淡淡道,此話一出,天地一片寂靜。
“爹,堰兒他”一旁身着玄色盔甲的中年男子望着姜浩欲言又止,臉露擔憂,神色凝重。
姜浩卻神色不變,輕聲說道:“我既做弑侄之事,便已有覺悟!”
“爹,堰兒要是死了,他娘饒不了我”一旁的中年男子面露難色,神情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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