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1年7月1日,是個特殊的日子。
剛初中畢業的王建昆在拿高中錄取通知書時,從班主任老師辦公室裡薅走了一本雜志。
回家後的他吃完午飯後覺得屋裡悶熱,跑到後山泉眼邊的大青石上看雜志。
裡面有一篇介紹美國哥倫比亞号航天飛機成功發射的文章,文章描述了航天飛機發射時宇航員的感受。
點火後就如同坐在不斷轟鳴的大炮上,身體被壓在航天座椅裡不能動彈;進入太空後,身體輕盈的飄着,一點點力就能改變自己的方向。舷窗面向地球時可以看到整個美國東西海岸都異常明亮,那是霓虹燈的光芒;歐洲有數點亮光,那是法國巴黎,西柏林,英國倫敦,蘇聯莫斯科等幾個國家首都;亞洲隻有日本東京和南朝鮮漢城可以在外太空看到燈光;書裡介紹這是發達國家的标志,隻有發電量夠多的國家才能夠擁有在外太空都能看到的霓虹燈帶。
少年王建昆想象不出這種景象,因為此時的華國剛結束那段特殊的曆史時期,重新打開國門,開始注重經濟建設。
而王建昆所在的江南省婺源縣浙源公社王家生産隊更落後,生産隊還沒有通電,隻有公社所在地鳳山生産大隊才剛通電不久,王建昆看到這有些郁悶,偌大一個華國,居然在夜晚的外太空看不到一點亮光。
他将雜志蓋在臉上,準備休息下。
王建昆做了個奇怪的夢,夢中幻想着駕駛航天飛機遨遊太空。
雙眼在舷窗邊尋找着華國的位置,但怎麼找都找不到,眼中隻有一片漆黑。
突然一幅幅淩亂圖案映入眼簾,其與雜志上的燈光帶完全不一樣。
原來這些圖案是異位面智子和二維太陽系碎片跨位面而來,被正在做夢的王建昆的意識空間吸引,遂進入他的意識空間中。
三體位面的智子在觀測二維化的太陽系時,破壞了二維太陽系的脆落平衡,太陽系中心開始向一維發生跌落,中心形成微型黑洞,黑洞不斷吞噬變大。
可能是黑洞的力場與此位面的隔膜發生了作用,二維太陽系開始破碎,并且部分碎片穿過了隔膜,進入到1981年地球位面;而智子也随着碎片一起到來。
王建坤眼前又出現的圖案上有少量的人體輪廓,大型動物輪廓,飛船輪廓及更多的不明所以的輪廓和色塊。
當王建坤觀察這些圖案時發現,越是想看清,圖案越是深邃,雖然是平面圖形,但隻要集中精力,似乎圖案就會分層一樣,但分開的就更看不懂了。
夢中的王建昆不知道他的大腦已經在超負荷運轉,額頭不斷冒汗,大腦保護機制将夢停止了。
醒來的王建昆拿開雜志,看着藍藍的天空被幾朵白雲點綴着。耳邊響起潺潺流水聲,知了的吱吱聲,這才清醒過來,原來是做了一場夢。
他爬下大青石,在水潭邊捧起清冽的泉水洗了把臉,再大喝了幾口泉水,感覺發脹的大腦瞬間輕松了很多。
擡頭看了看天上的太陽方位,發現時間還早,屋裡肯定很悶熱,還是在這繼續休息更舒适。
于是他再次爬上大青石,躺下後找了個舒服的方位,閉上眼睛回想剛才看到的圖案。
沒想到他剛閉上眼睛,腦海中開始回想,那些圖案就又出現了,而且沒有重複。
他覺得有點不對勁,因為以前做夢後如果醒了,再閉眼回想,夢境是不可能這麼清晰的。
他睜開眼睛,眼前還是藍天白雲,還有垂在頭頂的茅草,耳邊還是清晰的泉水聲。
他不信邪,繼續閉眼回想夢中場景,果然,那些圖案又出現了。而且那些圖案随着他的目光而移動,當盯上某個圖案時,那個圖案就會來到最前面;換一個圖案盯着時,剛才在眼前圖案就被頂開到一旁。
王建昆若有所思,似乎這些圖案在自己的腦子裡,而且可以被自己控制?想到這,他開始試驗起來。
首先是想知道腦子裡到底有多少個圖案,随即他開始控制一個個圖案從眼前經過并數着數;但數着數着就不對勁了,好像無窮無盡似的。
既然數不清,那就找找自己能理解輪廓的,将它們分下類,将相同顔色的先放一塊,有人的輪廓或者動物輪廓的放一塊,有飛船或者飛機造型的放一塊,完全看不出的放一塊。
随着他有意識的移動圖案,眼前的視野裡出現了四本圖畫書,說書也不準确,因為每一塊分類聚攏在一起的圖案有大有小,也不是規則的幾何圖形。
感覺圖畫書越來越厚,但是遠處的圖案好似沒有減少似的,随着他目光的注視正一個個的往前而來。
似乎這種調動圖案也是要消耗精力的,王建昆在感覺到自己腦門又在不斷流汗後停止了對圖案的操作,睜開了眼睛。
此時太陽已經西斜,本想再研究下腦海中的圖案,但想到今天剛拿到高中錄取通知書,爸媽肯定會做好吃的。
那還等什麼,趕緊回家,不然好吃的要被嘴饞的妹妹吃光光了;圖案可以有時間再研究,剛才再次閉眼在腦海中回想,分好類的圖案沒有變化,說明圖案不會消失。
于是王建昆爬下大青石,洗洗臉,哼着不知名的小調開始回家。
此時太陽西斜,微風徐徐,從後山腰往下看,生産隊裡一家家廚屋都冒起了青煙,空氣中帶有米飯的清香。
來到家門口,隻見正屋的四方桌上,爺爺和父親已經就着一小碟花生米喝上了。
看到王建昆回來,爺爺王順祥開口笑着說道:“昆哩,回來啦,快去廚屋裡端菜,有你最愛吃的石斑魚(溪石斑,淡水小魚)。”
王建昆喊了聲爺爺和爸爸,答應着往廚屋走去。剛到廚屋門口,就聞到石斑的香味,以及妹妹嘴裡咬着的鍋巴的焦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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