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已經很沉了,淮南不由地想着:是不是不應該這麼晚打擾她們……其實也不急于一夜吧!
……
一把長椅,淮南躺在上面。
“就将就一夜吧!”
淮南嘴角有一抹寬慰的微笑,是對他自己的。
就這一夜,淮南會想很多,但大多都石沉大海,隻有“回家”,它會化成夢境,化成淮南所認為的明天,存在。
這一夜,淮南會想未來,會想以前,以前做過許多蠢事與愚蠢決定,想着那些事,淮南現在心裡還會覺得羞愧。也許,少年的選擇本就沒什麼邏輯可言,更多的邏輯是心頭的熱血……
……
周圍濕悶粘臭,一注髒水像洗頭一樣,澆在淮南的頭上。
可來不及幹嘔,身後似乎有什麼在追趕着淮南,淮南隻能拼了命地狂奔。淮南的身上有傷,而且還很多,血液浸透了衣服與髒水混在一起,淮南越來越無力,他懷疑自己身上的血快流幹了,自己快死了。
“啪!”
淮南坐在了那髒粘的地上,也是擺爛了,畢竟已經快死了,再跑也是一樣,還不如舒服一些。
撲通、撲通、撲通……
耳朵裡全是心髒跳動的聲音,要不然就是煩人的“嗡嗡”聲。
眼睛早就花了,也無所謂看不看得見。
“呵呵……”
熟悉的,這是獻的笑聲……
身子猛地一冷、一抽,淮南從長椅上直直坐了起來。耳邊心髒的跳動聲,“嗡嗡”聲似乎還在。
淮南忍着不适看向四周,一些晨跑的人,一些上班的人,一些遛彎老人……也不在乎他們的目光,淮南又躺下去,重重地呼吸一口,“呼——”,然後一個打挺站起來離開。
“沒事兒,沒事兒,反正他們又不會在乎什麼。”這是淮南悟到的一個道理,你覺得很好笑、很丢臉的事情,其實别人壓根兒不會在意,要不了多久就會忘記。過些日子,别人不經意想起,便拿這件事來打趣你,你不理他,他便也不多說什麼,這件事也就不會再怎麼上場了。
走進熟悉的樓道,隐約間,樓道裡有“嗚嗚”的風吹來。
“咚、咚、咚。”
淮南敲擊三下門,看到門上竟然還裝了門鈴,于是淮南又摁了幾下門鈴,“叮咚、叮咚……”
淮南激動的心裡揣着忐忑,等會見到家人怎麼開口成了一個問題。
“咯噔”
門被打開,聲音和淮南的心聲一樣。
“不。”
這一個字直接從淮南的嘴裡跳了出來,語氣平淡,好像在說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淮南的面色也很平淡,偏冷,帶着難掩的麻木。
淮南搖着頭,不知道到底該說什麼。
“你好,請問你是?”
來開門的是一個陌生的女人,女人穿着一件睡衣,頭發有一些亂,眼神帶着些朦胧,明顯是才醒。
淮南嘴唇動了動,但聲帶像是鎖住了一樣,就是開不了口。淮南感覺現在自己整個人都怪怪的,明明許多情緒都交織在一起,但都被堵住了,發洩不出來,最後呈現出來的就隻有麻木、頹廢和憂郁……
“請問您是一直住在這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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