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你的,給小爺講點當地有趣兒的事兒來解解悶!”小魚兒随手扔給小夥計一片金葉子,甚是随意的吩咐道。“這……”店小二緊緊的握着金葉子,直至手心覺得刺痛,滲出血珠兒之後才相信了自己不是在做夢,遂趕忙恭敬的道,“二位客官有話盡管問,小的肯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呵……”小魚兒頗顯戲谑的看了一眼小二,“那就先給老子講講龜山的事兒如何?”提到龜山,店小二臉色兀然一白,瞬間躊躇之後,便又戀戀不舍的将金葉子放到了桌子上:“小的無能,沒有福分領公子的賞。”說完便跟見了鬼似的匆匆離開了花無缺和小魚兒身邊兒。“哎?”小魚兒盯着那帶着幾分血絲的金葉子,不滿的嘟囔着,“格老子的,送到手的金子都不要……”“你這小子在武漢地界兒問那小夥計龜山的事情,這不是誠心想要他的命麼?”坐在角落中那個靠着牆、跷着腳、眯着眼、摟着一柄鏽的快要爛掉的鐵劍打瞌睡的漢子突然開了口,“他要是敢說半句關于龜山的話,得了金子也是有命拿沒命花的。”條件兀然有人搭讪,花無缺和小魚兒均有些驚訝,循聲望去,隻見說話那人八尺長軀,坐在這小酒店的角落中,活像是條懶睡的猛虎。陽光,自外面斜斜地照進來,照着他兩條潑墨般的濃眉,照着他棱棱的顴骨,也照得他滿臉青滲滲的胡碴子直發光。他皺了皺眉頭,用一隻瘦骨嶙峋的大手擋住眼睛,另一隻抓着柄已鏽得快爛的鐵劍,卻是在打着瞌睡。花無缺和小魚兒對視一眼,均自對方目光看出了驚疑,小魚兒的目光中更是夾雜着幾許喜悅與不安。“燕伯伯?”小魚兒試探着喚了那漢子一聲。那本在打着瞌睡的漢子聞聲兀然睜開雙目,目光如電般射向小魚兒,眸子明亮而又淩厲,哪有半分睡意?“小魚兒!”那漢子在看清小魚兒的樣貌之後,眼中淩厲盡去,取而代之的卻是滿目驚喜,“好小子,果然與萬春流所言相差無幾!”說話間,這漢子已是坐到了小魚兒身側。“燕伯伯,真的是你!”确認此人就是燕南天,小魚兒雖然驚喜,心中卻更是不安,“您怎麼會來龜山?”提到此行的目的,燕南天目光一凝,道:“自然是來尋仇。”确實是來尋仇,雖然十六年前,他江二弟夫婦的死,罪魁禍首是江琴、直接兇手是移花宮,但是十二星相卻也是脫不了幹系的,若不是十二星相接了江琴那小畜生的生意,他江二弟又怎會就那般喪命?是以,在他功力盡複之後,他首先找上的便是最容易找的十二星相之首——鼠,魏無牙。“尋仇?”小魚兒自是不知燕南天此尋仇非彼尋仇,心中擔憂更甚。然而,縱使他功夫長進不少,面對燕南天,他所能做的除了期望杜殺等人已經離開了龜山之外,也隻有求情一途。“正是,說起來此事與你也有些幹系……”燕南天打量着小魚兒,目光中盡是慈愛,“我們爺倆能在此相遇許也是天意,你剛好與我同去。”說着,拉起小魚兒便往酒館兒外行去,也不知燕南天是否有意為之,自始至終均未看上花無缺一眼。被燕南天強行拉着出了酒館兒、朝城外飛掠,小魚兒掙紮不得,隻好回頭朝着酒館兒方向望去,見花無缺飄逸身影輕靈的綴在了他們身後,嘴角不禁挂上了淡淡的笑容。“他便是那個花無缺?”直到龜山腳下,燕南天才止住身形,瞥了一眼一直綴在他們身後的花無缺問道。“是。”小魚兒不用想也知道,他與花無缺的事情江湖上鬧的沸沸揚揚,燕南天沒有沒有不知道的道理,方才燕南天隻是故意忽略了花無缺而已。燕南天看着停在他們兩丈之外的身形,意味不明的道:“若不是先前聽萬春流講過你,我怕是會将他誤認成你。這花無缺與你爹倒是長得跟一個模子裡刻出來似的……”“燕南天,你日後還要找邀月姐妹尋仇?”“她們害死江二弟夫婦之仇,燕某非尋不可。”“江楓與花月奴都是自盡而亡。”“你如何知道?你還知道什麼?”“我……”想着那日救下玉娘子之後,從玉娘子口中得知的情況,以及邀月遁走前那副張狂、甚至是有些瘋狂的目光,以及那幾斤惡毒的言語:“江楓以為他與那賤人自殺就了事了嗎?哼,膽敢負我邀月,便要有到了地下也不得安甯的覺悟,哈哈!”燕南天心中可謂是打翻了五味雜瓶,若是沒有見到這花無缺的樣貌,他心中尚存一絲僥幸,想着小魚兒自幼被幾大惡人養大,許是是非觀念有所偏頗,隻要他将那花無缺殺了,再慢慢教導便是……可是如今,見了花無缺的樣貌,他又如何還能下得去殺手?若是沒有猜錯的話,這花無缺怕是十有八九也是江二弟的骨肉,這也就不難解釋當日邀月為何會放過小魚兒了……“唉!為了江二弟在地下能夠得以安甯,我燕南天怕是也要做上一次要挾人的事了……人這一輩子想要一直光明磊落當真不是易事……”燕南天心中此種想法一生,當即便稍顯莫名其妙的突然問了小魚兒一句:“小魚兒,先前你是不是認為我是來龜山尋十大惡人的?”“哎?難道不是麼?”小魚兒稍顯意外的道,“若不是尋他們,燕伯伯何以要來龜山尋仇?”“你是不是想要跟我求情,讓我放過他們?”燕南天也不回答小魚兒的問題,隻是自顧自的問着。小魚兒難得心中生出幾許愧疚,過意不去的道:“燕伯伯,我知道若是我這麼求你,定會令你為難……但是不管怎麼說,都是杜大叔他們将我養大成人的……所以,能不能求你繞過他們的性命?”“可以。”燕南天盯着花無缺甚是幹脆的道,“不過燕伯伯卻是有個條件,需你應下才是。”“條件?”小魚兒眼中驚疑,盯着燕南天左看右看,眼珠子滴溜溜亂轉着大量燕南天的模樣,分明已經開始懷疑眼前之人的身份了。“不錯,若想要燕伯伯放過那幾個惡人,你便要離開這花無缺,以後不得再與他有任何牽連。”雖說是為了他那故去的江二弟,然而燕南天說出此話之時,臉頰上仍是不免泛起了紅暈。“燕伯伯,我……”小魚兒糾結,這二者如何擇其一?“燕前輩,此事小魚兒自己卻是做不得主的。”花無缺臉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直視着燕南天打斷了小魚兒的話。“他自己的事情如何做不得主?”燕南天凝視着花無缺,他不得不承認,這花無缺實是有他江二弟當年的九分風采,差的那一分也不過是這花無缺比江二弟少了幾分人間的煙火氣。“關于在下與他之間的事,他做不得主。”花無缺也不理會小魚兒眸中的訝異,凝神盯着燕南天道,“便是他應了你,在下也不會放手。”“你就不怕燕某殺了你?”燕南天心中感歎,這花無缺卻是也與他江二弟一般倔強。“燕前輩不會。”花無缺垂下眼睑,掩下眸中的複雜,“便是因為江楓,燕前輩也不會殺在下。”“江二弟可是被邀月與憐星逼死的。”燕南天心中贊着花無缺的玲珑剔透,嘴上卻威脅道,“縱是如今移花宮已毀,邀月和憐星行蹤飄渺,你身為移花宮的傳人,燕某也隻有殺了你報仇,卻沒有因為江楓而放過你的道理。”“咯咯……夫君你看,原來這燕南天亦不過是空有個俠名而已。”“不錯,沒想到燕南天也會出言要挾一個後生晚輩。”一道空靈,一道明顯壓抑的聲音似是自四面八方響起,卻是将花無缺應對的話語堵在了口中。聽到這兩道聲音,花無缺眼神兀然一凝,縱使這聲音刻意變化過,卻也瞞不過他的耳朵,環視山谷,果然如他所料那般,一黑、一綠兩道身形如風中落葉般,輕盈的自山林中飄出,落在了他身側一丈遠的地方。“花無缺,你卻還知道現身。”黑衣銅面人落地之後冷冷的道。觑了一眼燕南天,心知這二人真實身份的花無缺卻仍是恭敬的行禮道:“晚輩見過銅先生,木夫人。”雖說邀月與憐星逼死了江楓與花月奴,卻也到底是她們将他養育成人的……他心中的糾結,怕也隻有小魚兒一人能夠體會與理解。“二位就是江湖中盛傳的銅先生與木夫人?”燕南天目光如炬的盯着銅先生和木夫人,不知是否心中起了疑惑。“不錯。”銅先生聲音甚是清冷。“二位似是與這花無缺有些淵源。”燕南天道。“又如何?”銅先生道。“那就請二位看好這後生晚輩……”燕南天看着花無缺的眸光中劃過一抹複雜,随後堅定的道,“莫要讓他再來糾纏我家侄子。”“咯咯,燕南天,雖說你是江湖中人人敬仰的大俠,我夫婦二人卻也沒有聽你吩咐的道理。”帶着木質面具的綠衣女子兀然笑道,“更何況,我們雖說與他兩個師父有些淵源,卻也不能随便管教他人弟子。”“那燕某人若是此時出手殺了他,你們管是不管?”燕南天掃過木夫人左手與左足,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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