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青回頭定睛看着他,見他臉色恢複了淡然。她低着頭冷冷地說了一句:“師弟最近,變得有些陌生了呢?”
夜胧聽了一愣,也反應過來,這小子實在有些怪。他似乎對什麼都不在乎了,竟然什麼都不争了。
卓兮垂下眼去。他沒答話。
院子裡突然有名男子進來了,官服,直奔阿齊茲那屋去,并未注意到角落西屋的三人。
他輕輕叩響門後,屋内傳出聲響,那人門外叩首後便進去了,帶上了門。
木青看了一眼他倆,擡腳進了自己屋内,示意二人也進來。
“阿齊茲的姑姑是西山石及師父的夫人王氏。”木青開口道,看着夜胧有些震驚的眼神,又轉頭看了一眼卓兮,繼續說道:“我幼時……似乎見過她,但是時間太過久遠,記憶有些模糊了。我隻記得,她膚白勝雪,是個極美的女子,看向師父的眼神……有些不一樣。”
“聽聞她好像有過一個孩子,出生沒多久就夭折了。所以我猜,當年的打擊太大,她有心魔,吃文鳐魚是為了治心魔發作時的癫狂!”
“阿齊茲通讀異獸錄,偶然得知文鳐魚的藥效,為解姑姑的心病,故直接盜了路竺師伯的文鳐魚及一衆寶物,嫁禍給所謂的江洋大盜。”
“但是還有一些事,我串聯不起來。”木青心底,雖然有一個巨大的假想,可是那太奇了,奇到自己也沒法相信。
自己沒法相信的事,當然也不能宣之于口。而且那個假想,缺少了很多關鍵的鍊接,實在難以表述。
見她沉默下來,夜胧開口道:“那阿齊茲想木青入宮做的,究竟是何事?”
“他還未言明。”木青看向他說。
卓兮在旁始終不語。
“你們兩個就在宮外等吧,幫他辦完事,他自會放我出來的。”
“不行。”夜胧直接拒絕道,卓兮卻反常地仍不出聲。
“你耳背嗎?她說什麼你沒聽到嗎?”夜胧有些生氣地推了推卓兮。
“師姐向來獨立,做決定也是說一不二的,你勸得住她?”卓兮背過手,淡淡地反駁他。
夜胧無語地幹瞪了他一眼,這小子怎麼回事?素來不是他最急躁的嗎?
木青擡眼看向卓兮,見他視線從她的臉看向她的脖頸,落在披肩之上,看了一會,又移去了目光。
看什麼看!已經蓋好了!沒得看了!木青哼了一聲,别過頭去,不想理他。但忽然想起一件事。
之前,夜胧好像.....在自己胸口處......莫不是?留了紅痕?所以他才急着給自己蓋上披肩的?怕被卓兮看到?
那卓兮剛才探究的眼神,也是在看這個?他居然沒生氣?
正胡思亂想間,忽聽屋外傳來瓷器摔地的聲音。三人凝神去聽。
“哼,勞國相回去禀告皇叔,本王答應他的事,自會做到。”阿齊茲隐忍地傳來。
“是,那老臣便告退了。”男子匆匆退去的腳步聲。
木青看了他二人一眼,伸手推門出去,見阿齊茲在房前立着,臉色發暗,正眯着眼盯着男子離去那處看,不知道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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