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瓊說明了來意,卻忽然發現李稚的神色不大對,“你怎麼了?”
李稚道:“哦沒事,我……”他随手把手裡那疊論策捏了下。
楊瓊打量了他一圈,“心情不好啊?”
李稚道:“沒有,我剛剛在想事情。”
楊瓊笑道:“有空嗎?心情不好喝酒去啊!”說着回頭看向春風得意的薛銘,“正好有人要請客。”
薛懷銘也高興地說:“是啊,少初,一起喝酒去啊,我請客!”
大家一群朋友平時有事沒事都會聚一聚,李稚推辭不過,又加之他今晚确實心中難受,自己一個人在家待着有點難熬,他點了下頭,“好啊。”
薛銘自從來了盛京後,他好些年沒升職了,今天他實在是高興,又見大家都哄着他,一口一個“薛大人”喊得他心花怒放,他一咬牙,索性請大家去梁淮街喝酒。大家聞聲都詫異起來,楊瓊提醒道:“那地方可不便宜啊。”
薛銘摘下了腰間的貔貅錢袋,“喝!”那一擡手大有千金難買爺高興的架勢。
一大群人于是在深夜來到了燈火通明的銷金窟。
李稚從進屋坐下起,一直沒怎麼說話,他倒是也真的為薛銘高興,隻是笑完了,又很快恢複了原來的沉默表情。他今晚确實有點笑不出來,好在大家難得來一趟這好地方,都忙着盡情喝酒作樂,也沒人注意到他這副令人掃興的樣子。
侍者進來添了酒,腰間的紅壺燦照着燭光。
李稚坐在角落中,聽着不遠處珠簾後面傳來的絲竹聲,他手中捏着隻空杯子,直到一隻手拍了下他的肩。
楊瓊剛剛招待完了今天的主人公薛銘,轉頭又過來找李稚,他一早看出李稚的樣子不大對,“你怎麼了啊?”李稚在他眼中那向來是少年得志、精神煥發的樣子,确實還是第一次見到他這麼喪魂落魄,簡直跟被人拎走了魂似的。
李稚搖了下頭,“我……這兩日當差總是出岔子,我心中有點過意不去。”
“什麼岔子,挨了罵了?”
李稚點了點頭,他把下午的事情同楊瓊說了說。
楊瓊聽完頗為不可思議,“這可不像是你能弄錯的。”他在李稚身邊坐下了,開玩笑道:“你莫不是喝醉了酒整理的?”
李稚抿唇半晌,“是我的錯,我最近是有點恍惚。”
楊瓊笑道:“所以我才問你怎麼了?”
“其實,”李稚沉默片刻,“連我也不知道我怎麼了。”
楊瓊挑眉道:“你這跟我打啞謎呢?”說着随手給李稚手中的空杯子倒上了酒。
李稚扭頭看向他,他沒有能說出話來,忽然他擡手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楊瓊詫異地看着他,“果然是世家大族中當了一年差的,酒量見長啊,那我再給你倒點?”他搖晃着手裡的酒壺,擡手又給李稚添上了一杯。
李稚繼續擡手喝,楊瓊看他這副悶聲喝酒的樣子反倒是笑了,“喝點也好,何以解憂,唯有杜康,喝完就高興了,這世上有什麼事情好放在心上的呢?”他一邊倒酒一邊道,“這世上沒什麼好放在心上的。”
李稚也不知道他喝了多少,嘴好像能夠張開了,他對着楊瓊道:“我……”
楊瓊怕他真的喝多,也就不給他繼續倒了,“高興點了嗎?”他轉而給自己倒上了,喝了一口。
李稚手按着桌案,眼睛看向虛空處,表情似乎有些茫然,又有些不解,“楊瓊,我……心中好像有個人。”
楊瓊一口酒吐了一半出來,他頗為驚奇地看向了李稚,“你剛說什麼?”
李稚繼續費力地思考,似乎是憋着一口氣想吐卻吐不出來,全堵在了胸口,“我……心裡面好像有個人,不知道怎麼回事,是有個人。”
楊瓊不知道為什麼竟是很想笑,心道:“我說呢?原來是情窦初開有了煩惱啊,确實,這個年紀也到了該為情所困的時候了。”他擦了下潑出來的酒,一邊繼續同李稚道:“你這是看上哪家姑娘了啊,這麼傷心欲絕?”
李稚似乎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情緒中,低聲喃喃道:“第一眼見着他,我就覺得他和所有人都不一樣。”
“一見鐘情!”楊瓊說着去摸酒壺,原本他是不打算繼續倒了,可一聽這事兒,那還是得繼續倒,談情說愛,這可是世上最了不得的事情了,值得多喝點!
李稚也不管,隻要楊瓊倒上了,他就繼續喝,仿佛不吐不快,“我總是夢見他,一遍一遍地夢見他,我知道是他,一定是他。”
楊瓊心道都到了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地步了,這相思病還害得不輕?他也經曆過這個年紀,知道少年發起癡來是容易跟着魔似的,他一本正經地問道:“你做夢夢見她,那你們在夢中都做些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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