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員的臉色徹底青了,可他被嗆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能僵硬地待在原地,垂在兩側的手緊握成拳。英語自顧自地扶起語文,往浴室走去。
最後他看了研究員一眼,“我們外國人常說‘Giveathiefenoughropeandhewillhanghimself.’大叔知道什麼意思嗎?”
研究員聞言回頭。英語沖他笑了,眼睛彎彎,翹起的嘴角下有兩個甜甜的梨渦,帶着少年的清純和可以融化萬年冰山的暖,可這笑意完全沒有到達眼底,他的眼像貝加爾湖結的藍冰。
“是多行不義必自斃哦!”
門關上了,偌大的空間裡隻剩下英語和爛醉的語文。英語把語文拖到浴缸裡,語文腳步踉跄,但好在沒有吵鬧,任由擺布。
英語真的生氣了,他打開花灑就想給語文洗洗腦子,但終究還是沒舍得,調好水溫才往語文臉上澆。
“唔”語文突然被花灑沖擊,躲避不及,委屈地開口:“幹嘛啊?”他不明所以,隻能甩頭躲避水珠,“幹嘛欺負人?走開,找我們家小朋友來。”
英語放下花灑,伸出手指用力擦拭着語文的嘴唇,看着那薄薄的兩片在自己的摩擦下慢慢變紅,他覺得視線有些模糊,原以為是水汽蒙眼,一摸才知道自己早已淚流滿面。
剛剛還盛氣淩人,滿身帶刺的英語,轉眼間卻紅着眼,渾身濕透縮在浴缸中。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他伸出手,從眉頭開始細細描繪着語文的眉眼,最後白皙的手指停留在唇珠上方。
英語看着那兩片格外鮮豔的紅唇,俯身上去,輕輕含住了。他閉着眼,嘗到了濃重的酒精味,也感受了語文的抗拒。他攀住對方的肩,狠狠貼着語文的唇,不想放開。語文急了,使勁推開他,用手捂住自己的嘴,眼睛瞪得老大:“你幹什麼!怎麼還偷偷親嘴了呢?”
他還沒清醒,還是那副小奶狗樣兒:“你親就親了,千萬别告訴小朋友啊,我們拉鈎。”說完還煞有介事地伸出小拇指。
英語感覺自己也醉了,他抓着語文濕透的衣領:“小朋友是誰?”語文煩道:“有小卷毛的,摸起來可舒服。”他下意識伸開五指,費力睜開眼睛,想看清楚眼前人,“咦?你怎麼也有小卷毛?”
英語一下子抓住他的手,急切地開口問:“為什麼不要告訴小朋友?你喜歡他?”語文搞不懂這人怎麼有這麼多問題,不耐煩了:“你這人好煩,我們家小朋友我能不喜歡嗎?”
英語雙手環住語文的脖子,整個人哆嗦地靠近。語文又驚了,整個都靠在了堅硬冰冷的牆壁上:“你怎麼還來啊?說了不喜歡你的卷毛,我喜歡小朋友的卷毛。”
英語終于破涕為笑,想去解開語文的襯衫扣子,替他洗澡。語文趕緊抓住自己的衣服領子,一副誓死不從的剛烈樣兒:“幹什麼,幹什麼?強搶民間帥哥啊?”
英語一用力,輕而易舉地掰開醉鬼的手,隻說了一句就讓那人乖乖放手。他說:“哥,聽話,洗完澡,給你摸小卷毛……”
當清洗完畢兩人幹幹爽爽地回到卧室時,語文一躺下就徹底失去了意識,倒頭呼呼大睡。英語站在床邊,猶豫了一下,還是輕手輕腳地上床,鑽進語文的被窩。
誰知他剛上床,語文就像一隻八爪魚一樣,手腳并用地纏了上來,将他牢牢鎖在懷裡,還不時地用下巴摩擦着他的頭頂,無意識地喃喃:“小卷毛呢?”
英語縮在溫暖的懷抱裡,被語文的氣息包圍,先前的委屈和憤怒全部一掃而光,他拼命地汲取語文給予的溫暖,貪心地想要更多。
語文對他不是完全沒有感覺的,英語思考着,可那個笨蛋絲毫沒有察覺倒,至少清醒的時候是這樣,自己要想辦法讓他明白。
英語合上眼,輕錘了一下語文的胸口,嘟起嘴,今天的事以後再和這哥醉鬼算賬,他還沒消氣呢!
語文醒來時天已大亮,他帶着宿醉的頭疼瞄了一眼手機,“卧槽!”他咒罵了一句,快速從床上彈起。他一邊脫掉睡衣,一邊大吼:“英語,起床上班了!媽的遲到一小時了都。”
他快速刷着牙,漱口吐掉泡沫,一邊納悶,平常英語早就叫他起床了,因為這個他才把手機鬧鐘全停了,今天這是咋回事?他走出衛生間,發現客廳還是空無一人。英語還沒起?
“小懶鬼!起床了!”他推開客房門,客房裡冷冷清清,床上的被子疊得整整齊齊的。語文一愣,人呢?他慌慌張張地打開衣櫃,松了口氣,還好,衣服還在。
時間緊迫,他來不及多想,手忙腳亂地套襪子,打領帶,路過客廳,餐桌上什麼也沒有。幾個月了,語文頭一回饑腸辘辘地去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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