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理站在門口笑嘻嘻地看着他,說:“教授還滿意嗎?我們的家。”最後四個字他用了點力。
數學回頭,半個身體撒上了金輝,他穿着最普通的白色襯衣,卻擁有着一種古老的聖美。鏡片背後的雙眼是千萬年數的沉澱,凝聚着無數人最高的智慧結晶。
這一刻,數學的心在歡喜,物理仿佛是一塊磁石,他自己化為無數磁體,從四面八方奔向他的愛人,迫不及待地和他合二為一。
“我好喜歡。”
……
數學正式在物理家裡住下了,他不再封閉自己,在研究的間隙,他嘗試着去到各個高校作講座。
“不要懼怕數學”他在一場報告中總結,“我當然不會說學數學是一場美好的經曆,這也太胡扯了。”他聳聳肩,底下傳來一陣笑聲。
“我更願意說,數學存在于每個人的大腦中,或深或淺,随着每個人不同的經曆被激發,但終将會為我們所用。”
他下了報告,好多學生圍了上來,問着他各式各樣的問題,大部分關于學術和報考數學科學研究所院,但有些問題千奇百怪。
比如,“您對被您的卷子傷害過的學生們有什麼想說的嗎?”
數學答:“感到非常抱歉,但他們也可以吹噓一輩子,說做了有史以來最難的一張數學卷子,官方認證的。”
“教授,數學科學研究院裡都和您一樣帥嗎?”
數學答:謝謝,不是。
又有“教授您長得好帥!結婚了嗎?”
數學答:有愛人了。
衆迷妹:“哇……”
總算結束了,數學接到了語文的電話,語文酸溜溜地抱怨:“那幫狼心狗肺的!現在都叫你男神了!嘿,老子當年人氣可不比你差,诶呦喂,心肝我錯了,别捏我……”
數學剛剛考出駕照,他慢吞吞地開車回到家裡,接通了視頻電話,語氣完全變了一個人。“你什麼時候回來?”他像個小媳婦,“都去了三個月了。”屏幕裡是物理胡子拉碴的臉,穿了件藍色短袖,胸口繡了面國旗。
“啊,寶貝我想死你了,快啦!還有倒計時一個月零三天九個小時二十三秒!”物理的聲音有些延遲,因為他身處外太空。
數學把手機架在桌子上,自己用手一顆一顆解開襯衫扣子,一邊誘惑:“想我了啊?”物理連忙起身,因為是零重力環境,他飄了起來。“等會!等我飛回休息艙!啊啊啊,現在不許解開!”
數學的胸膛已經全部露出來了,白皙的胸膛上豔紅色的乳頭鮮豔欲滴:“嗯,老公你怎麼不在?我好癢……”
物理欲哭無淚:“教授,你怎麼這樣,明知道我摸不到嗚嗚。”數學不再逗他,他穿好衣服,利索地關掉攝像頭。
他身體一點反應都沒有,沒有物理的撫摸,他冷淡得像假人。
幾個月前,物理就和上面說明了情況,出于意料地,上面沒有任何反應,領導甚至表示了祝福,隻是轉手把那小崽子扔到了空間站。物理咬牙切齒地說:“報複!絕對是報複!我上次沒答應的!”
數學也被約談,上面明确表示,不幹涉,但不能宣揚,不能改國籍結婚。這其實是很好的結局了,比他們想象中容易。
後來在一次聚會上,英語喝醉,說漏了嘴,原來語文早就和上級“鬥争”過一回。文科不比理科,有些東西少了誰照樣能繼續。
語文冒了很大的險,堵上了一切,換來了兩對有情人能終成眷屬。
數學,英語都酒量淺,沒多久靠在卡座上迷迷糊糊的了。
物理拿着紅酒杯說:“得敬前輩一杯。”語文愉快地和他碰杯:“嘿!能讓物理大教授服個軟,敬個酒,值了!”
物理仰頭将酒液一飲而盡,朝語文亮亮杯底。他靠向椅子,看着因醉酒臉色紅潤的數學說:“我馬上要去空間站了,上面指派的。前輩呢?”他轉頭,“不是說怕嗎?”
語文哈哈一笑,擺了擺手,示意他别再說了。他歎了口氣:“我是怕呀,但我不想讓英語更害怕。一開始領導說我荒謬,我就說我怎麼荒謬了呢?我們同性戀,一沒讓你們認可,二沒讓你們模仿,我們就平平淡淡光明正大過個日子,就叫荒謬了?你們都太壞。”
語文打了個嗝,細長鳳眸中含了點哀切:“不過幸好最後也沒什麼,就是三年内禁止公開發表此類言論,所有論文以及對外演講都必須經過審核,暫時不得參與教材以及試卷編纂。”
物理拍了拍語文的肩,意味深長:“是上面怕你啊前輩,怕你的筆和嘴。”
……
今天是物理回來的日子,數學要開車去航空航天局接他,由于車技不精,他很早就出門了。物理很明顯地瘦了,他回來後經過了一段漫長的隔離恢複期,走時正值盛夏,回時已是隆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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