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自蒙眛之中再度蘇醒,耳旁是女人詫異的低語:“這如何會有一個孩子?可憐見的,看着沒兩歲啊……怎麼辦……”
屬于幼童的嗜睡再次籠罩幼小的身體,他在一醒來,年幼的軀殼便不由自主的僵住了。
隻見他身上趴了一個同樣沒多大點玩意兒的小孩子,那一雙眼睛看上去清澈極了,但是有些時候卻又仿佛什麼也沒有,空洞洞的無機質一般深邃冷漠。
這小玩意兒見到他,幼小的手便輕輕摸上了他的臉,然後……輕輕地彈了他一個腦瓜崩。
遊無止:“……”
他的手沒多大,就算彈人腦殼也并沒有多痛,遊無止又不是真的小孩子,自然沒放在心上。
隻不過這人過于熟練地動作讓他想起了些什麼,若有所覺的詢問天道:【他……可是我的可愛呀?】;
天道少年對「可愛」這個名字嗤之以鼻,卻沒有否認:【他比預料之中快了一些,泰山頭上那道流光便是他助你——若非他是能劈開天地的上古神器,就憑你那時候脆弱的樣子,還真未必能奈何鬼仙分毫。】
遊無止大喜過望,他對天道道:【你可還記得我曾經說過,想要瞞天過海,需要可愛相助?】
天道當然還記得,不過直到遊無止将話說完,他才從背後升上來一種涼意。
他怔忪半晌,才極低聲的感慨一句:【太古帝君……名不虛傳。】;
遊無止此世的肉身父母是一個占據礦石的富戶,此時人間界逐漸恢複,人們也終于有了除了吃飽穿暖之外更高層級的訴求。
這富戶年少時受過苦,對兒子難免溺愛了些,力所能及之内,要星星不給月亮,恨不能把人捧到天上去。
唯一翻臉的時候,是因為遊無止十四歲那年,自稱得了仙緣,要尋仙問道而去。
富戶心疼兒子,始終不肯,若非後來遊無止施展神通,讓他确信「仙緣」不假,又軟磨硬泡多時,隻怕決計不肯放人歸去。
縱然放了手,卻也仍不放心,叫遊無止務必将可愛也帶上,一路上添茶遞水,好有個照應。
遊無止無有不應,畢竟此去正是前往觀洲——要在原本有的太古大陣之上,在疊加上一道渡魂陣。
可愛他生長不受人間規矩,原本應該到了今年也是個三頭身的娃娃模樣。
然而在遊無止的要求之下,也随着長高,但是心智卻沒有跟着增長。
畢竟是自己費勁心力「孵化」的生命,遊無止對他很是盡心,一路上半是玩鬧半是認真地教了他許多東西。
他也不指望可愛能記住多少,主要是想磨磨嘴皮子。
腦子被别的東西占據住了,才不會為了毫無作用的焦慮吞噬。
他玩陣法玩的爐火純青,但是在設計渡魂陣的時候卻難得莊重了一些。
可愛從仙界來到人間,不僅僅是自己一個人來了。
這人仿佛是把仙界所有剩下的神器都當成玩具一樣搜羅來了,這讓遊無止省了重新煉制陣器的麻煩,但與此同時,他計劃的成功率也被提高不少,同樣的,陣法的設計難度也就更大。
遊無止制作太古大陣時花費的時間就不短,制作同樣等級的渡魂陣也沒好到那裡去。
隻是神界的「日夜」相對漫長,而人界的「日夜」卻仿佛眨眼間便消逝了。那種時間飛逝的感覺更加磨人,以至于明明人界的時光分明過的那麼快,卻讓他恍惚之間有種度日如年的錯覺一般。
起初他還能時不時抽出時間來教導可愛幾句,或是逗弄逗弄天道,但到了後來,當他整個人都沉浸在陣法之中的時候,嚴肅的讓一向看不慣他沒個正形的天道都擔心,會不會有朝一日,他便被這樣無休無止的寂寞壓垮,變成一個沒有理智的瘋子。
然而這個人能被稱為「帝君」果真也不隻是因為他嘴皮子有幾分利落,直到下一個輪回到來之前,他都硬生生的抗住那種無聲的折磨,硬是撐到将渡魂陣也改完了。
就算是一向愛和他挑刺的天道也不得不承認,這時候的遊無止,的确沉穩可信到配得上「太古帝君」這個名号。
然而也不知道是為什麼,他完全也感受不到得償所願的滿足,反而有一種說不上來的難過。
下一場輪回到來之前,他們之間都存在着一種極為默契的靜谧,直到遊無止輕聲問道:“江元元——他怎麼都沒來找我呢?”
天道正想作答,遊無止卻一笑,自言自語道:“可能是因為他也知道,要是我這種時候看見他……道心便會潰不成軍吧。”
他的軟弱仿佛也隻是一刹那,示過弱,便重新冷硬起心腸,從容奔赴向下一場輪回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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