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難則難在破陣眼,他一個劍修,最擅長一力破十會,可是若遇到那種陣眼極強強到憑他的實力沒辦法破解的情況就十分頭痛了。
不過天下之間能困住他的陣法也算是屈指可數,他疑惑道:“這世上竟然還有你不認得的法陣?”
蘭庭葉見有一困陣,名喚「曲水陣」,陣法千變萬化,陣眼随波逐流,就算撞大運僥幸找到了陣眼,也會因為設陣之人過于強大的實力導緻根本破不了陣。
最氣的人的是,一旦過了時間點,好不容易找到的陣眼又會瞬間移形換影,在想找到,就宛如大海撈針了。
鶴聽寒年少時有一副不服輸的狗脾氣,每次陷在蘭庭葉見裡,都會越挫越勇,努力突破自己,但後來随着年紀閱曆實力的慢慢增長,他也越來越能理解能做出這樣陣法的遊無止,究竟是一個多強大的人。
因此無論他在外面破了多麼厲害的陣,隻要想起蘭庭葉見,都會覺得得瑟是一種羞恥——畢竟這屈指可數能困住他的陣法,幾乎都是遊無止構建的。
每次旁人對他表示出誇獎時,也都會認為這不值一提,以至于有一部分人私下裡嘲笑他裝模作樣。
想到這裡不由得捏緊拳頭,用力微笑——這一切都是拜遊無止所賜,一生之敵,不共戴天。
偏偏遊無止這時又一臉平靜無波的道:“天地之大,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我所知道的東西,也不過是滄海一粟,不值一提。”
雖然這句話很有道理,但是鶴聽寒這一刻的心情竟然詭異的和那幫背後嚼舌根的長舌婦同頻了。
他砸麼了砸麼這一刻的五味雜陳,不得不承認當年那幫人的敵意不是空穴來風。
這樣的輕描淡寫,反而讓人更加生出一種「那我又算個什麼東西」的心理,以至于本來一句平平無奇的話語,都顯得如此欠揍。
鶴聽寒幹脆不在聽他講話,悲憤的将神識放出來勾畫了一下這個陣法,然後悲憤不在換上凝重。
他心想:遊半仙說的竟然是真的。
如果說蘭庭葉見的陣法是一滴水,那麼這裡的陣法就好比大海汪洋,水可以融進大海裡,大海深處卻不是隻有水。
如此驚人的陣法構築絕對不可能是一朝一夕,構建之時也必不可能遮掩天地異象,但是仙門百家卻完全沒有收到風聲,這本身就是一件很可怖的事情了。
他忽然又想起來:“你方才說,這樣的陣法,這裡有四個?”
遊無止點點頭。
這回鶴聽寒算是半點也不敢怠慢了。
這樣的陣法,存在一個是可怖,存在四個就是聳人聽聞。
他态度端正起來:“這事我知道了,之後也會回禀師尊他老人家,至于白城被屠城一事,還不知道那蒙面人究竟有什麼目的,既然他沖着你來,你也好好琢磨琢磨往日裡得罪了什麼人,又有誰能有這麼大的手筆。”
遊無止點點頭,心知這是鶴聽寒把這燙手山芋接了下來,不由得放松了一點。
細密小雨沖刷大地,洗幹淨世俗的浮土,卻沖不淡人間的罪惡。
遊無止想着:我還是得找機會把那陣法拓下來,雖然于我而言這是一樁大工程,但是如果做到了,不但可以磨練陣道修行,更也能為尋得那蒙面人,多少增加一點底牌。
白城的血海深仇,決不能這麼簡單的掩蓋。
遊無止和鶴聽寒商讨陣法之時,江熠一直在看他的背影。
那仙人長得像是玉骨冰肌的高嶺之花,偏偏又擁有着他渴求的一切。
強大、自信、不可匹敵。
江熠像是一隻窮途末路的狼崽子,總是不由自主的注視着一切擁有着強大實力的人——之前他曾經以為可愛便是強到了極緻,後來卻發現,真正強大的是這位看起來弱不禁風的仙君。
他默默地注視着,直到确認他們真的短暫的或長久的遺忘了自己之時,才默默轉身回頭。
撿起表姑母身邊的那隻斷簪。
簪子并不是他故意弄斷的——他體質有些特殊,那玩意兒剛一到他手裡,就瞬間斷做兩半,下一秒表姑母便回來見到這一幕,巧合的簡直像是碰瓷。
當然這狼崽子那時并沒有什麼準确的形容詞能形容那一刻的百口莫辯,這少年已到了可以讀書的年紀,表姑母嫌棄他不事生産,又覺得讀書浪費錢,于是生生剝奪了他認字讀書的權利。
因此縱然心中有千言萬語,總覺得詞不達意,所以再被冤枉的時候也隻好沉默以對。
但其實表姑母對他也算不得差勁,寄人籬下的孩子,又長了一雙不詳的金瞳,能平平安安的長大已經是不可多得的福氣了。
也許是人死萬事休,這一刻江熠努力回憶着表姑母對他那點屈指可數的好,心頭也莫名有了幾分感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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