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方圓低下頭看了眼玉佩,啞聲道:“是在白玉京見到的公子哥。”
人分三六九等,有人天生站在天邊。
災荒肆虐,瘟疫蔓延,小小的縣城,卻隻攤上一個狗官。
狗官有一個千疼萬寵的眼珠子,仗着家室很是看不起鄉間的泥腿子,和沒有功名的貧家子。
學堂裡少不得陰陽怪氣的作弄人。
然而能入的白玉京,以前的風風光光就統統不作數了。
白玉京是由凡到仙的第一步,被那裡的仙人選中,就算隻是到大宗門裡做個小小的仙童,都是凡人們上趕着要巴結的大人物。
鄭方圓被選中的消息一經傳出,很是掀起一陣狂瀾。小小的縣城裡能出一位仙官老爺,等于背靠一座沖天神山。
這本也是一件皆大歡喜的好事情——就算是那狗官,也會因為自己治下出了位仙官得到潑天的好處,又怎會在這個節骨眼上開罪他呢?
于是平日裡的趾高氣揚也變成奴顔卑膝,話裡話外都藏着“您要發達了可千萬不能忘記父老鄉親接濟你的恩情啊!”
他知道他想要什麼,隻是無論是恩還是情,都和這位魚肉鄉裡搜刮民脂民膏的狗官并無半點關系。
鄭方圓清楚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也清楚如今在這些父老鄉親的眼裡,自己有着讓一方小縣城翻雲覆雨的能力。
但是那隻不過是空中樓閣,在真正撒豆成兵的仙人眼裡,自己也不過是一隻庸碌的蝼蟻。
他能做什麼呢?
什麼也做不了。
入了白玉京,所有的恩怨情仇都仿佛是另一個世界的事情。
他需要适應新的環境,需要努力找到能讓自己安身立命的方式。
報複也好,報恩也罷。
那都不是白玉京的仙人們會操心的事情。
他縱然入了白玉京,也依然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落魄書生。
能做什麼呢?
狗官大概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心領神會的離開沒在讨人嫌,然而他實在家門不幸,那寶貝眼珠子是個不懂看人眼色的青光眼。
這青光眼見不得旁日裡自己手下打不還口罵不還手的出氣包踩在自己頭上一步登天,竟撒野撒到了白玉京。
他得罪了同一隻仙舟上的纨绔子弟,雖然被仙長一揮袖摔出幾裡不知死活,卻成功的留下了一個爛攤子給捉襟見肘的鄭方圓。
這青光眼沒有靈根入不得仙門,那纨绔子弟便把被冒犯的火氣轉移到他這罪魁禍首身上。
他倒是也沒有直接出手傷人,隻是将鄭方圓家傳的玉佩扔進蘭庭葉見。
他還記得那少年泛着惡意的聲音:“咱們可沒逼你進去,不過若是你不小心行差踏錯得罪了哪位仙君……啊哈哈哈,可怪不得我頭上!”
鄭方圓望着已經看不見遊無止的方向:“那……究竟是一位什麼樣的仙君呢?”
有玉骨冰肌之貌,生慈航普度之心。
道童瞬間停下了對未曾謀面的纨绔子弟殺千刀的憤慨,眼睛晶亮:“你要說這個我可不困了啊!”
道童是掌門名下的弟子,然而此人心中遊無止是無可替代的偶像,平日裡宗門一幫人馬屁能拍出七彩來,他混迹其中顯得泯然衆人。
而今好不容易來一個近距離見過無止仙君的新人,瞬間忍不住自己心中的滔滔不絕:“那是無止仙君,全名遊無止,是我派藏書閣閣主——你可能不太知道能執掌藏書閣是什麼含義,那意味着,無止仙君,将會是未來的仙師。”
無論是規模還是綜合實力,一念峰在各大宗門面前都有些排不上個,卻始終能在修仙界擁有一席之地,原因在于每代必然會出一位鎮宗仙師。
仙師他不需被俗物雜事所累,掌握的也隻是最為清閑的藏書閣,然而仙師的實力卻能焚煮山河。
道童欽羨道:“當年一屆「試劍問心」,旁的仙君讓試劍石發出同屬性的虹光,光芒越盛,意味着實力越強。我派掌罰的仙君大人虹芒皎似皓月,現任掌門當年的虹光璨若日芒,已是驚豔絕倫。”
那一年所有人都覺得,現如今的掌門大人一定是最佳的仙師人選,畢竟無量仙師的二弟子遊無止一直都是個中規中矩的修行人,不冒尖不墊底,看不出有什麼特别。
“無止仙君隻出了一劍。”道童眼底流光溢彩,像在回憶那年的驚鴻一瞥:“試劍石沒有發出虹光,也根本來不及發出任何虹光。就在他轉身離去那一霎那,試劍石湮滅成齑粉,連個回音都沒有,就随風消散于天地之間了。”
那是震古爍今的一劍。
就算是無止仙君的恩師,如今尚未羽化登仙的無量仙師也從未能做到這一步,親曆當年之事的弟子們從未見過無量仙師如此失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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