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姓沈,他即沒說自己名什麼,喻家的幾人自然也不會多問。
沈侍衛端起蜂蜜水一口飲盡,擡手擦了擦下巴上的水漬,擡眸正好對上喻知甯好奇的眼神,擦下巴的動作頓了一下,須臾才不好意思的放下來。
“見怪了。”他道:“騎了一路的馬,口渴了才會這般急切。”
喻錦淮看了他一眼,“不妨事。”
主人家即都這樣說了,沈侍衛這才繼續說。
“吳縣令。”見他們目露疑惑,他愣了一瞬,解釋道:“華安縣縣令姓吳,他身上背負的事可不止一件,前些年華安縣許多小孩子丢失,想必喻老爺應當是知曉的。”
孟允舒才來,自是不知前幾年華安縣丢孩子的事,但喻錦淮作為土生土長的滄南村人,即便上過戰場,回來時的路上也聽過這件事。
“嗯。”喻錦淮颔首。
沈侍衛又道:“吳縣令當時結案,将罪名安在了一夥地痞流氓的身上,聲稱他們為了錢與城外的土匪勾結,這才作出了拍花子的事,在他們的住處也尋到了一大筆來路不明的銀錢。”
“這件事當時草草了了,許多丢孩子的父母上書要對他們施以絞刑,吳縣令應了,不過一天,這些人便死了,這次我們查出來那些地痞流氓背後的人正是吳縣令,不止這一件,奪農家子功名賣給有錢人的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孟允舒抿直嘴角,他本以為是第一次卻不知是第幾次了,“那些被冒名頂替的人,怎麼樣?”
沈侍衛放在桌面上的手緊握成拳,氣憤的回答:“死于意外。”
可現在想來,他們真的是死于意外嗎?不過是一場奪名害命罷了,要是他不認識陸儒安,沒有位面小賣部,等着喻家的也隻有死路一條,不管他們是否同意,都難逃一死。
思及此,孟允舒臉色倏地的變白,喻錦淮見狀擡手握住他的手,安撫般的捏了捏,“沒事,阿允。”
一旁的沈侍衛顯然也和孟允舒想到了同一處,他生于官宦之家,從小不愁吃穿,也不曾見過那些官場裡的黑暗,家裡和樂安甯,父親也隻有母親一人,未見過妻妾之間的争風吃醋,自幼被家裡人護着,見的腌臜事不多,這次還是聽兄長提起這件事,來了興趣硬是纏着得了一個侍衛的名号。
審理案件時,從最初的憤怒不可置信到如今的偶起波瀾,他自認為是心腸硬了,可如今再回想起還是會覺得憤懑。
至于吳縣令做的更多的事他并沒有和喻家一一說明,但想來他們也猜到了。
“吳氏判五馬分屍,他的家人流放西北,賜黥刑,家中及其親眷旁系之人永不得參加科考,永駐西北不得出,與他同謀之人亦如此。”
孟允舒聽聞雖覺得懲處太輕,卻也知曉這是最嚴重的懲處了。
沈侍衛臨走時告知他們華安縣新上任的縣令是王君旁系家的侄子,讓他們有事就去找他,陸儒安也吩咐了他的侄子,不管事情大小,隻要拿着玉牌去見,一定會幫他們。
送走沈侍衛後,孟允舒沉默的坐下來,一旁的喻錦淮見他情緒不對,剛要開口安慰他,就看見他站起身,邊走邊說:“要趕緊去鎮上了,再晚就該來不及了。”
望着孟允舒離開的身影,他長歎一口氣,眼前忽然出現一隻舉着栗子的小手,低頭一瞧,隻見喻知甯奶聲奶氣的說:“小叔叔,剝栗子。”
栗子殼上被他咬的坑坑窪窪,上面還沾着他的口水,喻錦淮略微嫌棄拿過來扔到爐子裡,重新拿起一顆,剝好遞到他的手裡。
喻知甯接過塞進嘴裡,滿臉委屈的望着他,傷心的說:“小叔叔嫌棄我。”
喻錦淮沉默,實在是不能昧着良心說出不嫌棄三個字,可又不能誠實的說嫌棄,隻得以沉默相對,接着抓了一把栗子,剝好後放在喻知甯的掌心。
“吃吧。”
一口一個栗子,喻知甯吃的腮幫子都鼓了起來面對着栗子,他大度的原諒了他的小叔叔。
——
喻錦嶽趕着馬車到了鐵鋪的門口,即便距離打鐵的地方還有一定的距離,可還是能感受到強烈的熱意迎面襲來,在這冬日裡不失為一個取暖的好地方。
孟允舒從車上跳下來,摸着袖口裡的銀子,定神走了進去。
付過了剩下的銀子,跟在他身後的喻錦嶽忙上前一手一個鍋,家裡隻留了一兩銀子應急,剩下的他都帶來了,數着荷包裡的六百五十文銀子,孟允舒陷入了沉思。
到糧鋪買了粗面和細面,又去了二百文,買了香料和大骨,手裡的餘錢也不多了。
孟允舒不由的發愁,生意還沒做起來成本先抛出去了許多,也不知何時能賺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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