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完,路西加才覺得長久以來一直憋在自己心裡的一口氣散了出來,胸腔那種悶痛的感覺終于消減了一些。她其實想不明白,楚翰維是不是真的對當初的事情沒有一絲一毫的愧疚感,明明她已經接受了對方息事甯人的解決方案,答應不會毀掉楚翰維的前程,明明他可以去任何領域去幹他想做的事情,可他偏偏不滿足,竟然還想要成為看上去光鮮亮麗的明星。
他憑什麼呢?
紀子炎看着眉頭緊鎖的紀懷則,心底隐隐有不好的感覺。她快步走到紀懷則身邊,用手拉住他的胳膊,問:“這是什麼意思,爸爸,你為什麼會和西加姐姐有約定?”
明明他們并不熟悉啊。
紀懷則開口,試圖安撫紀子炎:“子炎,你先回家去,等回去我再跟你解釋。”
“我現在就要知道。”
不知何時,紀子炎的眼睛已經紅了。是急的,也是氣的。
“當初是我給路小姐出了全部的治療費,作為交換的條件,她答應不再追究車禍的事。”
這件事,紀懷則從沒打算讓紀子炎知道。如今逼不得已要道出實情,他也盡量用輕描淡寫的話語描述着當初複雜的情況。然而僅僅是這樣麼一句話,就已經讓紀子炎足夠震驚。她攥着紀懷則的胳膊已經開始顫抖,眼中皆是不可置信的神情。
“我就說……為什麼不追究……”從前想不明白的事情終于可以說通了,紀子炎卻一下子覺得心裡委屈到了極點。
當初得知楚翰維載着路西加出了車禍,路西加的腿和腳都傷得非常嚴重時,她是真的恨不得把楚翰維碎屍萬段。那時候連她想到路西加再也不能跳舞,都會趴在桌上哭,她根本不敢想路西加要怎麼接受這件事。她曾經站在路西加的床邊,信誓旦旦地說即便楚翰維并非有意,她也一定要為路西加讨回公道。可後來的某一天,路西加的媽媽卻告訴她,路西加并不想再追究車禍的事情了。
她怎麼也沒想到那個阻止路西加去讨回公道的人會是自己的爸爸。
自己一直敬愛的人忽然成了幫兇。
“爸爸,你怎麼能這樣呢……”
紀子炎心裡有許多想要質問的話,可喉嚨被一股腦湧上的情緒堵住,連同大腦也開始混亂。她哽咽着說不出話,紀懷則看得心疼,伸手,想要攬住女兒的肩膀。
紀子炎卻朝後躲了一步,她強忍着平複了情緒,才問紀懷則:“你到底知不知道,他害了西加姐姐一輩子啊?你出錢就出錢,幹嘛要談條件!你這樣和他有什麼區别?”
原本克制的話語,到了最後已經變成了宣洩般的怒吼,紀子炎控制不住音量,幾乎是歇斯底裡地喊出了最後幾個字。
在這個偌大的辦公室裡,好像同時存在了人類兩種極端的狀态。紀子炎是崩潰,其他人都是原因不同的冷靜——有的人是因為早有準備,有的人則是本就麻木。
紀懷則由着紀子炎朝自己發火,等她鬧夠了,才用不緊不慢的語速,陳述自己的觀點。
“子炎,我沒有這個義務。你是我的女兒,如果你出了事,我為了你傾家蕩産也願意,但對路小姐,我沒有義務去付這些錢。況且,我提出這個方案,并沒有逼路小姐一定要接受,是她自己選的。”
紀懷則的話使得在場的幾個人臉上的神情都産生了細微的變化。楚翰維勾了下嘴角,謝其瑞微微皺起了眉頭,紀子炎則是不可置信地看了紀懷則一眼。
而路西加一直垂着頭望着地闆,不知在想什麼,付河将手覆到她的肩上,低頭,輕聲詢問了她一句要不要先離開。路西加朝他搖搖頭,小聲說:“我沒事。”
“什麼叫沒有義務?你知不知道小時候我在舞蹈教室被别人排擠,都是西加姐姐幫我,我記不住動作是她犧牲自己的時間一遍遍教我,老師說我長得太矮排不進隊裡,是她拉着我去找老師争取,她做這些也沒有義務啊?她對我那麼好,你明明知道我最崇拜、最喜歡的人就是她,你還跟别人合起夥來欺負她?你怎麼這麼冷血啊?”紀子炎擦了一把眼淚,搖了搖頭,說,“不,你不僅冷血,你還黑白不分,沒有一點是非觀念。”
“子炎……”紀懷則因為女兒的話而沉下了臉,但再怎麼不悅,也并不舍得發火。他到桌上抽了張紙,想給紀子炎擦擦臉上的淚水,卻被紀子炎一把揮開。
清脆的聲音,讓屋裡的幾個人都顫了下眼睫。
一片寂靜中,路西加走到紀子炎的身邊。她拿起紙巾,幫紀子炎擦着臉上的淚水。可她越擦,紀子炎就哭得越兇。
付河恍惚地好像又看到了那天在院子裡的情景,隻是這次,紀子炎一直沒敢擡起眼睛去看路西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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