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言微笑點頭:“不錯,站在你師姐旁邊去吧。”
沈采雪一進客棧就被沐言出塵的氣質所驚豔,心頭激動,對着他甜甜一笑:“以後就多麻煩師兄照顧下我了。”
沈白亦排在她後邊,她不似其他孩子那般東張西望,也沒有露出好奇的表情,就那麼沉穩地站着。
沐言覺得這孩子有些特殊,瞧了她一眼。沈白亦将手放在靈石上,熟練地聚集精力,測靈石上出現了三種顔色,紅,藍,綠。
這三種顔色都極淺且交雜混合在一塊,沐言歎道:“三靈根也是不錯的天賦,可惜是水火相沖。”
沈采雪站在沐言伸手,原本看到測靈石發出光心裡還不舒服,聽到沐言說完話之後又露出了笑,譏諷地瞧着沈白亦,除了出生好一點,沈白亦哪一點比得上她?沈府總把這位公主捧在手心裡,總有一天她會讓她摔下來。
沈白亦沒說話,即使早就知道自己靈根差,但心頭還是有一點小失望,她以為自己重生回來也許會有變化呢。
但這小小的低落很快就被她抛之腦後,沒有女主的命又如何,她照樣能活出自己的人生。
沐言見她沉默,以為她受打擊了,難得的安慰了她一句:“用心修煉才是最重要的。”
沈白亦點頭:“多謝師伯。”
聽到這話,沐言擡眉,望着她:“咦?你如何知道稱呼我為師伯?”
"……"沈白亦心頭一驚,她過去叫師伯成習慣了,沒考慮到現在的她還不知道怎麼稱呼,于是她搪塞過去:“我見師姐喚您為師兄,我比師姐小一輩,應當喚您為師伯才是。”
沐言了然:“倒是聰慧。”
見到沐言誇她,沈采雪的眼神加深,不屑之意更為明顯。還沒拜進師門了,就開始讨好男人了,狐媚子!
接下來測出靈根的還有兩人,幾百孩子中測出五位有靈根的,這概率算挺高的了。
一般在凡人界,千人中都不一定能出一名有靈根的孩子,大多數有靈根的凡人幼年如果沒有受到良好的引導,長大了靈根會漸漸消散,如方仲永,泯然衆人矣。
沐雨對今天的測試成果很滿意,在每人身上種下一個師門的螢火,給他們半天時間與家人道别,道别完傍晚即一起行往青羽界。
沈白亦沈采雪回到沈府,沈采雪身旁的丫鬟将測靈根的事情告訴沈父,沈父欣慰地将兩個孩子的手放在一起,語重心長道:“你們都是沈家的驕傲,以後在修煉途中,要好好聽師傅的話,更要相互扶持。”
頓了頓,又道:“聽聞修煉之人,幾十年時光一轉而逝,記得要回家看看。”
沈母淚眼婆娑,一邊用手帕擦眼淚一邊囑咐:“若是修煉太苦就回家罷,母親不求你長生,隻求你幸福快樂。”
沈父斥責:“婦人之仁!”
沈采雪還沒從興奮中脫離出來,點了點頭,無所謂的模樣。
沈白亦聽到相互扶持,心頭一酸,父親怕是怎麼也沒料到,兩個血緣至親的孩子會互相殘殺。
大道無形,修煉之路遙遠漫長,在這條道上修煉的人,丢失的東西太多了。
第8章毛茸茸
小玉幫沈白亦收拾了行李,用上好布料做成的包裡塞滿了各種各樣的生活用品,小玉還拿了一個玉食盒,裡面裝的是沈白亦最愛吃的點心糕點。
做完這些,小玉将包遞給沈白亦,眼睛裡含着淚水:“小姐,你能不能和那仙人商量一下,也帶上小玉一同前去?”
她擦了擦淚,想起什麼,眼裡暗淡,“聽說那位從宮裡出來的皇子都不能帶侍衛前去,小玉又有什麼資格呢……”
小玉是沈白亦五歲時就照顧她的丫鬟,是母親親自挑選給她的,兩人一起生活了這麼長時間,沈白亦心中也有些不舍。
但她已經活了一世,雖珍惜感情,但不會被情感所困住。她和小玉心中向往的方向不同,所走的路也不同。
“無妨,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可是小姐,你一個人,誰來給你洗衣做飯呢?我從路邊賣的話本子上看到,成為仙人的徒弟是要照顧好仙人的,您連自己的生活起居都無法獨立,還要照顧仙人……”
沈白亦看見小玉擔憂的樣子,扶額:“我哪有那麼嬌氣,仙人不是會仙術麼,輪不到我來照顧,以後少看些話本子。”
“可是……”小玉還想說,被沈白亦制止了。
“好了,時辰不早了,我該出發了。小玉,我跟母親說了,等你再長大些,讓她親自為你謀一門好親事。你是我的婢女,我走後,你便不是婢女了,要過好自己的生活。”
小玉的眼眶又紅了,“我甯願做小姐一輩子的婢女,我才不要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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