慣是個睚眦必報的小心眼兒,蕪姜猜他一定是對上一回自己去找慕容煜未遂那件事還耿耿于懷。她倒是不擔心他會被撕掉,這家夥經曆過無數沙場,沒把握的事兒他可不會做。被撕的隻能是慕容煜。
想到那尚在栖鹿谷裡做美夢的慕容七,蕪姜倒覺得有些于是不忍。
不過誰叫他作惡多端不思悔改呢,活該。
卻睡不着,在黑暗中輾轉反側着,被褥上都是蕭孑未散的氣息。自從下午被顔麾、雅妹還有辛夫人看穿關系後,他幹脆也不再顧忌了。也不管蕪姜臉皮兒薄,走之前硬是在她房裡蹭了半個時辰的短覺。
床很小,平素都是兩個人共枕一個枕頭,到了後半夜的時候,蕪姜就滑到了他的臂膀裡,被他小兔兒一樣半軋在身軀下。此刻身旁空空的,她滿心裡便也是空空的,隻睜着眼睛在黑暗中發呆,巴巴地等待天亮。
……
“呼哧呼哧——”身後隐隐有地動山搖,伴随着越來越近的粗重喘息,那是被顔康戲耍過後的出離憤怒的狼群。
蕭孑擡頭望了眼蕪姜小屋的方向,銀雕面罩下的薄唇用力一咬:“駕!”
夾緊馬腹,頭也不回。待到達栖鹿谷,便把死狼往慕容煜的營帳方向一甩,然後命一衆騎兵立刻隐于黑暗中不動。
栖鹿谷下搭着十幾個青綠帳篷,唯正中心一個像朵曼陀羅般姹紫嫣紅。那是慕容煜下榻的軟帳。
此刻軟帳内,慕容煜着一襲月華鑲銀邊寬襟綢袍,正用黑藥汁染着歸歸柔軟的毛發。
天天染、天天染,紅藥水還沒洗幹淨,又接着染綠的、黑的,小狐狸歸歸的皮都被染痛了,扭擰着胳膊腿兒“吱吱吱”地直抗議。
被慕容煜掐着脖子一摁,立刻“呃嗚”一聲啞了嗓子。
慕容煜眯着狹長的眼眸,悠然挑眉問:“今日那破寨子的情況如何了~~”
倒黴催的狐狸,自從蕪姜小王妃劈腿蕭将軍後,主上完全把對他兩個的恨發洩在了這隻小東西身上。
侍衛看得眼痛,隻是低着腦袋,龇牙彙報道:“下、下午又見擡出來十幾具屍體。一群不識擡舉的山野匹夫,這次準叫他們必死無疑!死光光!”
“還是主上英明神武。此事若能成功,便是大皇子沒能登上寶座,主上也有使不完的銀子。今後那破‘炀王’的名分,愛要不要。”
“是啊是啊,小王妃有眼無珠,看不上咱們主上,眼下隻怕正跟着蕭将軍滿地吃苦。若曉得主上富裕了,早晚還得巴巴地跑回來找您。”
旁幾個怕落了下風,又被打賞甚麼“吃食”,連忙紛紛開口附和。
自從那天被顔康轟出寨子後,慕容煜氣不過,又差人悄悄貓回寨子外查看。看到顔麾帶着兩個小的一歪一扭地往瀛水河方向走,猜一定是受不了自己刺激,把孩子丢去喂狼了。既是如此,那必然要與白鎏反目。那麼個千餘二千人的小破寨子,沒了白鎏相助,不信他還能翻出什麼跟鬥。
此刻侍衛們一席話自是聽得他滿心受用,慕容煜得意地扯了扯嘴角:“哼,胡說什麼?我賺錢隻是為了大皇兄登基,旁的話……倘若傳到皇兄耳朵裡,别怪本王一個個要你的命!”
腦海中忽而晃過蕪姜巧笑嫣然的嬌顔,其實後來無數次在夢中回憶,可惜醒來身邊總是空怅。忍不住便又問:“近日可有打聽到那惡女的蹤迹?……倒是很長時間沒她消息了。”
啊,又勾起了主上的傷心事。
侍衛們連忙支支吾吾着退出了帳子,剩下慕容煜一個人閉目養神。
“呼哧呼哧——”
“嘶——”
怎生得耳畔卻傳來絲絲冷氣,像是有甚麼獠牙利爪正在襲近。他長長的睫毛微顫,正欲睜開眼來,帳外已響起一聲聲慘絕人寰的哀嚎。
還不及走出去看,緊接着又是一陣滔天的戰鼓擂響——
“殺啊——!”
隻見幾千騎身着“白”字铠甲的士兵打着熊熊火把,正漫天覆地的從入谷方向殺向營房……
他眼前忽而一黑。該死的,又廢了。
~~~*~~~*~~~
“噗——妖怪!”
“别看他,他在瞪你。小五哥哥說要離他遠點,他吹口氣也能給人下毒。”
清晨的寨台前懸着一顆镂空的麻繩袋,慕容煜被高高吊在了半空,路過的寨民皆對他嗤之以鼻。尤是退燒後的小顔然,更是領着一群小夥伴拿碎石子砸他。
那栖鹿谷向來太平,不曉得昨夜怎生忽然餓狼來襲。他的白石城治理得一片安逸,士兵們幾時真正打過戰?一時間措手不及,差點兒就被狼牙撕了個光光。又逢白鎏從另一面殺進谷來,橙黃的火把倒是吓走了狼群,他卻被當成俘虜吊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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