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你個新生弟子還有如此本事。”蒙面人一步跨到石唯身前三丈處,“不但救得了瀕死的師弟一命,我那個不中用的師弟也是你殺的吧?”
“築基修士?”看到那蒙面人一步十幾丈的跨了過來,石唯心中沉入了谷底,今日已是在劫難逃了。
“不要想着掙紮,你那袖中的戒尺擋不了本人的輕輕一擊。仔細回答我的問題,我可以讓你死的痛快點。”蒙面人四顧一眼,看到那池溫水不由地眉毛一挑。
便在此刻,石唯猛地發力,倒踩七星全速向石洞深處退去。揚手間,戒尺脫手而出,帶着呼嘯之聲擊向蒙面人。這一招正是學的那半死人的口吐血劍。
“雕蟲小技。”蒙面人冷哼一聲,衣袖揮出。
石唯突然感到一股排山倒海之力洶湧而來,蓄勢待發的雙拳立刻全力向前擊出,“砰砰”的暴擊聲中夾雜着骨頭斷裂的聲音,石唯如崩飛的石子疾速向黑暗中墜去。
“嗯?心計倒是不少。”蒙面人再次跨步,改擊為抓,空中一隻大手沒入黑暗之中。神識中,看見那少年落地幾個翻滾,在彎曲的山洞中撞的頭破血流,卻險之又險地避開了自己這一抓。
“我倒要看看你這運氣還能撐得幾時?”蒙面人回頭看了一眼山洞入口,毫不猶豫地跟進了山洞深處。
此刻黑暗中的石唯完全看不到前路,探出折斷的手臂貼着洞壁的右側全力前沖,隻盼着有個地洞能讓自己掉進去。
感覺到身後靈氣的波動,石唯全力向前撲出,身後崩碎的石塊擊打在身上猶如練氣後期的重重一擊。
吐出一口鮮血,剛剛翻滾而起,身後靈氣波動再次傳來,這次石唯撲向了左側。“咚”的一聲悶響,石唯整個人都撞在了洞壁上再被彈了開去,又被身後的法力掃了個正着,在肋骨斷裂的聲音中,石唯如脫缰的野馬被擊飛了十幾丈遠。
空中全力運轉真氣的石唯這才醒悟過來,築基修士在黑暗中是能“看見”自己的,自己逃入這山洞無疑是自尋死路。
再次重重地摔落在地上,石唯忍痛翻滾着爬起,預想中的靈力波動竟然沒來。石唯定了下神,确定了哪個方向是前面,繼續貼着石壁向前疾跑。身後,腳步聲響起,離石唯越來越近。
石唯又跑了十幾丈,蒙面人依然沒有出手,也沒有追上來。這是在玩貓捉老鼠?
“貓捉老鼠,此天性之自然也。是以天人亦體道自然……”
一段經文出現在腦海中,石唯放緩腳步,放緩身心,停止了功法的運轉,用呼吸,用皮膚、用發絲,用心神去感知外界。
空氣微苦,潮濕、陰冷還帶有寒氣,流于皮膚黏稠不去。慢慢地,透過皮膚,天竅,絲絲而入,玄功不運自起,縷縷黑色氣流沖入氣海,吞噬了五色氣旋,盤旋成黑色的雲海,沉沉地降到了氣海底部。三朵火苗陡然長大一倍,簇動中帶着詭異。将黑色雲氣灼燒成縷縷黑色真氣。
體外氣體綿綿而入,周天而行,石唯完全沉浸在無我之中,血液變成了黑色,骨頭變成了黑色,甚至連經脈都變成了黑色。
“專於内者忘於外,專於外者忘於内。非道也哉!何以一性圓明,本非内外,其存體也無形,其應用也無迹……轉丸而已矣。”
感應到布偶睜開了雙眼,石唯看向布偶,竟然出現了五官,身體又凝實了些,也有了一層薄薄的光暈恰如皮膚一般。
看向自己的氣海,石唯吓的差點蹦了起來,三朵火苗仿若浮在夜空之中,帶着詭異各自跳動着。
空氣中沒有靈氣!石唯恍然醒悟。不由地睜開了眼睛,一丈外,石乳倒懸,黑光微明。這是……神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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