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千千眼裡仿佛能生出寒冷的劍,毫不留情地刺向奄奄一息的花妖。
冰冷刺骨的鎖鍊仿佛一頭貪婪無比的巨獸,張開血盆大口,毫不留情地将花妖身上的妖力盡數吞噬,隻留下一抹微不可察的殘破魂魄,勉強支撐着她那具已失去生氣、宛如人偶般的身軀。随着八卦陣圖上閃耀的光芒逐漸黯淡下來,花妖的身影也如同幻影一般,漸漸消失無蹤。
真正的扈千千見狀,向着假扮成王妃的人和其他同伴使了個眼色。這些人立刻心領神會,像接到命令的士兵一樣,動作迅速地退出了庭院。
扈千千則邁着堅定的步伐走到父親身側,與項王面對面相視而立。此刻,往日種種美好或痛苦的回憶就像一部快速播放的跑馬燈,不停地在她眼前閃現。
而扈老将軍自始至終都沒有開口說一句話,但他靜靜地站在那裡,其威嚴氣勢卻讓人無法忽視。對扈千千來說,父親的存在就是她最大的依靠和勇氣來源。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項王問。
“不久。”
“你恨我麼?”
“不恨。”
“那你還愛我麼?”
“不愛。”
項步予沉思幾秒,問出最後一個問題,也是他最想知道的。
“怎樣才能求得你原諒?”随之,便閉目,等着命運的宣判。
“原諒?不必了,我隻求此生不再相見,來生不再相見,三生三世不再相見!可以——嗎?項,王,爺?”扈千千反問。
他長舒了一口氣,緩緩睜開眼,堅定地說道:“人生在世最多百年,三世便是三百年。三百年後,我定當再來尋你!”
“如此甚好。”扈将軍聲如洪鐘,铿锵有力地替女兒回答。話畢,他随手扔出一沓信件,如雪花般飄落。
“此乃你昔日出征時,王妃在你書房所覓得的通敵罪證……”
扈将軍的話尚未說完,項步予滿臉驚愕,難以置信地望着扈千千,他的眼中布滿了血絲,仿佛要噴出血來。他蹲下身子,顫抖着撿起地上的信,單手高高舉向扈千千。
“千千,你說這是什麼?你敢再說一次?”他的聲音在顫抖。
“父親說的還不夠明白麼?”扈千千的語氣平靜如水,卻又冷若冰霜,像那深冬的寒潭,令人不寒而栗。
“千千,你可以報複我,你甚至可以殺了我,但是你不能構陷我啊!”項步予青筋如虬龍般暴起,眼神裡滿是絕望。
扈千千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個絕美的弧度,似笑非笑地說道:“可是,我喜歡!”
“死?死有何懼?倘若方才那個真的是我,恐怕此時已是一具屍首,且肚中還有未出世的嬰孩兒!然後呢?你是否想說一句抱歉了事?亦或再給你一次機會?妄想着三百年後再來向我忏悔?何其荒唐!”
曾經的深情厚意,如今卻成了最尖銳的諷刺。心,竟是如此脆弱,那些美好的回憶,如同薄如蟬翼的玻璃,隻需輕輕一碰,便會碎成一片片鋒利的碎片,割破心髒,鮮血淋漓。
千千曾經以為,她的愛情會像那夜空中的繁星,永遠閃爍,永遠明亮。可是如今,那些繁星似乎在一夜之間消失無蹤,隻留下漆黑的夜空和無盡的寒冷。
“三百年?三百年後你若真能與我相遇,我仍願嫁你為妻,再親手将你送入黃泉!”最後的話語也如冰錐般刺入曾經的愛人。
“好,記住你今日所言!”項步語閉目認命,已然無任何回轉的餘地。。。
扈千千,你給我記住了!這世是我負你在先,曆史理當由你書寫。下次,就不一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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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項王通敵背國,身為皇室血脈,仍難逃一死,然王妃衷心護國,舉報有功,表彰于世,晉升為一品護國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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