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元徽一把撲過去,将她抱了回來,&ldo;誰說我應了?&rdo;馮玉兒說道:&ldo;那你之前點頭做什麼,再說了,這會子不應,等人家再勸勸,你也就醒悟了,是啊,我這種出身,如何配得上萬乘之尊,也不給皇上添堵了,&rdo;說着用手抹抹淚,道:&ldo;可卿同康安既已成了庶出,留下來怕也不入您家皇後娘娘的眼,不如皇上高擡貴手,讓她們随了我走,咱家孩子不稀罕那什麼公主、王爺的。&rdo;&ldo;又在胡說,你這女人鬧什麼!&rdo;徒元徽死活将馮玉兒鎖在懷裡,&ldo;我罵過袁子信他們,那幫子迂腐之輩管天管地,還管到我屋裡事了,我便是不做這皇帝,也得是馮玉兒的男人,可不許你跟孩子丢下我一走了之!&rdo;馮玉兒甩了甩,想擺脫徒元徽,卻不料被人抓得死緊,更是恨道:&ldo;你放開,是不是打算趁機勒死我,好名正言順地再結新歡?您高擡貴手,我自己給人讓道還不成,求皇上放人一條生路!&rdo;&ldo;你……&rdo;徒元徽氣急,真就松開手,還推了馮玉兒一把,罵道:&ldo;小沒良心的,我這麼些年對你的心都白瞎了,林清山還誇你賢良,我呸!如今人家存心想拆了咱一家子,你倒好,不想着和朕同仇敵忾,還盡跟後頭胡攪蠻纏,你要鬧是吧,成,想走便走,聽好了,你前腳回金陵,後腳朕這後宮就全住滿了,你再想回來,連下腳的地兒都不剩!&rdo;&ldo;果然是有外心,&rdo;馮玉兒不幹了,一下子回過身來,将徒元徽撲倒在c黃上,道:&ldo;你如今爬到頂上頭,便起了換老婆的打算,這會子袁子信他們保不齊是得了你的暗示,想着裡應外合,讓我趕緊騰位兒,你真狠啊,竟讓袁子信去尋我爹娘施壓,想要使壞,沖我一人便是,為何還要欺負我那對老實頭的爹娘!&rdo;徒元徽先時沒想到馮玉兒這般熱情,竟主動趴在他身上,這活色生香的,不免讓他起了色心,這會子,早将今日登基要齋戒祭祖之事忘到了九霄雲外,手開始盡往不該放的地方落。隻當聽到馮玉兒說,袁子信居然去找馮繼忠老倆口說事時,徒元徽便興緻全無了,抱着馮玉兒坐起身,問道:&ldo;什麼時候的事,你爹來禦書房時,為何不和我說?&rdo;馮玉兒坐在徒元徽懷子又被鎖住,着實不舒服,便做樣子撩起徒元徽的一隻胳膊要咬,見徒元徽閃了過去,更是氣道:&ldo;我爹本就是個膽小怕事的,哪敢跟皇上面前替自個兒閨女讨說法,有委屈也隻能咽肚子裡了,不過我娘和我說,爹和她都覺着,該我得的東西,憑什麼不要!&rdo;誰料這時徒元徽竟吻住馮玉兒的唇,纏綿了半天,才道:&ldo;對,憑什麼不要,馮玉兒是我一輩子唯一的妻,這皇後之位除了你,誰有資格得了,你也再别跟我鬧,咱倆既是想到一塊,還怕外頭那幫子人搗亂?&rdo;&ldo;那你說句實話,真是一點都沒動過那鬼心思?&rdo;馮玉兒捧住徒元徽的臉問道。&ldo;你這兩日不對勁,總是疑神疑鬼,脾氣還不好!&rdo;徒元徽歎道。&ldo;他們要是還一個勁地逼着你,怎麼辦?&rdo;馮玉兒不管,繼續問。&ldo;朕将這麼人都罷了官,&rdo;徒元徽說道:&ldo;這種起了貳心,跟朕對着幹的,要來何用,再說了,世上兩條腿的活人還不好找,沒了袁子信,還有李子信!&rdo;馮玉兒這時候才舒服了,說道:&ldo;我怎麼覺着,自己還沒當上賢後,就做起了奸妃呢,你可别亂來啊!&rdo;徒元徽抱着馮玉兒又滾回c黃上,道:&ldo;想是這輩子我是沒機會後宮佳麗三千了,趁着這會子賢後還沒入宮,一時管不了咱們,奸妃,讓朕好好寵寵你?&rdo;說着,便要扯馮玉兒的中衣。卻不料還沒來得及入港,外頭卻響起了小德子的聲音,&ldo;皇上,到時辰上朝了!&rdo;&ldo;滾!&rdo;徒元徽覺得就跟走半道上被人打了個悶棍一般,簡直是氣怒交加,伏在馮玉兒身上半天不肯起來。倒是馮玉兒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還故意裝出一絲媚态,道:&ldo;正事要緊,可是該起了,若覺得侍候得好,不妨晚上再來陪您?&rdo;徒元徽咬着牙站起身來,狠狠瞪了馮玉兒一眼,給她蓋嚴實了,自己便走到西暖閣一扇隔着内外的圍屏前,沖外頭說了一聲,&ldo;進來!&rdo;小德子回了一聲&ldo;遵旨&rdo;,帶着宮女太監們,捧着黃袍、龍靴、面盆、漱盂等物,魚貫而入,開始有條不紊地侍候着徒元徽穿戴洗漱。等徒元徽收拾整齊了,低聲囑咐小德子,說道:&ldo;給皇後請太醫過來,這些日子,皇後似乎有些睡不安穩!&rdo;※※※事實證明,馮玉兒性子突然變化是有原因的。準皇後有了身孕的事立刻傳了出去。三月初六便到了冊後的嘉禮大典,翰林院那些老學究撰寫了冊文、寶文已然落定,銮儀衛法駕鹵薄于乾陽殿外,由禮部及鴻胪寺官員設節案于乾陽殿内正中南向、設冊案于左西向、玉案于右東向、龍亭兩座于内閣門内。冊封大典極其盛大。馮玉兒由禮官引領,進入乾陽殿,正式受了金冊、金寶及寶文和冊文,成為永明帝徒元徽的皇後。百官和命婦都得進宮進行三拜九叩。随即,皇上又頒下推恩旨,封皇後之父馮繼忠為一等承恩公,原馮府在喇叭胡同的宅院擴建為承恩公府,而皇後之弟馮承進,雖年僅七歲,也受封了一個郎衛之職,不過聽說後來被皇後給推了,怕折了孩子的福,隻讓小國舅進宮給可卿公主和康安王爺伴讀。這一日,馮玉兒踏上這個世界的女人最高峰,她很高興,就是某些人病重不來朝也影響不了她的心情。0107袁子信告病,袁夫人也沒進宮去。這會兒子隔壁的劉氏跪拜回來,和袁夫人說起宮中盛狀,她不屑地嗤笑一聲。一個婊子竟然做了皇後!等回到府中,袁夫人一邊侍候袁子信燙腳,一邊道:&ldo;皇上還是立了那不幹淨的女人為後,日後我都羞于進宮問安了。&rdo;&ldo;唉!&rdo;袁子信歎氣。&ldo;也是那女人自己有失嚴謹,忘了自己身份,&rdo;袁夫人命人又往盆裡上了些熱水,自己則伸手,親自給袁子信捏腳,口中還道:&ldo;有這麼個不幹淨的過去,便該知禮退讓,她倒是一點都不在乎,此等品行,實在不堪。&rdo;&ldo;皇上勵精圖治,卧薪嘗膽才得今日天下,老夫擔心啊,會不會江山就此折損在了一個女人手裡。&rdo;袁子信雖覺得徒元徽不太可能被一個女人鉗制住,隻是他這般死不肯松口,卻是讓大家都沒有臉,更折了他袁子信的面子。袁夫人笑着安慰:&ldo;皇上怕也是一時糊塗,其實之前宮宴上幾位大臣之女上去獻舞,皇上看得倒挺入神,顯然這愛美之心還是有的,說不得這會子已瞧上了哪家姑娘了呢!&rdo;&ldo;這話不對,&rdo;袁子信訓道:&ldo;一國之後豈能以色侍人,當是德行為先,相貌端莊一些即可。&rdo;&ldo;行啦,我說錯了!&rdo;袁夫人笑着用巾帕替袁子信擦過腳,道:&ldo;我倒覺得,南安王府的郡主品格不錯,之前瞧着那丫頭端坐席上,舉手投足皆是規矩,聽說她同那位差點嫁進東宮的大郡主極是肖似,說不得皇上喜歡這樣的。&rdo;袁子信不由眼睛一亮,想到徒元徽當年因為大郡主之死悲痛欲絕,甚至遣散了後院之事,說不得真能愛屋及烏。想來南安王這女兒年方十六,正是青春少艾,又養在深閨多年,自是沒有讓人攻讦的地方,若皇上娶她為後,既圓了當年他對大郡主的情份,可不又堵了悠悠衆人之口,真是兩全其美之事。至于現在這個皇後,皇上有心了,承受不住福氣去了也是很簡單的事。想到這,袁子信很是興奮,少不得同袁夫人提起,如何給這二位尋個見面的時機。那邊徒元徽卻不知道袁子信在算計他,這會子正忙着跟馮玉兒嘔氣。&ldo;這小十六從小就不省事,怎得長大了還不學好!&rdo;徒元徽在東暖閣裡氣得直蹦,幸好宮女太監都被趕了出去,否則馮玉兒真要覺得丢臉了。&ldo;這幾填可是我們的好日子,别自個兒把自個兒的心情給攪和黃了。&rdo;馮玉兒心情很好地丢過來一句話。&ldo;我就不好心情了,你看怎麼着?&rdo;徒元徽恨恨地道。&ldo;不就是小十六托我說個情,你急成個烏眼雞做什麼?&rdo;馮玉兒顧自拿着康安的肚兜坐在c黃邊繡着,完全是沒将徒元徽放在眼裡的表情。這般眼中無人,自是氣煞了徒元徽,以至于他翻身便滾上c黃,還背對着馮玉兒躺着,連靴子都不脫。馮玉兒搖了搖頭,這好歹也是當了皇帝的人,怎麼還同當年一般耍賴不講理,到外頭說去誰人會信,這一位竟是比才三歲的康安還難哄。一雙手伸過來,要将徒元徽腳上的靴子脫下來,徒元徽微閃了閃,便任馮玉兒行事了。随後便是老半天沒有動靜,馮玉兒似乎忘了c黃上還躺着一個等着人安慰的,繼續悠然自得地fèng着她的肚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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