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元升并不認為那區區五千兵馬,便能将局勢重新再翻轉回來,僅那&ldo;救駕&rdo;的潘義,手下便有三萬京畿守衛,遑論兵部那些人馬都掌控在太子手裡。由此,徒元升又想起那個随着自己從内務府一直到兵部,相處如朋友一般的周同,他以前也沒料到,此人居然是徒元徽親信,徒元升不免膽寒,想來徒元徽奪這個位,怕是布置了好些年頭,莫不是早就在等這個結局?弘聖帝如今尊嚴受損,怕是不肯咽下這口氣,而徒元升卻并不想白白送這個死,可逼他的是親生父親,他又不能跑去跟徒元徽告密,出賣掉弘聖帝,要知道徒元升乃出生入死于殺場之人,幹不出這等小人行徑,左右為難之下,他也隻能暫時虛應下。&ldo;謹遵皇上旨意!&rdo;徒元升咬着牙抱拳道。弘聖帝總算滿意了,&ldo;你帶兵打仗多年,朕的人交你手上也是放心,隻這徒元徽狡詐得很,聽說京城已遍布他的眼線,便是西山行宮,也不清靜,你切需小心提防,此乃朕的最後一役,也是你能否成為儲君的關鍵之戰,隻許勝不許敗!&rdo;&ldo;不知皇上準備如何行事?&rdo;徒元升覺得頭開始疼了,不明白弘聖帝都這把風燭殘年,為何還要同兒子争一口氣,如今自己夾在中間,還不知該如何妥善完結此事。&ldo;殺了徒元徽!&rdo;弘聖帝從牙fèng中蹦出幾個字來。弘聖帝竟想讓他去殺自己兄弟,徒元升不免心裡震驚,&ldo;您是說……&rdo;徒元升忍不住勸道:&ldo;可否留下皇兄性命,逼他放權即可!&ldo;婦人之仁!朕不殺他,他便殺到朕頭上了!&rdo;弘聖帝心道,這兒子瞧着勇猛,卻是缺了自己的果決,少不得以後徒元升當上太子,還得他再帶上一帶,于是又罵了一句,&ldo;就你這點優柔寡斷,朕如何放得下心将皇位傳給你?&rdo;&ldo;還是請父皇三思。&rdo;徒元升心歎,若要踏着别人的屍首才得上位,他甯可不要做這皇帝。弘聖帝瞪了徒元升兩眼,道:&ldo;你先下去,朕再想想該如何行事?到時會有人來尋你。&rdo;&ldo;皇上,兒臣今日已向皇兄上了折子,準備回川南,&rdo;徒元升這時想到了推诿的理由,&ldo;這川南一直不平靜。&rdo;&ldo;他肯放你走?&rdo;弘聖帝斜眼看着徒元升。徒元升搖了搖頭。&ldo;不放你走便好,&rdo;弘聖帝一笑,&ldo;正好利于咱們行事,這川南你再不用去了,待朕重新問政,京城便是你用武之地。&rdo;出得西山行宮,徒元升自是一肚子煩惱,心下便有些惶然,覺得回府也是無趣,便打馬去了襄陽樓,想着喝上幾杯解解憂,最好能一醉方休。等坐到雅座,酒菜上得,徒元升端起酒壺便沖着嘴裡灌了下去,想着等醉倒之後,便沒那麼多煩惱了。隻是酒入愁腸,卻更加愁腸百結,徒元升心中苦悶難當,一時恨起,一下在将酒壺摔碎到了地上。&ldo;喲,三哥這是在跟誰置氣呢!&rdo;一個年輕人斜靠在雅間門口,笑望着徒元升。徒元升側過頭去,醉眼朦胧地望着那人,隻覺得眼熟得很,卻想不出是誰,待琢磨半天之後,徒元升猛地站起,大叫一聲,&ldo;小十六!&rdo;&ldo;三哥!&rdo;徒元庭點了點頭,&ldo;我回來了。&rdo;&ldo;你這小子,竟是長得那麼高,模樣都變了!&rdo;徒元升一拳敲在徒元庭肩上。&ldo;三哥倒是沒變。&rdo;徒元庭轉頭吩咐小二拾了地上的東西,又添了酒菜,道:&ldo;福王年歲大了,想落葉歸根,我請旨先回來打個頭陣,沒想到剛到京城,頭一個便見到三哥。&rdo;&ldo;莫不是惦記襄陽樓的豬蹄?&rdo;徒元升的心情因為見到徒元庭,明顯好了不少,随口開過一句玩笑,又按了按徒元庭的肩膀,道:&ldo;果然是大小夥子了,這骨架子結實,想是福王兩口子照應得好。&rdo;徒元庭如今十六歲了,長得也甚是豐神俊朗。他笑道:&ldo;他二位待小弟如親子,我自十歲便随了福王上戰場,果然比在宮中厮混來得痛快。&rdo;&ldo;回來就好啊!&rdo;徒元升瞧了瞧這位十六弟,不禁感歎,兄弟們已是分崩離析,再不複當年坐一塊喝酒的情景,想來想去,不過是被那皇位鬧的,算來也着實沒意思,當日自己心思活泛,竟起了撿漏當皇帝的念頭,如今再看,真是可笑。&ldo;早聽說三哥人稱川南王,倒沒想到您居然回了京城,看來咱兄弟有緣。&rdo;徒元庭敬了徒元升一杯。徒元升臉上露出苦笑,&ldo;一言難盡啊!&rdo;&ldo;瞧着三哥有些不痛快的樣子?&rdo;徒元庭眼睛閃了閃,頗有些好奇地打聽。&ldo;三哥呀!&rdo;徒元升欲想傾訴卻又不得,隻能長歎一聲,&ldo;想我那川南了!&rdo;徒元庭目光一閃,但見徒元升不再說,也隻能陪着他喝酒。※※※這日一早,小德子高興地領着徒元庭進了東宮,在書房外高聲道:&ldo;禀太子爺,十六爺回來了!&rdo;&ldo;叫進來!&rdo;徒元徽在屋裡應了一聲,聽得出很是高興。徒元庭大馬金刀地進到裡頭,沖着書案後坐着的徒元徽一抱拳:&ldo;臣弟參見太子爺!&rdo;徒元徽依舊保持着威儀,并不見有多激動,打量了徒元庭好久,才道:&ldo;這回來得倒挺快?&rdo;&ldo;得了太子爺的信兒,臣弟同福王說了聲,便回來了,&rdo;徒元庭瞧瞧左右,低聲道:&ldo;人馬皆停在三十裡外待命,随時聽候太子爺調遣。&rdo;&ldo;福王叔倒是個痛快人,&rdo;徒元徽點了點頭,&ldo;元庭,孤本不該打擾福王的,隻是如今孤政綱未穩,各地駐軍屢有動向,想是有人在後頭挑事,唯有你們父子,孤才信得過,平定地方一事,茲後便靠你們了!&rdo;&ldo;太子爺放心,臣弟養父說了,當初多虧您從中斡旋,他才得了臣弟這麼個好兒子,如今得享天倫,這份人情,自當要還的。&rdo;徒元徽一時笑了,&ldo;小十六可埋怨大哥,竟是非要将你送到西北那苦寒之地?&rdo;&ldo;說句真心話,開始之時是有些舍不得京城的繁華,&rdo;徒元庭笑道:&ldo;隻沒想到,到了西北一瞧,那才是男人該去的地方,京城果然太小。&rdo;徒元徽用手點了點他,笑道:&ldo;既如此,先到驿館住下,福王府那頭,孤這幾日便讓人給你收拾出來。&rdo;&ldo;謝太子爺。&rdo;徒元庭抱了抱拳,忽然又笑道:&ldo;說來今兒一回京,臣弟頭一個見到的是三哥,他正一個人在襄陽樓喝酒呢!&rdo;&ldo;哦?&rdo;徒元徽揉揉額頭,&ldo;他倒是挺得空的。&rdo;其實早有人來報,說徒元升從他這兒離開後,便又去了西北行宮,出來時臉色極差,還直奔了襄陽樓,怕是弘聖帝又對他說了些什麼,徒元徽冷笑,左不過是要徒元升跟自己鬥罷了。徒元庭笑道:&ldo;瞧着三哥一臉愁容,吵着說要回川南。&rdo;&ldo;回川南?&rdo;徒元徽低聲說了一聲,聽說西山行宮的弘聖帝最近經過醫治,病情有所好轉,隻是人也開始不安分,徒元徽想着,或許,這口袋要到收的時候了。&ldo;太子爺,小弟可否拜見一下皇嫂?&rdo;徒元庭的話打斷了徒元徽的沉思。&ldo;你皇嫂如今帶着孩子們住在莊子上,&rdo;徒元徽想了想,回他,&ldo;後日孤去瞧她們,你同孤一道,對了,既然回來了,别忘了去西北行宮瞧瞧皇上,聽他給你什麼說法。&rdo;&ldo;臣弟知道了,這便下去了。&rdo;徒元庭會意地一點頭,便告退了。小德子将徒元庭送到了東宮外,站到台階之下,徒元庭望了望四周,感慨了一聲,&ldo;這裡倒和以前一個樣,一晃眼便過了快七、八年。&rdo;&ldo;十六爺如今都已是将軍了,可不是日子一眨眼便過去。&rdo;小德子附和道。&ldo;小德子,我皇嫂如今怎樣?&rdo;徒元庭原本想同徒元徽打聽的,隻是如今的徒元徽憑添了幾分凜然之氣,弄得徒元庭有些不敢造次,總生怕自己說錯了話,會被徒元徽罵一頓似的。&ldo;娘娘挺好的。&rdo;小德子回了一句,卻又想到這些年太子爺倆口子的不容易,不由自主歎了口氣。徒元庭看看他,也沒繼續問。小德子回了書房複命,見徒元徽面前的茶已沒了熱氣,免不得瞪了一旁侍候的小太監一眼,然後親自捧了杯盞出去,準備重換一套上來,結果一跨過門檻,便瞧見外頭站着一位女官。&ldo;賈女官怎麼今日過來了?&rdo;小德子将手中東西交給旁邊的小宮女,笑着問賈元春。&ldo;德公公,奴婢想求見太子爺,煩您通禀一聲。&rdo;賈元春遲疑地道。賈元春原本在甄貴妃身邊伺候,但是甄貴妃和皇帝被趕去行宮,這位不知怎麼的,竟然靠上了太皇太妃,然後将其調入了宮裡。這位太皇太妃姓何,是錢老夫人的妹妹,也就是徒元徽生母的親姨媽。這位太皇太妃尋常不管事,隻管樂呵呵的過自己日子,徒元徽見她喜歡賈元春,也就沒掃她的性子。今日,竟然看見賈元春帶着托盤來了這東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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