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親信奴仆的趙嬷嬷早将大奶奶的求助無門看在眼中,心中自是滿懷和情,又想到那個不知福禍的秘密,心中直是糾結,最後猶豫再三,還是趁着薛大奶奶獨個在屋裡,将閑雜人等趕了出去,俯到了她耳邊。&ldo;你是說那個馮……&rdo;薛大奶奶吓得大叫了出來。趙嬷嬷也不管主仆之分了,上前将她的嘴緊緊捂住,&ldo;大奶奶,您小聲些,可是不要命了啊!&rdo;薛大奶奶驚魂未定,扒下趙嬷嬷的手,問,&ldo;你确定瞧清楚了,真的是杏月?&rdo;趙嬷嬷點了點頭,&ldo;這丫頭也算老奴從小看到大,自是不會認錯,還有那要進東宮的馮和知之女,可不也姓馮,當日杏月便是随馮姑娘一塊跟那位爺進的京,哪有這麼巧,選個太子妃也是姓馮的,老奴覺得她們八成就是一人。&rdo;&ldo;可我聽哥哥說過,那個馮姑娘早得病沒了。&rdo;薛大奶奶仍是将信将疑。&ldo;您不覺得,是那位爺故意傳出來的消息,目的可不就為了給馮姑娘洗白。&rdo;趙嬷嬷一時竟有些感慨,&ldo;沒想到那位爺也是癡情種,倒真心喜歡馮姑娘。&rdo;薛大奶奶忽然&ldo;啊&rdo;了一聲,一把抓住趙嬷嬷,小聲問:&ldo;難道我哥哥被弄到蜀中,便是因為……&rdo;趙嬷嬷一時瞪大了眼睛,不得不懷疑,王子勝被貶之事,怕真是與徒元徽有千絲萬縷的關系。&ldo;這可怎麼辦?&rdo;薛大奶奶此時又想起了身陷囹圄之中的丈夫,還有他們膝下未成年的兒子薛蟠,&ldo;我家大爺何辜,他難道是要殺人滅口?&rdo;&ldo;您小聲些,我的大奶奶,&rdo;趙嬷嬷隻好跟後頭勸,&ldo;也說不定是老奴猜錯了。&rdo;此時的薛大奶奶已是絕望,抹着淚泣不成聲地道:&ldo;咱家大爺竟是要丢下我們娘兒倆了。&rdo;趙嬷嬷急得直跺腳,&ldo;老奴本想着這是條出路,咱們去尋馮姑娘幫幫忙,便是看在當初咱家照應過她的份上,隻求保住大爺的性命。&rdo;雖已自覺到了山窮水盡,薛大奶奶還有一點理智,王家一死一貶還在眼前,她們……&ldo;知道你心裡是向着我的,隻是那事牽涉皇家,如今看來大爺怕是沒出路了,我總得為薛家保住一條根,咱們還得這份糊塗,媽媽也務必不要對外面透露一個字。&rdo;&ldo;大奶奶放心,&rdo;趙嬷嬷不由歎了口氣,&ldo;這事我便吃到肚子裡,誰也不說。&rdo;薛大奶奶忽然一擡頭,問道:&ldo;你在林府沒讓杏月瞧見吧?&rdo;&ldo;放心吧,我特意躲得遠了些,等人走了後才上去打聽的。&rdo;趙嬷嬷不免替薛大奶奶遺憾,這無端端一樁皇家秘辛,沒讓薛大爺得着任何好處,反倒害得薛家倒了頂梁柱。薛大奶奶終于同意派一個薛柏前往西北,少不得讓他帶上銀票,又親手從裡到外,從頭到腳準備了一套衣裳鞋襪,說是給薛松換洗的,其實大家都知道,這是薛大奶奶給丈夫準備的壽衣。收到馮玉兒的密急信,還有打聽薛家動靜回來,徒元徽還是去了禦書房。當薛松的老實供詞被遞到弘聖帝案頭時,弘聖帝隻翻了翻,便将它扔給徒元徽,問道:&ldo;你看看該如何發落。&rdo;徒元徽接過後并沒有打開,直接回禀,&ldo;皇上,兒臣今日去了吏部,已然瞧過了。&rdo;&ldo;沒想到老三也玩起這一套買官賣官了!&rdo;弘聖帝氣道:&ldo;早知如此,便不該讓元升回京,這京中習氣敗壞,竟是養不出一個清廉的!&rdo;徒元徽暗自歎氣,薛松哄擡鹽價之事,上一世也爆發過一回,隻那時被查到給了他西北引鹽經營權的便是自己,後來此事最終被弘聖帝壓了下來,他原本也沒在意,卻不曾想,最後卻成了他貪賄的證據之一。&ldo;父皇可知道,金陵幾大家曾與兒臣頗有交往?&rdo;徒元徽忽然來了這一句。&ldo;難道你是想包庇那個皇商?&rdo;弘聖帝眉心一皺。徒元徽搖了搖頭,他才不包庇薛松呢,他如今要包庇的,是他前世的敵人之一‐‐徒元升,順便,薛家的事又得緩上一緩,免得人死了有人狗急跳牆。&ldo;說來此事也有兒臣的過錯,&rdo;徒元徽拱了拱手,&ldo;兒臣因厭惡賈、王幾家子弟的嚣張作派,如今已與他們漸行漸遠,不過回頭想想,兒臣在這一點上,着實大錯特錯了。&rdo;&ldo;你便好好說說。&rdo;弘聖帝抱着雙臂問道。&ldo;《出師表》有言,親賢臣遠小人,兒臣曾深以為然,但從另一方面想,人性本善,身為儲君,負有教化臣下,正本清源之責,實不該自命清高,&rdo;徒元徽低頭道:&ldo;說來薛松出事,也有兒臣管教不嚴之處。&rdo;&ldo;哼,你倒是樂意給自己攬事!&rdo;弘聖帝面上不滿,卻不由自主點了點頭。徒元徽心想,自己倒不想攬事,可此事歸到底是徒元齊私下指使輕信給薛松謀了這差使,無奈暫時拿不到他受賄的證據,而徒元升因為甄家和四大家族不錯,其實一點邊都沒沾到,被應承要幫薛松的忙,才白白替人頂了罪。為今之計,與其讓徒元齊幾個坐山觀虎鬥,看着他和徒元升反目成仇,還不如替自己搏一個仁義洞察的賢名,雖便宜了徒元升,不過也能利益最大化。弘聖帝望着徒元徽問道:&ldo;說吧,此事該如何處置?&rdo;※※※日子一晃就過去,馮繼忠用心打聽着,薛松杖責了三十,丢了引鹽皇商的差事,随後就給放了回來。杏月吓得不輕,&ldo;他會不會來找咱們麻煩?&rdo;何姑姑笑道:&ldo;他若聰明,便當是知道輕重。&rdo;接而又道:&ldo;三爺和十六爺提前回了京,這一次三爺也被薛松連累,不過皇上仁慈,隻斥革了薛松的引鹽經營權,而三爺因負推舉薛松不當之責,皇上罰了他半年俸銀,此事便了了。&rdo;馮玉兒輕輕點頭。何姑姑又道:&ldo;姑娘不必想那麼多,三日後是便是初定之期,再過十天半個月就成婚,外頭無論發生什麼事,您都不用去管,天塌下來就當被蓋。&rdo;這晚,薛松穿了薛大奶奶手制的一身新衣敲開薛府大門,要不是後面跟着他的族弟,真能把府裡的人都吓死。得了信兒的薛大奶奶連衣裳都來不及穿,便跑了出來,一見薛松,免不得一頓哭天搶地。待被人擁着回了屋,又大家夥一塊侍候着梳洗一番,薛松讓人在大奶奶屋裡擺了一桌酒菜,兩口子關着門喝了起來。薛大奶奶的淚珠兒都灑到了杯子裡,抽噎着道:&ldo;大爺,這一回您受驚了,我……&rdo;說着便泣不成聲。薛松狠灌了一杯,罵了一句,&ldo;爺差點把命丢在西北,如今死裡逃生,你哭什麼喪!&rdo;&ldo;我真以為您回不來了!&rdo;薛大奶奶抹了淚道:&ldo;咱們知道的那麼多,太子爺如何放得過您。&rdo;&ldo;你什麼意思?&rdo;薛大奶奶止住哭泣,走到薛松旁邊,俯耳道:&ldo;要進東宮的馮家大姐兒,竟是馮玉兒!&rdo;薛松的酒杯&ldo;啪嗒&rdo;摔到了地上,&ldo;你們怎麼知道的?&rdo;薛大奶奶便将趙嬷嬷在林如海家如何巧遇到杏月之事說了。半晌之後,薛松終于恍然大悟,臨離開西北前,來宣旨的東宮詹事林文烨為何會跟他長談一番。這位林詹事話裡話外除了告訴他,薛松能僥幸逃生,全賴太子在皇上面前說了好話,叫他薛松要知恩圖報,另外又意有所指地讓他明白,什麼時候該聰明,什麼時候要會裝糊塗。隻是薛松心中惶惶,要知道他這次能得引鹽經營權,全賴了六爺徒元齊暗中疏通,可人家的忙并不白幫,居然拿出五千銀子要和薛松合股做這門生意。西北鹽場就那點利潤,徒元齊一cha手,哪有薛松賺的份,他這才铤而走險,以為有六皇子做後台,總不會出纰漏,卻不成想,這才幹了幾個月,他連本都沒收回來,竟是連命差點丢了。可以想見,徒元齊折了本,如何能放得過自己,再加上外頭盛傳,這回是徒元徽出手相救,怕徒元齊得了信,未必饒得過他薛松,如今看來,真是走投無路了。見薛松一直在發怔,薛大奶奶叫了兩聲,&ldo;大爺,大爺!&rdo;薛松總算回過神來,冷聲道:&ldo;這事誰都不許說,還有老趙家的也盯緊着些,我反正是死過一回的,你要不想活了,不顧慮兒子前途,盡可對外宣揚。&rdo;&ldo;我自是不敢的!&rdo;薛大奶奶恨不得詛咒發誓。好一會後,薛松幹脆拿起酒壺對嘴喝了起來,到最後壺底已幹,薛松扔了酒壺,喊了一聲,&ldo;苦啊!&rdo;竟自伏桌大哭起來。所謂初定,等和于民間的放定禮,專門由欽天監選取吉日舉辦,說白了就是皇上家來給送彩禮錢,馮家要做的,便是接了彩禮,然後請參加初定的賓客們飲宴。這種場合并不需要馮玉兒出面,全由作為新娘父母的馮繼忠夫妻支應。馮玉兒不放心,自是請了何姑姑在旁邊盯場,又從林府借來不少仆人幫忙,賈如意也從京城回來了。賈家來了赦大奶奶張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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