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淵可沒有就此屈服的打算,指指桌上的四顆銀錠子:“可這明明就是四十兩!”
“你……”主管蔣凡臉色沉得快要滴出水,雙眼更是如欲噴火似的,很是吓人。
魯淵卻絲毫不退讓。
“這五十兩賞銀,是總管定的,還得到幫主首肯,明明白白就是五十兩,而不是四十兩。要不,我先不簽字畫押,去禀報總管和幫主問問?”
主管蔣凡氣得臉色鐵青,雙眼兇狠狠地瞪着魯淵,帶着駭人的兇光。
可魯淵卻像是沒看到似的,仍舊帶着微笑,跟他對視。
在魯淵身後,老楊頭驚得一顆心砰砰亂跳,可這個時候,他不能再這麼一味的委曲求全,還是得盡力護着這個魯淵。
老楊頭上前一步,把魯淵往後拉了一下,解釋說:“主管,總管和幫主的确都是親口說過,我,還有這娃兒,立有大功,賞銀五十兩,總管讓來找主管領賞銀。”
他這是把自己也拉扯進來,盡其所能,護着魯淵。
“好,好!”主管蔣凡氣極反笑,“這小子不懂幫中規矩,你難道也不懂?”
魯淵啪的一聲放下筆,轉身就走。
“幹什麼!”蔣凡色厲内茬,沖着魯淵喊了聲。
魯淵回頭笑道:“主管口口聲聲說這是幫中規矩,怎麼幫主和總管都從來沒有說過這等幫規?我這就去禀報幫主和總管問問。”
蔣凡驚得心肝兒直顫,騰的一聲站起身來,對着魯淵喊着:“五十兩就是五十兩,快來領賞銀!剛才我也是考校你來的,好小子,果然是懂幫規的!”
這變臉玩得很是順溜。
魯淵還沒走到門口,心中再次暗歎一聲。
這家夥身段柔軟,要是蔣凡能暴跳如雷,繼續強勢強壓,那就反而好辦了,直接鬧到總管杜老謀和幫主冷玉真那裡去,肯定能把他給撸掉,一勞永逸。
可現在這樣,服軟了,即便鬧大,把幫主冷玉真和總管杜老謀喊到這裡來,以主管蔣凡的這個身段兒,他肯定會矢口否認,最後最多也就是挨頓訓斥,然後屁事沒有。
那倒不如把鬧到總管杜老謀和幫主冷玉真面前作為一個震懾手段,暫且保留着,這樣主管蔣凡也得收斂着些。
他轉身走回來。
主管蔣凡臉色十分難看,可卻似笑非笑,揮揮手,手下立刻進屋,再次拿出一顆銀錠子來,放在一起。
一共五顆銀錠子,共計五十兩。
魯淵簽字畫押,拿着銀子,跟老楊頭出門。
剛出門,魯淵就聽到裡頭那位主管蔣凡氣呼呼的,冷笑幾聲:“一個小小的雜役,真是一點規矩都不懂!”
旁邊有人低聲說:“主管,聽說雜役主管張豪那邊,對這小子可是恨得牙癢癢的。”
“哦?那找張豪來問問。”
“是!”
這些對話,主管蔣凡等人還以為魯淵兩人已經出門,聽不到。殊不知魯淵神識五感敏銳,聽得清清楚楚。
走出十多步,老楊頭歎口氣說:“賞銀這個事,幫中少有人能拿到,也沒想到還有這樣的規矩,早知道,就早點跟你說清楚,現在這樣,唉……”
他唉聲歎氣的,顯然是為得罪了主管蔣凡而煩惱。
“楊叔别擔心,這事擔心也沒用。”魯淵就勸着說。
老楊頭這時反而狠勁兒上來了,沉聲說:“這個事我來應付,主管再怎麼強勢,也不敢拿我怎麼樣!”
魯淵答應一聲,雖然心裡窩着一肚子的火氣,不過能據理力争,把賞銀完整地拿到手,還是小小出來一口惡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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