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緊閉着眼睛,時不時地輕咛一聲,心緒短暫地抽離。
梁季禾的手背壓在桌邊,留下幾道淺淺紅痕,他在她耳邊也發出引誘,“……還敢嗎?”
陳子夜此刻沒辦法開口說話。
她被梁季禾抱起來,坐在桌上,仍然沒有能夠跟他一樣高,她抿緊嘴唇不敢看他,隻敢抱緊他的脖子,将額頭埋進去,像隻受了驚吓的小貓一樣拿鼻尖蹭了蹭。
梁季禾猛地吸了一口氣,強行扶正她的身體,強迫她與自己對視。
陳子夜就是不願意,她不肯擡眼,身體全靠他用力端正,不然已經有些失重想後仰下去的樣子,情緒跟随,被他推在一半,她咬緊嘴唇,低聲委屈地控訴,“您不要問我……”
“剛剛不是很有膽量?”梁季禾的輕笑落在她的耳邊,重新允許她貼在自己的鎖骨上,如那晚一樣,細密地吻着她的後脖頸,領口敞開,容得下他這次從上落下的掌心,打定主意要折騰她一樣,似輕似重地咬着她的耳垂,模仿她語氣裡的佯裝鎮定,說得更慢,“那就……嗯?”
陳子夜甚至想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細膩的指腹隻是輕輕刮過她的脖頸,她不想聽見這些讓人心跳不止的胡言亂語。
剛一伸手又被梁季禾抓住,背扣在她身後,重新深吻她。
他年少時聽過一句話,是他父親寫給母親的話——有情人接吻可以傾城。
他能感知到陳子夜的緊張和無措。她不敢回應,不敢主動。
但她會有一瞬的下意識動作,像是在學習他對待自己那樣,趁把頭埋在他肩胛的片刻。
似有若無地沉進他身上好聞的果木香。
梁季禾的呼吸又變得沉重了些,點到即止。
不合時宜地,梁季禾想起了雙生花,其實又叫“林奈花”。
想起那些年他十八歲時,像陳子夜這麼大時,在倫敦政經度過的很多歲月。
他喜歡讀康德,他向往愛情,他崇尚一朵花應該擁有她自由的美麗。所有白描厚塗,山林蜂鳥,鑲嵌在教堂裡的水鑽,散落在睡眠的菡萏花瓣,都不被客觀賦予含義。
物理學家不會像畫家那樣,去捕捉花草在不同光影裡的曼妙,畫家也不會像哲學家那樣,試圖從千差萬别的葉子當中找出他們共同的使命。
化學鍵脫離一般規律,年輪像是能回撥。
在片刻的凝視之中,梁季禾突然笑了一下,笑得驚豔,也笑得驚險,這麼多年,他的審美好像從來沒變過。年少時喜歡的感覺,如今輕輕一碰,便悉數實現。
但陳子夜還壓着心事。
她下了決心,才能講清楚這句話,“梁叔叔,幫幫我……”
……救救餘樵吧。
他心裡再清楚不過,她的一句“幫幫我”,半句不是戀人的愛意,半句卻是朋友的義氣。
像熱力學第二定律。
在此刻包含的全部原子,再度按照熱力學第二定律回歸自然狀态時,可以是浪漫的接洽,也可以是漫長的接納,也許他們既經過了身體的變化,心理上的博弈,也産生了感情隐秘處的可愛。
陳子夜手倒着撐着桌面,腳踩在地闆上。
人還在恍惚迷離之中,她輕輕拉了下梁季禾的手。
被内心更炙熱的失禮感沖昏了頭,想立即縮手,卻被梁季禾反握住,他面色沉了下來,呼吸還帶有剛剛急促的意味,替她做了最後的決定,“我說過,停在這裡。”
陳子夜快哭了,但也明白他語意裡可讨論的餘地,幾乎沒有。
“告訴我,你我之間,剛剛算什麼。”
陳子夜低下頭,沒有回答,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脖子上的混亂,咬着嘴唇頓時覺得委屈,“您說算什麼就算什麼,我又不會賴上您……”
梁季禾滿意地笑了下,不忍心看她委屈,重新把她抱在懷裡,“怎麼像我欺負你了一樣……打電話的時候不是氣勢洶洶的?”見她沒有說話,靜了片刻,在她耳邊歎了口氣,“我幫你。”
“真的?”陳子夜心情忽上忽下,擡起頭問他。
“嗯。”梁季禾扯了下嘴角,臉色又沉下來,很有耐心地替她解惑,語意嚴厲,卻不是威脅,“要是你剛剛說,我們這樣隻是交易,是談判,那我可能真的會弄死你。”
陳子夜見他笑了一下,拿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不受他的蠱惑,“……那您還吓唬我。”
梁季禾把她的手從眼睛上拿開,親了她鼻尖一下,柔聲哄着,意思卻是再堅決不過,“不想你我的關系停在這裡,就把你和餘樵的關系斷掉。”
感受到他眼裡的隐隐的不悅,陳子夜解釋說,“……我跟餘樵本來也不是您想的那樣。”
“哪樣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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