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真不容易,總算聽出一次她的言外之意。楚顔做出一副惶恐的模樣來,&ldo;楚顔不敢,郡主乃是長公主與驸馬之女,哪怕沒有住在宮裡,驸馬也沒能在朝中擔任要職,但光憑着長公主的身份,郡主也是楚顔望塵莫及的尊貴身份啊。&rdo;說來說去,清陽雖是個郡主,但在朝中的地位恐怕還不如她楚顔,畢竟趙家有個定國公,在朝中有絕對的發言權;而長公主空有虛名,卻對朝政沒有半點影響力,驸馬就更不用說了,身居閑職、毫無建樹,這種出身的清陽郡主,對太子而言又有什麼用呢?又哪裡可能是太子妃的人選?清陽心頭火起,對着楚顔拔高了嗓音,&ldo;你以為有了定國公,你就能光明正大踏上太子妃之位了?&rdo;楚顔也不怕她,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ldo;我倒沒什麼把握去坐太子妃這個位子,但我知道,哪怕我坐不成,郡主恐怕也是沒有什麼機會的。&rdo;她說得一派悠閑,仿佛那個位子對她而言不過是個笑談罷了。不過本來也是,坐得上就坐,坐不上就拉倒,她現在是在為真正的趙楚顔盡到對家族的責任,但若是努力了卻沒能成功,這也怪不着她了,不是麼?畢竟真正的趙楚顔上輩子也死得很慘。清陽性子沖動,見自己說不過她,便霍地舉起手來,眼看着又要像在公主府裡一樣,動不動就出手打人。楚顔不是善茬,立馬就要擡手抓住清陽的手腕,絕對不讓自己吃半點虧,豈料還沒觸到清陽的手,卻已有人先她一步,牢牢地握住了清陽的手腕。她一怔,随即回過頭去,隻見一個青衫男子不知何時出現在兩人身旁,眼下正握住清陽的手,歎口氣,無可奈何地喊了句,&ldo;姐姐。&rdo;那聲音低沉悅耳,仿佛初春的風,吹動一池清水,掀起漣漪層層。九年時光,那個溫和内斂的早熟少年也成長為了今日這般溫潤如玉的翩翩貴公子,青衫似水,眉目清冽,狹長的眼眸好似一汪清泉,藏着點點無奈,卻又清澈好看。來的不是别人,正是清陽郡主的孿生弟弟,長公主的兒子北郡王。說來也好笑,不知為何每回遇見秦遠山,都是她和清陽郡主鬧不快的時候,而這個弟弟也真夠可憐的,回回都得替沖動無腦的姐姐收拾爛攤子。楚顔似笑非笑地望着秦遠山,故作惶恐地道,&ldo;呀,清陽郡主要打人了!&rdo;她明明在對清陽說話,目光卻定定地望着秦遠山,秦遠山回過頭來看着她,瞬間洞悉了那雙眼眸裡的揶揄。面色雷打不動,他溫文爾雅地對楚顔彎腰一揖,&ldo;姐姐性子沖動,若是有得罪趙小姐之處,還望趙小姐海涵。&rdo;清陽被弟弟拽住手腕,又見楚顔這般取笑自己,氣得咬牙切齒,&ldo;遠山,你這是要幫着外人欺ru我不成?給我放手!咱們根本用不着對這種人低聲下氣!&rdo;秦遠山自打進宮陪伴太子讀書之後,每隔一月才回一次公主府,與這個姐姐相處的時間少之又少。但無一例外的便是,每次回府都能看到她因為各種芝麻小事與人争執。有時候是和下人,有時候是和長公主,有時候是和驸馬,有時候是跑到街上橫行霸道,總而言之,京城裡人人都知道這麼一句話:橫着走的不止螃蟹,還有清陽郡主。後來終于結束了再明揚齋學習的日子,他得以回府去住,隻是每日仍要按時來宮裡幫太子一起處理政務,也并無時間和清陽培養感情,更沒立場去指責她。眼下,秦遠山松開了清陽的手,頭疼不已地望着她。晚宴結束後,他親眼瞧見了清陽邀楚顔來禦花園走走,當下就有些擔心,于是遠遠地跟了過來,想看清陽究竟要做什麼。無奈聽見清陽這樣一番毫無根據的興師問罪,楚顔倒是機智地應答了,豈料惹惱了清陽,清陽便又犯了老毛病,意欲出手打人,他隻得趕忙沖了過來,阻止清陽作出出格的事情。這裡是皇宮,不是公主府,并不是清陽做出什麼事情長公主都有能力替她收拾爛攤子。秦遠山看着清陽咄咄逼人的模樣,心下無端生出口悶氣‐‐若說在府裡母親幫着姐姐亂來也就罷了,為何好涵養好脾氣的父親也能縱然姐姐變成這般模樣?他倒是在宮裡日複一日兢兢業業地幫太子做事,可是母親和姐姐卻隻會添亂,父親又撒手不理家中之事……饒是秦遠山脾氣再好,也忍不住心生怨氣。他定定地望着清陽,一字一句地問道,&ldo;姐姐可還記得此處是什麼地方?&rdo;不待清陽回答,他又繼續說,&ldo;這裡是皇宮,不是公主府,姐姐若是要打人,觸犯了宮規,就算是母親和我也保不住你,還望姐姐三思而後行。&rdo;他與清陽少有交流,就算在府中說話,也是溫和有加,眼下卻破天荒地對她嚴厲起來,面上笑意全無。清陽一下子怔住了,哪怕心知自己理虧,嘴上卻仍是不服氣地說,&ldo;怎麼,你要幫着外人教訓你姐姐?&rdo;秦遠山懶得跟她胡攪蠻纏,當下眼神微斂,聲音清冷地道,&ldo;遠山不敢,該說的我也說了,姐姐若是執意要在此與趙小姐動手,做弟弟的也不敢攔你。&rdo;他後退一步,就這麼安安靜靜地看着清陽,眼神銳利清冽。清陽在這樣的眼神下,竟然說不出話來,最終隻得悻悻地扭頭便走,惡聲惡氣地留給楚顔一句,&ldo;咱們走着瞧!&rdo;這劇情,發展也太撲朔迷離了點。楚顔跟看戲似的看着這姐弟倆,嘴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意,而秦遠山看着姐姐終于走了,心裡松了口氣,轉過身來對上楚顔的眼睛,&ldo;今日姐姐對你多有得罪,還望你……擔待了。&rdo;擔待了?可笑,有人找她茬,她就這麼當個軟柿子任人捏扁搓圓?楚顔似笑非笑地問他,&ldo;我憑什麼要擔待?&rdo;這句話倒是把秦遠山問傻了,一般來說,正常人的反應不都該是回答一句,&ldo;北郡王說笑了,我哪裡會跟郡主計較呢?&rdo;這宮裡的人素來都是能少一事少一事,怎的到了楚顔這裡……就變了個樣?總是波瀾不驚又沉穩内斂的北郡王瞬間被噎住了。☆、19、。偷情…秦遠山望着楚顔的面容,夜色寂靜,有涼風吹起她的發絲,而她唇角含笑,眼裡并無惡意。他歎口氣,誠摯地看着她,聲音謙恭清潤,&ldo;我知道姐姐一直對你諸多刁難,這次回去之後,我會和她好好談談。而姐姐欠你的,他日若是有機會,由我這個做弟弟的替她償還。&rdo;君子一諾值千金,何況眼下許諾的還是太子十分倚重的北郡王秦遠山呢?楚顔心知要在宮裡走得順順利利,必不可少的便是人脈,所以秦遠山這個面子她自然得給,不過……這樣個志向好皮囊好的男子,攤上個清陽郡主那種姐姐,當真是可惜了。夜已深,她一個閨閣女子在禦花園裡和秦遠山說話,多留片刻都不合時宜,于是匆匆結束了這番對話,隻留下幾句算是規勸也算是惋惜的話,&ldo;北郡王才德兼具,他日必定是太子殿下身邊的得力之将,隻是清陽郡主這種性子……今日你能勸服得了我,并不代表他日别人不會與她計較。北郡王前途無量,但若是讓家族成了你前進的障礙,恐怕得不償失。&rdo;她轉身離開之前,擡頭看了秦遠山一眼,微微一笑,&ldo;你護得了她一時,護得了她一世嗎?&rdo;秦遠山沒說話,看着那個女子踏着一地細碎的月光走了出去,淺綠色的衣衫在風裡微微飛揚,寂靜裡帶着點迷離的意味。她看得很清楚,一番話算是警醒,也算是憐憫。事實上他真的不明白好端端的一個家為何成了如今這番模樣,父親像是世外隐居一般不問世事;母親脾氣越發暴躁了,動不動就與父親争吵;清陽也就在這樣的家庭裡像野糙一般肆無忌憚地成長為了今日這樣,橫行霸道,是非不分。而他一心以為自己能憑借一己之力改變這個家的地位,可正如楚顔所說,不論他如何努力,若是家不成家,恐怕最終也會成為他前進的障礙。從禦花園出來後,楚顔沒急着回去。含芝跟在她身後,看她慢悠悠地走在小徑上,絲毫沒有回去的意思,便急急地說,&ldo;小姐,再不回去,容華主子該擔心了。&rdo;楚顔還是慢慢地走着,輕聲道,&ldo;再等等吧,一會兒便回去。&rdo;含芝一頭霧水,并不明白她口中的再等等究竟是要等什麼。來來去去也就是在華嚴殿外的小花園裡打轉,楚顔索性蹲在了池子邊上,借着月光去看池子裡的魚。沒過多久,身後響起了輕微的響動,伴着一個沉穩的腳步聲,楚顔的唇邊浮起一抹笑意,卻沒回頭,隻是語氣輕快地說了句,&ldo;你來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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