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問題不要随意探尋,有的傷疤不能輕易揭開。所以今夜,她隻是靜靜地翹着二郎腿,看着鄭尋一臉癡迷的模樣,然後一個沒忍住,慢慢地抖起翹得老高的那隻腿來。無他,就是想嘚瑟一下。-一換臉,眼睛就發炎。櫃子裡的消炎藥又沒了,周笙笙視線模糊地在櫃子上摸索一氣,窸窸窣窣地戴上八百度隐形,套上大衣去醫院買藥。戴隐形時,她猶豫了片刻,耳邊響起了一個冷冰冰的聲音。想起那個兇巴巴的醫生,她沒忍住翹起了唇角,最後仍是不怕死地将鏡片戴進了眼裡。距離她放陸嘉川鴿子那天已然過去一年,這期間她頂着三張中老年婦女的臉也曾去寵物醫院假裝路過,卻沒有再看見陸嘉川的身影。她猜他回了醫院。後來去開藥時,她也刻意跑到眼科去打探了一次,果不其然,眼科的主任最後還是求爹爹告奶奶把金字招牌陸醫生給請回了醫院。說不上來為什麼,她頂着那幾張難看的老臉,始終鼓不起勇氣再去接觸他。可如今換上了一張漂亮的面孔,她又忽然冒出了一個狡黠的念頭。‐‐真想知道陸嘉川還是不是一年前那個兇神惡煞的魔鬼醫生,是不是依然想飛上天與太陽肩并肩。這樣想着,她踏着輕快的步伐,坐上了去往醫院的公交。蓦然回首周笙笙沒在門診部看見陸醫生。醫院的生意永遠好得跟菜市一樣,她挂了眼科的号,排了很久的隊,可最終到了門口時,才發現等待她的人并不是陸嘉川。是她太想當然了,還以為隻要踏進這裡,就總是無一例外能看見那個刻薄又盡責的醫生。白大褂醫生笑着擡頭問她:&ldo;不進來,愣在門口發什麼呆呀?&rdo;說不上為什麼,周笙笙握着排号單,忽然就不想進去了。她開好了消炎藥,拎着口袋從辦公室門前折返出去,打算回家。還以為隻要變漂亮了,就可以再來見一見他的。哪怕他永遠不知道換了張臉的她會是從前那個放他鴿子的周笙笙,她也這樣堅持,一定要等到變好看了才肯又出現在他眼前。因為她知道。她知道她是周笙笙,不管臉怎麼變,内裡始終如一。今天天氣很好,住院大樓的很多病人都在樓下的糙坪上曬太陽。周笙笙經過糙坪邊上,一路朝大門走去,冷不丁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不遠處有人推着輛輪椅,輪椅上坐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而推輪椅的人穿着白大褂,一頭幹淨利落的短發,黑漆漆的眼珠像是淬了光。陽光像是融化的奶油,從他頭頂蔓延開來,将那身白色的醫生服也染成了融融金色。那不是陸嘉川又是誰?她的腳步霎時止住,停在原地一動不動了。一年未見,沒想到他還和記憶裡的模樣分毫不差。不,事實上其實是有一些出入的。周笙笙看見他推着那小姑娘緩步糙地,神情溫柔,那樣的溫柔她從來沒在他臉上看見過。像是三月靜靜流淌的湖,四月枝頭盛放的花。小姑娘仰頭望着他:&ldo;陸醫生,我有話跟你說。&rdo;她朝他勾勾手,他依言俯身,把耳朵湊了過去。哪知道她忽然張開雙臂抱住了他,聲音輕快地說:&ldo;陸醫生,我現在宣布,從今以後你是我的了!&rdo;他失笑,輕輕撥開她的手,重新直起腰來:&ldo;你單方面的宣布,問過我同意了嗎?&rdo;&ldo;那你到底同意不同意?&rdo;片刻的靜默,他不點頭也不搖頭:&ldo;我也有個宣布,你要不要聽?&rdo;她連連點頭。下一刻,年輕的醫生很從容地說:&ldo;我宣布你還有繼續追求我的權利。&rdo;明明是拒絕,小姑娘卻哈哈大笑,頭頂是一片肆意的陽光,而醫生低頭望着她,眼裡有星星點點的溫柔。片刻後,小姑娘又歎口氣,欣羨地望着四周散步的人,慢慢地說了句:&ldo;可是陸醫生,我也想走路。&rdo;乍聞此言,他斂了笑意,頓了頓,下一刻卻毫無征兆地張開雙臂,俯身将她從輪椅上拉起來。&ldo;扶住我。&rdo;他這樣說着,聲色從容,雙手牢牢握住了她纖細的臂膀,同時讓她的雙腳踩在了他的腳背上。在那片耀眼奪目的青糙地上,一身素白的醫生承受着小姑娘所有的重量,仿佛起舞一般撐着她的雙臂,一步一步帶着她&ldo;走&rdo;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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