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是哥哥回來了。”
“哥哥真是吓死我們了,我還以為是馬賊來劫掠。”
那數十名烏丸青壯看到帶路的李運,紛紛歡天喜地的高呼起來。
劉昕注意到,烏丸青壯們并非全都說烏丸語,有不少人說的是漢話。
山谷之中四處逃竄的部衆,也将信将疑的停下腳步,開始努力收攏牛羊。
李運很是不好意思的跟劉昕、劉備解釋道:“真是讓兩位郎君見笑了,一時疏忽讓族人們受驚不小。
這些年草原上馬賊肆虐,我們這種小部族經常遭受劫掠,越冬的冬窩子一旦被馬賊發現,那就是滅頂之災了。”
劉昕點點頭,他更對烏丸青壯對李運的稱呼感興趣:“李兄,你的族人稱呼你為哥哥,莫非他們都是你的兄弟?”
李運搖頭笑着解釋道:“哥哥稱謂源自東胡語,鮮卑、烏丸都是當初的東胡後裔,我們烏丸人說的“哥哥”一詞多是指小部族的首領。
小部族又多以血緣為紐帶組成,往往是族中年齡最大的兄長擔任首領,故而哥哥也被我們借指稱呼兄長。”
劉昕發現,哥哥這個稱呼流傳到後世,估計帶頭大哥更符合它的原意。
旁邊的劉備聽到這裡,倒是有些驚訝道:“沒想到李兄居然還是部族首領?真是失敬失敬。”
李運苦笑着搖頭道:“郎君說笑了,我祖父不過是幽州漢民逃戶,我哪裡有資格成為一族的首領呢?
隻不過我自幼勇武出衆,又跟祖父讀過幾本書,族中的同齡人都很佩服我,才願意稱呼我一聲哥哥。”
不料對面的那些烏丸青壯中,卻有人不服氣的大喊道:
“哥哥何必謙虛?這些年若非你帶領大家輪番前往幽州、冀州賺來許多米糧,族中不知道要餓死多少人。
若非當初李家老翁執意不肯你做首領,還想讓你變回漢人,我們兄弟早就罷免了渝懷,讓你來做咱們部族的首領。”
“胡言亂語什麼?”
李運當即臉都黑了,他眉頭豎起怒喝道,
“若非這些年渝懷擅于周旋,你們這些莽漢不知道要給族中招來多少禍端。”
“我才大半年沒回來族中,你們就一個個不像話的很。”
“還杵在那裡幹什麼?還不快快下馬,滾過來拜見大漢的貴人?”
面對李運的怒火,幾十個烏丸青壯不敢再吭氣。
真的屁滾尿流跳下馬,一溜小跑過來,對着劉昕、劉備就五體投地跪拜起來。
劉備、劉昕對視一眼,看來李運在他們族中地位比首領還高,一個漢人後裔能有這般地位,可見本事是極為出衆的。
在數十名烏丸青壯帶領下,劉氏的隊伍緩緩進入眼前的山谷。
山谷狹長,谷底平地僅有兩三百米寬,長度卻足足有兩三裡長。
平地有粗糙種植的痕迹,看收割殘留的痕迹,應該種植一些糜、稷、黍、菽一類的耐旱作物。
平地兩側的山嶺并不陡峭,是這個部族的牧場,牛羊踩踏出多條上山的小路,山上則長滿了茂密的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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