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田靜引起刀氣,她的額頭出滿了汗。
自己和奧爾懷特的婚後生活是甜蜜的,是和平的。但甜蜜和平的代價就是她對丈夫的出招和刀路一無所知,幾乎是和一個陌生人在打。陌生人,她隻知道緣分和心靈相通是小視頻裡面說的謊言,在這種緊要關頭想這些是要沒命的。按照之前的習慣,面對強者之時習慣後出拳。
在她腦袋裡面胡思亂想的時候,那把妖刀越來越蠢動,奧爾懷特突然,從房梁上跳了下去。
高度就是生命!蒼翠的刀氣瞬間四散,這裡的房屋都是木質結構,瞬間夷為平地,對方的一舉一動,都映在佐田靜眼中。
太好預測了,奧爾懷特明顯就是在跑圈,刀鋒起落,斬擊的鈍響好似弦音,擊碎滿天繁星,砍斷一晌清夢,夜晚被殺人的飓風撕扯得不成樣子。
奧爾懷特還在簡單地繞圈跑,他的雙腿在崎岖不平的廢墟上如履平地,刀氣擦過他的鼻尖,擦過他的眉毛,擦過他的鬓發,然而永遠是毫發無損。他在樂章的停止符中躲過,讓佐田靜的心越來越懸。
一道刀氣襲來,奧爾懷特僅僅是擡起妖刀,那上下齧合的鋸齒就将刀氣瞬間化為無形。
“原來如此,你是在裝我。”
“謝謝。我也結束了。”
他結束了什麼?佐田靜能清晰地聽清楚自己的心跳。她從來不曾輕敵,在這種時候尤是。轉一圈,轉一圈……
不好!來不及了!身下一空,不再是廢墟而是猩紅的煉獄。她毫無辦法地下落,卻永遠也落不到底,一旦被近身就實力減五分,奧爾懷特已經走到煉獄邊緣來了!
“陷阱嗎?真棒。”
“不是陷阱。”
奧爾懷特拍拍手,在煉獄底部,陰暗的角落裡,窸窸窣窣爬出來數百個面目模糊的人影,他們爬的飛快,佐田靜還沒能出招,就被生生拉進谷底。
“合。”奧爾懷特雙手結印,關上冥府大門,萬籁歸寂,佐田靜這個人就好像沒有出現過一樣,他回到原來的廢墟,在木片積壓之下,還有一瓶三山清酒。
找個杯子,将清酒倒進去,酒倒映出月亮,也倒映出不和諧的寒光。
“我不應該低估你的。”
“說什麼呢,”佐田靜一刀砍過去,被妖刀穩穩擋下,她從奧爾懷特身上接力,全身騰空踢将過去,對方又一低頭躲開。妖刀正在死角處,刀氣沖天,佐田靜仰頭,從下颌邊驚險劃過。
兩人互相蹬開,佐田靜又是一連三道刀氣,和奧爾懷特的鋸齒狀氣息交彙,居然能被完全化解!
“一點傷都沒有,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我三次斷腸兩次破腹,還有一次子宮被人用手直接扯出來!鬼門關對我來說跟樓下小飯店已經沒有區别了。”
“你要知道我當時不告而别是有原因的。”
“我并不是在埋怨你。奧爾懷特,趁現在還能挽回,我們今日一定要以這種形式重逢嗎?”
“很抱歉,我有自己的原因。佐田靜,我們都是林中的鸷鳥,鳥各為食,雖然和你在一起的時間,永遠是我最珍貴的寶藏。”
佐田靜心裡已經明白了,他說這句話就代表着不會為自己留手,一刀見生死。如果把今晚變成自己,或者他的終焉,仔細想想也不錯啊。
“奧爾懷特。”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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