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溫止寒一定會在姚百汌還未發怒、事情尚有轉機之時笑吟吟地上前,對姚百汌道:“陛下若信得過臣下,不如将此人交給臣下處置罷。”
溫止寒領了人,一定會對那人一貶再貶,直至對方被發配到邊疆做着芝麻大的小官。那些人大多不會推測出溫止寒在努力地保全他們的性命,隻會痛心疾首地大罵溫止寒是害人誤國、黨同伐異的奸臣。
姚書會知道自己做不到像溫止寒那般,他不會為了不相幹的人用盡全力周旋,更遑論因此背上罵名;他也會對其他人伸出援手,但他的善良是有條件的,他隻會在不傷害自己的利益時露出熱心腸的一面。
說到底,他是一個很自私的人。
那位大臣的聲音終于從姚書會耳邊消失,他垂下眼眸,領旨謝恩。
這一天的早朝算得上事務繁多,姚百汌采納了溫止寒的奏疏,讓蕭修平再跑一趟偃都。
姚百汌吩咐蕭修平定要快馬加鞭到邊關去,待獸潮平定,他定要大擺宴席為兩人慶功。
蕭修平領命離開,待與他同行的五十位馭獸師檢點完畢,他就該趕赴邊關了,那時早朝說不定還未結束。
溫止寒與蕭修平所負責的事務按道理應該落在子衿肩上。
但姚百汌對子衿并不滿意,一是對方曾是姚欽铎的人,姚欽铎出事後他難免心存芥蒂;二來他身居帝位許久,身旁是争着向他獻媚的女人,他也因此覺得女人就該是男人的附庸,生來就是為了取悅男人而存在。
他從未掩飾自己的輕蔑之情,但子衿做事向來穩妥,國中巫師沒有人比她更出色,因此姚百汌始終找不到貶官的理由。
姚百汌望着蕭修平遠去的背影,朗聲道:“大司酒與司獸所負責的事務由三殿下代理。”
姚斯涵喜不自勝,伏在殿前謝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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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出自《運命論》[魏晉]李康
本周第二更~
400收了,謝謝大家。
第七十一章
姚百汌終于将目光移到子衿身上,他道:“大巫,大司酒已将蠻荒之地的異獸名類整理成冊,交由你編入譜錄;另修鎮撫帶回的寶藏中有這天下的地圖,謂之《山河圖》,圖中山川河流無所不詳,此圖亦交由你處置。”
子衿明知道姚百汌永遠不會委以她重任,但聽到命令的一瞬間還是有難以抑制的失望浮上心頭,她隻低下了頭,恭恭敬敬地答:“是。”
她想起她母親臨死前要她發下毒誓,在她有生之年要讓巫成為護佑蒼生的利器,讓大巫成為人人景仰的存在。
姚百汌執政多年,他的權力在不斷增大,能釀出酒人的釀酒師也有了越來越多的實權;就算馭獸師沒有多少實用價值,也因為能訓練異獸取悅達官貴人而保持着原來的地位;隻有巫,她們的權力不斷被架空、職權不斷被弱化,從能掌有實權的決策者到成為一種象征不過過了二十來年。
權力一點點被奪走,子衿越來越迷茫。她不知道她将國中的經史子集整理清楚,算不算對得起自己在母親離世前許下的承諾。
暗潮湧動的早朝終于結束,時天流對走在隊伍最末尾的姚書會道:“修鎮撫留步。”
姚書會疑惑地轉過頭,時天流快步上前,附在姚書會耳邊道:“聖上讓修鎮撫到偏殿等候。”
姚書會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他低聲向時天流打聽道:“文離開不到一月,朝中同僚怎不剩幾張熟面孔了?”
時天流語焉不詳地答:“廢太子黨羽衆多,清剿時難免牽扯出許多陳年往事,這些人或結黨營私、或貪污受賄,總之都是些罪行累累之人,修鎮撫還是莫要打聽太多。”
姚書會道:“多謝時公提點。”
在姚百汌的治下,在朝為官者為官清廉正直的是少數——那些诤臣或被姚百汌斬于刀下,或為了性命選擇緘口不言,或被發配邊疆,因而罪狀并不難查證與搜集。
姚書會知道,動那些人都是經過姚百汌的默認或首肯的,他必須盡快查明那些人到底是哪一派的人,可如今姚百汌還要留他到偏殿談話。
姚書會心急如焚,卻不敢在面上表露半分,他想得太過出神,險些沒聽到姚百汌進入殿中的腳步聲。
姚百汌在姚書會面前站定,他為這位站得筆直的新秀整了整衣領,滿意地問:“修卿可知道朕為何留你下來?”
姚書會低頭叉手答:“文愚鈍,卻是不知。”
姚百汌問:“修卿如今也快及冠了吧?”
姚書會敏銳地察覺到,姚百汌是想問昨晚的事,但他仍裝作不知,恭謙地答:“今年六月便及冠了。”
溫止寒篡改白星的戶籍時,保留了白星的生辰,姚書會說的也是白星的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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