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書會等着姒厭朱繼續往下說。
“你看到大殿中那些花了嗎?”姒厭朱問。
姚書會點點頭。
“那些花叫透骨香,可以看做是‘無’的分身。它所散發的香氣與名貴的香料‘帕托’無異,生人聞之,便會在幻境中迷失自我,最終情迷意亂,直至癫狂。”
“而‘無’便在那些負面情緒中逡巡、飽餐一頓,等到那些人徹底失去理智,走上自我了斷一途,它再将透骨香的種子種入那些人體内,榨幹他們最後一點價值。”
對“無”的介紹到此結束,姒厭朱講起了他同“無”交易的始末。
彼時姒厭朱與姬典苦戰多年,姒厭朱所占領的東楓亭黎民早已因長年戰亂對姒厭朱有了很深的怨言,青壯年都被一道征兵令調至前線,整個國家隻剩老弱婦孺。
最後一場戰争打響前,姒厭朱甚至湊不出三萬精兵,對外宣稱的五萬精兵不過是連同傷兵算在一起的虛張聲勢。
姒厭朱對戰争早已厭倦,但他更怕自己實現不了宏圖偉業,印證了他父親在他五歲時罵他的那句“廢物”。
就在這時,“無”找上了姒厭朱。
姒厭朱的聲音中夾雜着他自己都不曾發覺的顫抖:“‘無’答應朕,幫助朕取得那場戰争的勝利,它要朕建造一個能讓它汲取養分、繁衍生息的地方。”
那一天,姒厭朱正坐在案前思索幾日後應對姬典大軍的對策,案上的書頁無風自動,懸在筆架上的毛筆在紙上寫道:吾可助汝。
姒厭朱以為是神明顯靈,倒頭就拜:“神明在上,指點善男一條出路罷。”
毛筆繼續寫道:汝若能給吾一個安身立命之所,吾便助你戰勝姬典。
姒厭朱一口答應。
一顆種子掉在了案上,毛筆再次動了起來:服下這個,以免汝違約。
決戰那日,兩軍交戰前夕,姬典所率領的軍隊中的人仿佛成了傀儡,他們被一隻不可見的大手所控制,開始自相殘殺。
那三十萬士兵全部留在了戰場。
姒厭朱就這麼不戰而勝,但他感覺不到絲毫的喜悅,他的心中隻剩恐懼。
“朕本以為,朕遇到了貴人,沒想到……沒想到它是個徹頭徹尾的魔頭。”縱然時過境遷,姒厭朱對“無”的恐懼并未改變,“我曾央求它停下的……”
可“無”不顧将士們的呼号、不顧一國之君的懇求,硬生生坑殺了那三十萬士兵。
“這就是那場戰役的真相。”姒厭朱最後總結道。
姚書會默然,盡管時間已經過去了幾百年,但人的情感是相通的、生命是厚重;他仿佛隔着無法觸摸的時間看到,那三十萬士兵一個一個倒下,他們都是被自己人斬殺,不明不白地死去。
在他們死前,意識會曾有一瞬間的清明嗎?他們又是以怎樣的心态面對死亡的呢?
姚書會不敢細想。
“朕服下了那顆種子,就得受它控制,于是朕隻能舉托國之富建造崇雲頂。”
姒厭朱示意姚書會繼續看壁畫。
壁畫上也描述了那場戰役,但諷刺的是,戰争的過程被略去,“無”也被美化成救苦救難的神明——因為幫助楓亭獨立,便該享萬世供奉。
“這就是崇雲頂的來曆。”
姚書會問:“那設置諸多難關便是為了攫取進入崇雲頂之人的負面情緒?”
姒厭朱嗯了一聲,他示意姚書會繼續往下看。
曆代楓亭帝王及其随從,進入地宮時必須要服用辟毒丸,否則也會受到透骨香的蠱惑。
姚書會看到這裡,忽然想起開啟此處的方式,沒忍住問道:“開啟此處的血,必須是帝王血脈,這究竟是如何保證的?”
姒厭朱答:“太康每位君主繁育後代時,都會給皇後下蠱。除胞宮①外,那種蠱蟲在女人身體中隻能存活三個時辰。而皇後侍寝當晚,會一直留在帝王寝宮重。若這三個時辰内有了孩子,蠱蟲便會與孩子在胞宮同吃同住十月。”
“至生産時,蠱蟲便會進入嬰孩體内。若嬰孩為女,蠱蟲則會在三個時辰内死去;若嬰孩為男,蠱蟲便會在嬰孩體内存活下來。”
“在人體中的蠱蟲為子蠱,在那個石柱内的為母蠱;取血前需依次擊打人體的三個穴位,如此子蠱便會随着血流出,同母蠱會合。如此一來,‘無’便會知曉山門外動靜,開啟崇雲頂的機關。”
姚書會驚歎不已,此法确實精妙。他又問道:“那你找我是為何故?”
姒厭朱答:“‘無’殺害了那三十萬士兵後,朕知道,自己上了‘無’的當了。朕不知道‘無’要做什麼,但也知道它不是什麼好東西。”
于是姒厭朱決定舍身飼虎,他以人間風花雪月、錦衣玉食、以至高無上的權利誘惑“無”,邀請“無”與他同享身體與靈魂。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嫁給病弱巨龍沖喜 重生之星際男神 緻富從進入遊戲開始 離婚後渣男後悔了 轉生為銀龍的我不可能是女孩 魔尊在無限遊戲證道 踹開前任後我野翻了 把怪談男主摁回去 亡國後我被敵國王爺帶走了 霸總穿成農家夫郎 紅塵思語 沙雕仙男穿成悲情炮灰 能公開了嗎 被抓後渣攻找我算賬了 當無限流BOSS轉職成為小白花 我靠抽卡賣美食+番外 我在原始獸世當祭司+番外 原來我隻是蚊子血 當我繼承一間怪談劇院+番外 漂亮戲精又在懷疑老公移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