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小雀劍尖從右向左橫向刺去,下一秒便點在他的劍尖上,接着戚家隻覺劍上傳來一股巨力,像是硬生生掰着他的手改變方向。
戚平順勢翻轉手腕向木小雀喉嚨處掃去,隻見對方手中的劍從橫于胸前改為垂直向下,接住他的招式的同時,劍向外一蕩,戚平手腕一折,劍鋒摩擦聲中向内刺去。
木小雀向後一挺腰,避開他這一劍,戚平在招式未老之前,順勢向下劈去。
本來形式一片大好,誰知木小雀忽然挺着腰上身靈活地向右畫了個弧,挺着劍抓住他胸前空擋刺去。
“小夥兒,腰不錯,”戚平由劈改收,迅速架住這突如其來的一劍。
同時運用“飛花落葉”中的巧勁将木小雀的劍蕩開,然後對着他門戶大敞的胸前刺去。
誰知就在這時,原本應該彈開的劍斜對着他的手腕而來。
戚平迅速回劍,總算是被逼着使出了“飛花式”中的招式。
飛花式蘊含着春季的生機,因為春天到來的時候,滿樹梨花開放,大概一個月的時間梨花便如白雪一般飄揚。
這一劍式講求的不是落,而是落了之後梨樹孕育出的新的生機,因此這一式講求每個招式裡都蘊含着後招,給這一招帶來新的生機。
戚平一招“飛花亂舞”向前襲擊而去,頓時劍影缭亂,形成無數虛影,将木小雀的整個退路都罩在裡面。
真像悠悠飄落的飛花被風吹得四處飛揚,看似毫無章法,但卻始終秩序井然地随着風的方向,封住對手的要害,四面八方進行攻擊。
木小雀也不禁感到一陣眼花缭亂,他一直以為戚平的劍法均是以明搏命的殺招,這等飄逸的招式還是第一次得見。
連戚平整個人都變得出塵起來,當然忽視對方臉上的獰笑的話。
木小雀快速出劍拆解,身體騰挪躲閃,忽然,他在缭亂的劍影中斜刺一劍,穩準狠地在無數虛影中封住戚平的進攻。
當啷一聲,兩把劍撞在了一起。
戚平眯起眼,手中的劍不再試圖繼續延續那一動作,而是忽如靈蛇般繞着木小雀的劍狂擺着向他刺去。
方向捉摸不定,忽左忽右,這便是該招蘊含的後招了。
飛花亂舞作為一層障眼法,暗中蘊含着一擊方向明确又淩厲的殺招,如今好像萬千飄舞的飛花擁有的勢都聚集在這一瓣上。
木小雀剛才便覺這招漂亮至極,這次簡直有些大開眼界,不知道多驚才絕豔的人才能創出這種漂亮的招式。
戚平眼看木小雀不退反進,暗道一聲可惜,如果對方抽劍後退,那便等着被一劍穿心吧。
隻見木小雀在靈蛇包圍中左突右擊,這人眼力果然毒辣,知道打蛇打七寸。
隻見他順勢一切,随之便将戚平的劍震脫了手,回手一劍架到對方的脖子上。
“你為什麼不抽劍?”戚平憤恨地抱怨:“正常人的反應不都應該抽劍後退嗎?”
“知道輸在哪了嗎?”木小雀收回劍,看着戚平那副不服氣的模樣說道:“明明已經被我看出了破綻,還要堅持把後招施展完,你不輸誰輸。”
“多麼出其不意的後招啊,”戚平捶胸頓足,臉上挂着可惜,無力地搖頭哀歎道:“換招多可惜啊!”
“果然就是個沒長大的孩子,”木小雀低着頭,慢慢将劍寄回腰上,“做什麼事都喜歡一頭熱血,卻不過是圖個新鮮。”
“就怕告訴你實際年齡能吓死你,”戚平呲了呲牙,内心暗暗吐槽起來。
兩人一路向城裡走的時候,戚平看似走得四平八穩,其實心裡簡直是抓心撓肺。
他從很久以前就開始好奇木小雀的武功流派了,一直沒敢打聽。
害怕自己太唐突,戚平開始和木小雀講自己修煉的劍法體系,簡直唾沫橫飛,直把對方講得一臉無聊,甚至捂嘴打了個哈欠。
戚平暗暗咬牙,轉口道:“我的劍法取名“飛花落葉”,這劍法倒是和我們山裡挺相配,春天梨花漫漫,秋季落葉飄飄,雀兒,你的劍法叫什麼名字?”
“沒名字,”扭頭看向聽見答案後抿着唇對自己怒目而視的戚平,木小雀扭頭注視着遠處不禁陷入沉默。
上一任統領穆恒教他劍法的時候,他似乎也問過對方這個問題,當時穆恒是怎麼和他說的,他至今都記憶深刻。
半晌過後,木小雀轉過頭語氣誠懇道:“沒騙你,我小時候剛開始練武的時候,曾經有一個人将這把劍贈給我,說道“從此你練的就是殺人的劍法”,如果你非要問我要名字,那就叫“殺人劍法”好了。”
“殺人劍法?”戚平說話的語調越來越高,到最後簡直快喊出來了,“什麼狗屁名字!那人是什麼狗東西!他以為他是哪根蔥!是不是就是你手裡的這把劍?扔了!不要了!再也不要了!我**祖宗的,他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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